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皱了下眉，握紧手中的钻石剑，朝那匹马缓慢靠近。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的视野逐渐清晰，他也终于能够确认，那竟然是一匹骷髅马！

骷髅马的外形就跟它的名字一样，是一种白色骷髅样貌的马。按照游戏设定来讲，它属于亡灵生物，有着特定的生成条件。这种马虽然外貌不怎么好看，但非常实用，它们不仅不需要喂食，并且速度和跳跃能力都远超普通的马匹坐骑。

卡洛斯有些心动，毕竟这种马难得一见。虽然他不打算在这个世界里安家，但既然遇上了，能过把瘾也是好的。有了它，他在这个世界中寻找出口的速度也能够加快不少。

他一边观察着那匹安静不动的骷髅马，一边小心靠近。

就在他快要接近的时候，突然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刺眼的闪电毫无预兆地从天上劈了下来，直直地落在了卡洛斯的面前。

雷光消去，只见那匹岿然不动的骷髅马身上，显现出一个白色的骷髅人影。

它正举着一把弓，黑洞洞的眼眶静静地朝卡洛斯望了过来。

*

夜翼和红头罩抵达阿卡姆疯人院的时候，这里从表面上看还算平静。

他们潜入监控室，控制住保安，决定暂时在这里蹲守。在这里，如果阿卡姆内部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能第一时间发现。

这是他们在过往数次与小丑的对决中，难得的一次先一步预料到了小丑的计划。这种感觉让夜翼感到新奇，他耐不住寂寞地找红头罩闲聊：“这次多亏了你提供的情报，不然我们不可能这么快找到小丑。要我说，你为什么不回来跟我们一起行动呢？”

红头罩斜他一眼：“那能回答一下你为什么要单飞吗？”

夜翼一下子哽住了。他顿了顿，找补道：“我的意思是，至少在抓到小丑前，跟我们一起行动。”

红头罩说：“没有这个必要了，今晚小丑一定会死。”

他没有说明，但夜翼听懂了他的意思。

红头罩从来不掩饰他想杀小丑的心思，他最多也只不过是在蝙蝠侠的暴力威胁下暂时地闭上嘴而已，谁都知道，他心里从来没有真正放弃过杀死小丑的想法。

夜翼知道劝不动他，但还是忍不住说：“B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他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你，你很难成功。”

曾经的杰森·陶德惨死在小丑手中，而红头罩沐浴着仇恨和愤怒重生归来，他心中的杀欲一直在不断沸腾着，复仇的念头一刻都不曾停歇。

刚回到哥谭时，他一心只想复仇，为此他跟蝙蝠侠发生过不少次冲突。

他们争吵过，打过架，互相戳着对方的软肋，像是经世的仇人一样互相攻击。至少有那么一瞬间，他们都有过想致对方于死地的冲动。

那些曾经相依为命的美好回忆，在这些永无休止的争吵和对抗中渐渐变得黯淡。

他们是韦恩这个大家族里所有人的关系中，处得最糟糕的一对。

该说的话在那段折磨人的时光中已经说尽了，多说无益，他和蝙蝠侠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别靠我这么近。”红头罩一把推开夜翼搭在他肩上的胳膊，不耐烦地说：“或许他的确能够阻止我，但你就别想了。”

他懒得多做解释，反正今晚，小丑他杀定了。

夜翼无视他的嫌弃，展开手臂紧紧搂住红头罩的脖子，将自己的全部重量都压在对方的肩膀上。

他笑嘻嘻地说：“别这么冷淡嘛，小翅膀，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站在你这边的呢？”

