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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前辈十动然拒(31)
作者:枫叶茶 阅读记录
意识体与肉、体没有完全脱离联系,所以他能隐约感觉到契阔。也就是说,意识体承受的伤害也会反馈至肉、体,意识体在幻境死亡的话,肉、体也会死去。
悠仁:“等等!没有咒力的话,五条先生的身体状况不是更危险了!?”
大部分时间,五条慎都待在柴房里。因为生母的身份,他并不受家族掌权者的重视,甚至可以说碍眼。五条慎倒不在意,一个人如果不能活很久,就不必要去在意人世间的一切。
正午太阳升至最高空,唯有这个特殊的时刻,偏僻柴房能分得一点阳光。
五条慎打开窗户,双臂伸出窗台,枕着晒成浅色的窗台,像一只受够了梅雨时节的猫,摊开身体,让太阳拂过染了霉味的毛发。
外面锣鼓喧天,隐约有人哭泣。
五条慎喃喃:“发生什么事了?”
“千代婆婆走了。”
五条慎并不惊讶有人回答。
自称来五条家找人的家伙实质上哪里也没去,五条慎失去视力后,听觉格外灵活,他偶尔会在深夜听见屋顶传来轻微响动。五条慎假装不知道,也不去过问虎杖悠仁任何事情。
直到现在,两人才有第二次正面交流。
“你想去给千代婆婆送行吗?”
五条慎撑着下巴转过头,他那头漂亮的银发未作修剪,垂过了腰窝,微一垂首,厚厚的刘海遮去神色。
“不去。”
身侧风动,五条慎忽然嗅到了点阳光的气息,是少年身上的味道。
“五条先生,如果生命短暂的话,千万不要留下遗憾哦。”
五条慎道:“我的出现只会搅乱局面。你不知道吧,我的生母其实是作为礼物送给家主的奴隶,为了提升地位,她瞒着五条家私自怀子生产。只要孩子是六眼,她甚至有机会掌控五条家。”
悠仁:“……”有古代封建大家族那味儿了。
“可惜,我不是六眼。”
悠仁惊道:“你不是!你怎么可能不是!??”我亲眼所见,你就是五条家唯一的六眼啊!
唇边微弧抿平,五条慎转过头,阳光跳跃在他发顶,就像冬日清晨的雪地,一片柔和的冰冷。
他的声音闷闷响起。
“你也很希望我是吗?”
“倒不是希望,只是惊讶。没有就算了,不过一定要有的话……如果是慎,我会很有安全感。”
重要的不是六眼,是拥有六眼的人是谁。这种得天独厚的能力,若是落在坏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母亲。”
悠仁吓了一跳,左右回望,没看见其他人。最终,他伸出是指指向自己。
“你刚才不会是叫我吧,五条先生,你明明听得出来我是男性吧!”
“哈。”五条慎轻笑:“逗逗你罢了。”
你逗人的方式是认妈!?
悠仁还未从凌乱中恢复,五条慎又轻飘飘投下重磅炸、弹。
“如果我母亲有你一半的心态,也许就不会愤恨发疯,动手刺瞎亲生孩子的眼睛。”
“你的眼睛,难道!?”
“嗯,已经看不见了。”
仲夏的穿堂风呼啸而过,远处回廊风铃连响,看不见的孩童踩着木屐嬉闹,清脆笑语竟然飘来,空灵悠远,与这方小天地的沉寂格格不入。
悠仁忽然想起五条慎曾提及的香织身世。
“那孩子怀着母亲的希望出生,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母亲的希望变成绝望,因为不是期待中的苍蓝色,母亲拔下发簪刺瞎了她的眼睛。这不仅仅是香织的悲哀,是活在六眼阴影下的五条家的悲哀。”
在五条慎的幻境里,他代替香织,成为了那个被刺瞎眼睛的孩子。
悠仁不习惯这种梅雨般缠缠绵绵的消沉,他甩头丢开伤感,一把抓住小五条慎的手腕。
“慎,不想这些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来,跟我走!”
