狱霸非要我给他暖被窝+番外(181)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终于放下了某种坚持,对着前座沉声道:
“强子,改道市协和医院,找顾允堂医生。”
“好嘞,沈哥!”强子立刻应声,方向盘一打,驶向了另一条路。
秦枭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这关算是过去了一大半。
他得寸进尺地将脑袋靠在沈言肩上,闭上眼睛,低声嘟囔:“还是老婆心疼我……”
沈言任由他靠着,目光重新投向窗外,只是那紧绷的侧脸线条,悄然柔和了许多。
车子很快抵达医院。
沈言早已提前联系好了顾允堂。
即使是下班时间,被沈言一个电话叫来的顾允堂也没有丝毫怨言,依旧是那副冷静专业的模样。
“跟我来处置室。”顾允堂言简意赅。
在处置室里,顾允堂亲自上手,秦枭脱掉衬衫西装,露出了栖泽包扎的伤口以及周围大片的青紫肿胀。
顾允堂检查了一下栖泽的处理,点了点头:“应急处理得很专业,避免了感染和大量失血。”
然后,他看向秦枭:“子弹取出来了?没打中主要血管和神经,但撕裂伤不轻,局部有淤血,需要重新清创上药,打破伤风,并且用上抗生素。需要拍个片子再看一下有无细微骨裂。”
他的动作比栖泽更熟练精准,清创、上药、重新包扎,整个过程快而稳,但用的消毒药水刺激性强,饶是秦枭也绷紧了肌肉,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手里抓着沈言的手不放。
沈言一直站在一旁,紧紧盯着顾允堂的每一个动作,嘴唇抿得发白,比自己受伤还要紧张。
等一切处理完毕,顾允堂开了药单,交代注意事项:
“近期这只手臂不要负重,避免剧烈活动,按时吃药,三天后回来复查。”
沈言认真地一一记下,再三道谢:“这么晚麻烦你了,顾医生。”
顾允堂摆摆手,目光在秦枭和沈言之间扫了一下,难得地多说了句:“看好他。”
走出医院,夜风带着凉意。
秦枭再次想去牵沈言的手:“回家。”
沈言的声音依旧有些清冷,但已然缓和了许多:
“秦枭,你答应我的,坦白从宽。今晚,你必须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给我交代清楚。”
秦枭握紧了他的手,郑重承诺:“好,回家老子什么都告诉你。以后……再也不瞒你了。”
不久后,城市的另一隅,霓虹闪烁。
“Elysium”酒吧的招牌在夜色中散发着低调而奢华的光芒。
这家以希腊神话中净土命名的酒吧,以其卓越的藏酒、静谧的氛围和对客人隐私的绝对保护而闻名于小众圈子。
顾允堂换下了那一身象征职责与冷静的白大褂,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深灰色高领羊绒衫和休闲长裤,独自坐在他惯常的、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卡座里。
一杯加了冰球的单一麦芽威士忌放在面前,琥珀色的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
他需要这片刻的绝对安静,来溶解一天高强度手术积攒下的疲惫与紧绷。
就在他沉浸在难得的静谧中时,一个与酒吧格调既冲突又奇异地融合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范围。
吧台边,周砚正兴致勃勃地和调酒师讨论着一款新出的特调。
他那头微卷的栗色头发、湛蓝的眼睛和混血立体的五官,加上一身价格不菲的休闲潮牌,让他像一颗自发光的星星,吸引着周遭或明或暗的目光。
他似乎对这种关注习以为常,笑容阳光,毫不设防。
他的视线扫过酒吧,很快就被角落里的顾允堂吸引了。
那个人独自坐着,周身仿佛自带一个透明的屏障,将酒吧里舒缓的音乐和低语都隔绝在外,一种冷感又格外吸引人的矛盾气质。
周砚几乎是立刻认出了他——前几天的那个酷医生。
他眼睛一亮,几乎是凭着本能端着自己的酒杯就走了过去。
“Hey!Dr.Gu!这么巧?你也喜欢来这里?”
周砚的声音打破了顾允堂周围的安静结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和自来熟,“一个人喝酒多闷啊,看来你和我一样,都需要个酒伴?”
顾允堂睁开眼,看清来人,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并不习惯工作之外的社交,尤其是不请自来的打扰。
“我喜欢安静。”
这已经是近乎直白的逐客令了。
但周砚的神经线条显然异于常人。
就着顾允堂的话,看向他那杯威士忌一脸赞同:“这里环境确实很安静~哇哦,Laphroaig,很烈的选择。看来你今天过得……很需要它来放松?”
顾允堂没回答,只是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意思很明显:请不要打扰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