“放屁，滚。”红头罩简洁地回复，然后伸手去掰脖子上的手臂。

他越是用力去掰，夜翼就故意搂得越紧。直到红头罩忍不住开始骂骂咧咧，甚至开始对他动手了，夜翼才大笑着松开手臂，顺便抬手挡下对方的袭击。

红头罩很快被夜翼的笑声彻底惹恼了，他们在狭小的监控室里打了起来。

气急的红头罩没有发现，夜翼在与他过招时，那双弯弯的蓝色眼睛中闪过一抹沉思。

……

在看完夜翼发来的信息后，蝙蝠侠面无表情地关掉手持通讯器，没有任何惊讶的情绪。

他早就知道红头罩用了些小手段，试图拦住他前往阿卡姆疯人院的脚步。

那些小手段不会对他起到作用，因为他压根就不打算去阿卡姆。

在他的推测中，小丑今晚真正的目的地，应该是韦恩塔。

冷冽的夜风吹起蝙蝠侠漆黑的披风，他像一只巨大的蝙蝠，在哥谭的城市上空飞跃，搜寻着自己的猎物。

抵达韦恩塔后，他很快就发现了猎物的身影。

小丑果然在韦恩塔的塔顶，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任何防护，像只一无所知地暴露在天敌视野中的虫子。

蝙蝠挥舞着翅膀，悄无声息地降落在猎物的身后。

蝙蝠侠这时才发现，小丑所站的位置，正是那晚卡洛斯身亡的位置。

地上的血迹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可那晚浓郁到让人作呕的血腥气，依然仿佛在鼻尖萦绕。

但很快，蝙蝠侠敏锐地察觉到，这股血腥气不是他的错觉。

小丑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也可能只是顾不上理他。他背对着蝙蝠侠，抱着身侧一个不知作用的大型机器的一部分，喃喃自语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借着不算明朗的月光，蝙蝠侠隐约看到，小丑那身标志性的紫色西装上，沾染着大片大片的血迹。

他受伤了？还是别人的血？

此时的小丑看起来疯疯癫癫的，状态似乎不大正常。

尽管他平时看起来就是个十足的疯子，但这不一样，感觉很不一样。

蝙蝠侠忍不住开口：“小丑，你在做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小丑被吓了一跳，像是这才发现他的存在。

小丑转过身，撩起额前过长的绿色头发，咧开嘴冲蝙蝠侠露出一个恐怖的微笑。

他惊喜地说：“晚上好，小蝙蝠！我太高兴了，真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给我捧场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们可真是心有灵犀。”

“是这样，我为了你，为了今晚，特意准备了一场超——极棒的节目！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但我不介意提前向你剧透一丁点。”

“好吧，接下来请欣赏我精心准备的舞台剧——”小丑忽然伸手，重重地拍了两下身旁的机器，他的语气充满了期待。

“——《哥谭毁灭日》。出演者：小丑。观众：蝙蝠侠。”

“怎么样，你期待吗？”

第108章

卡洛斯收回钻石宝剑，面无表情地拔掉卡在他肩关节处铠甲缝隙里的一支箭。

他仗着自己全身钻石套，盾都没带就直接莽上去，跟骷髅骑士一番恶战，好在最后打赢了。

接连“嘭”的几下，骷髅骑士的尸体化作一团烟雾原地消失，只留下那匹孤零零的骷髅马。

这玩意不怎么好看，但莫名拉风。

卡洛斯背包里正好有从村民家搜刮到的马鞍，他给骷髅马穿上，顺利地驯服了它。

雨已经停了，阳光重洒大地。卡洛斯跨上骷髅马，并不去操控缰绳，而是任由骷髅马随意前行。

渐渐地，他们离村庄越来越远。

卡洛斯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在朝着一个方向走。他骑着骷髅马，从平原的草地走到山丘的树林，路过一个巨型矿洞，接着又来到了一片沙漠。

天色渐暗，夜晚即将到来，卡洛斯打算停下来休息。他需要给自己建造一个庇护所，好平安度过又一个满地怪物的夜晚。

可就在他打算收集材料原地盖房的时候，突然，手中牵着的骷髅马不听话地扯着缰绳要往某个方向走。

卡洛斯觉得奇怪，顺从力道跟着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然后他震惊又恍然地，发现正前方不远处矗立着一扇残破的下界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