“等等,去哪里!”没有咒力的小五条慎双脚腾空,后领拎在别人手中,毫无反抗之力。
~
灵堂跪了大片素衣,哭腔呜咽四起。千代婆婆的亲人,她所教养的新人,在五条家受过她照顾的人,甚至嫡亲的小姐少爷,也来聊表心意。
细细一根梁木塞不下两个人,五条慎只好蜷着腿脚缩进悠仁怀里,捧着的白花时不时搔过鼻尖,他偏头用悠仁的前襟堵住喷嚏。
“再忍一下,现在人比较多,等人少点我带你下去。”
直至日薄西山,堂中悲泣渐止。来吊唁的人彼此搀扶着走出灵堂,只剩白色帘布风中摇曳。悠仁抱着小孩儿跳下房梁,他将空间留给五条慎,自觉去门口放风。
约摸三十分钟后,五条慎走出灵堂。
“为什么要带我做这些?”
悠仁摸摸鼻尖,道:“我说过吧,如果生命很短暂,最好不要留下遗憾。”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啊?”悠仁眨了眨眼睛,道:“你会错意了,我说不要留下遗憾是说我自己啦。不带你来的话,我会遗憾的。”
这一瞬间五条慎竟然不知道如何接话,他憋了半天,咬牙道:“你可真是个笨蛋!”
哪有为了不让别人欠人情诅咒自己短命的人啊,绝无仅有的大笨蛋!
虎杖悠仁陪伴五条慎度过了一整个平平无奇的夏天,五条家都知道,鸡舍那里住进来一个外来人。
家主曾派人驱赶虎杖悠仁,然而没有咒力的五条家,单论体术想拿下虎杖悠仁并非易事。
五条家不愿意悠仁带走五条家的血脉,即使他身上还有贱奴的血。
悠仁也不愿意将五条慎一人留在封建吃人家族。
双方最终各退一步,虎杖悠仁以客卿的身份留在五条慎身边。五条慎不得参与五条家内部事物,虎杖悠仁想留在五条家就不能离开那座废弃的鸡舍柴房。
在五条慎看来,这结果简直就是他捡便宜了。不用去沾五条家的晦气,还白嫖一个虎杖悠仁。来找五条慎麻烦的家伙儿统统被悠仁打了回去,偌大一个五条家,没人能越过矮墙半步。
不像是他们被困在院墙里,倒像是五条慎的院墙钢针一般扎进五条家肉里。
“快看,那就是五条慎的看门狗。”几个五条家的孩子躲在矮墙下张扬,其中一个指着樱花树上假寐的悠仁,仿佛介绍什么新奇玩具般兴奋道:“他可忠心啦,上次太郎哥潜进去被他发现,直接挂在了那棵樱花树上示众。”
他说的这件事大家都有印象,太郎看不惯五条慎已久,明明是个贱奴的孩子,胆敢在五条家挺着脊背走路。太郎私下策动,想招揽一批人潜入五条慎的院子里纵火,结果就是,合伙人被揍得下不来床,他本人挨了顿揍,还挂在树上示众,谁来说情都不管用。
后来是五条慎嫌他挂在那里碍眼,悠仁才将人扔回五条家。
“守门本事不小,还真是条忠犬。”话音刚落,说话人一声痛呼,抱着脑袋蹲地。
啪嗒。
石头落在地上。
白发男孩站在矮墙上,明明闭着眼睛,所有人却都感觉到他在俯视蚂蚁。
男孩冷笑,右手抛着几枚石子儿。
“怎么不说了?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五条慎!你一个贱奴之子,真以为五条家不敢动你!?哎呦!”
石子冰雹般砸下来,弹起一捧捧黄灰。几个熊孩子抱头鼠窜,五条慎闭着眼睛,石子却长了眼睛般弹无虚发,打得熊孩子叫苦不迭。
树叶开始变黄之际,柴房旁边新开辟的药圃先迎来第一波儿丰收。
药香取代发霉的鸡毛味儿,捆成束的药草拍在发呆的银脑袋上,悠仁揉乱小五条慎的头发,道:“没事做的话,去帮我把茅草摊出去晒干,晚上要拿来修葺屋顶用。”
“房子修那么好看,又不是要当婚房。”小五条慎嘀咕着,抱起茅草,路过药圃时,嗅见虎杖花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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