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桥+番外(193)

作者:吃栗子的喵哥

家就把弟弟给的玩具放他那宝贝柜子里供着。”

“他就那性子。”她说着抚上丈夫的手,摩挲他残破的手心,“他心里头喜欢着你呢。”

男人听了就默默地笑,看一眼墙上一闪而过的小黑影,保守了每个清晨关于大头兵的秘密。

“一开始我还担心她们娘儿俩。”她低下头失神地把腿上的毛衣揉成一团又展开,“又是一个唱昆曲的弱女子一个人带着儿子……”可一转眼又笑着抬起头:“但上次去看,他们过得好着呢!我跟你讲,昆曲现在是非遗,人松竹现在是人民艺术家了属于是!”

“她老公也可有意思了。”她坐在男人身边,轻轻揉捏他的肩膀和大腿,给他做按摩,笑得嘴都合不拢。

“松竹说她十八岁还在南翔古镇的茶楼里唱戏的时候,有一回来了个学生,穿着白衬衣,还背了个书包,挤在人群里头听戏,人家笑他不正经,说他就是来看女人来了,学生嘛,脸皮薄,几句话就臊得脸红脖子粗地跑了,可等后来他工作了,穿得西装笔挺的又去听,人家还是笑他,说听戏穿那么正经干啥,哈哈,回回去,回回臊得脸儿通红,落荒而逃。”

“这不现在也在一块儿了?”她笑,仰起头细细品评一番,“嗯……那男的我看不错,是老师,我和天天去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在厨房忙活,泡茶切水果,忙活完了也不多话,就跟我们笑笑,说慢聊,就去书房给学生改作业去了,我看他身上那毛衣,那袖口,都起球了,可松竹和弟弟身上的衣服都是新的,你去她家看了就知道了,地毯上,沙发上,堆的全是弟弟的玩具。”

她说到这儿,神秘兮兮拍一拍丈夫的手,像得了啥不宜宣扬的好消息似的说:“松竹有了,这次去上海咱去看看她去,都五个多月啦。”转而笑容又变得娇媚,凑到丈夫耳边轻声说:“你咋回事?一身蛮力气就知道折腾我了,光种地不打粮,啥也折腾不出来。”

他憨笑着挠挠头,嗫嚅了半天,叫她又是好一通嘲笑,但说归说,两口子还是觉得有天天就很好了。

这一天星月饭馆没开门,他们一早就到医院领体检报告。

“袁守月!袁守月在哪儿?”诊室门口小护士捧着一摞体检报告,嗓音嘹亮地喊:“还有周念星!周念星!”

“来了来了!在这儿在这儿!”没一会儿就从人群里钻出来个女人,火急火燎冲到小护士跟前,扶一扶跑急了落下来的发带,笑嘻嘻道:“这儿呢这儿呢。”一张脸引得周围老少爷们儿频频侧目,可她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拿了报告和丈夫从医院出来,包和外套全挂在丈夫身上,一路走一路皱着眉钻研,从头看到尾,眉头越皱越紧,懊恼而焦灼地喊:“啧,你咋还是贫血呢?”

“贫血……”身边的男人无奈地苦笑,“贫血算什么呢。”

“啥算啥?一会儿就去买猪肝,你给我老老实实吃猪肝吧你!”她抬头冲他吼,一把扯过他,趴在他胸口,隔着厚厚的夹克和羊毛衫听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平稳而沉静。

“他们都在看。”他背着手,抿着嘴笑,等她捂在他胸口大呼小叫着喊:“你管他们干啥?”他才像得逞了似的呲着大白牙笑,伸出手把她紧紧裹在怀里。

第71章 番外四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厨房,可以看见冰箱上粘满了便利贴,一张一张的都卷了边,用琳琅满目的冰箱贴固定住。

这些珐琅瓷小玩意儿有新有旧,有东方明珠塔,有白玉兰和梧桐叶,最旧的是一只异瞳波斯猫,红眼睛和蓝眼睛都掉了漆,成了灰眼睛,在阳光下和其他亮闪闪的冰箱贴一起折射出粼粼水波般静谧温柔的光斑,在裂了缝的墙上荡漾、游弋,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这些全都是这家的小两口去上海玩儿的时候带回来的,这家女主人叫周念星,男主人叫袁守月,周念星每一回去上海都得在思南路里迷一次路,说是迷路,其实就是看花了眼了,啥都喜欢,啥都想要,又舍不得钱,挑来挑去半天,可每回一转头,再转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袁守月一脸平静地立在涌动的人群中,傻了吧唧的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捏着她看过的东西,和长长的结账单。

“你干啥!”她一把把他拽过来,拽到梧桐树底下压着嗓子埋怨他,“缺心眼儿啊你!不值钱的玩意儿卖这么贵,就是宰你这种傻狍子的!挑一个买回去意思意思得了!”他就受着她骂,脸上的表情跟吃草的老黄牛一样,她骂完了,拿他没辙,这才打开塑料袋把他买给她的东西一个个拿出来,一个个看,举在梧桐树斑驳的树影下,欣赏光影在它们身上流动,喜滋滋地笑:“不过是好看哈。”脸上的怒意也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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