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界之门一般由黑曜石组成，当一扇下界之门被成功开启，穿过它，玩家就能进入下界。这是一个类似于地狱的世界，到处都是炎热的岩浆，以及各种长相奇特的怪物。

说来也怪，卡洛斯这一路走来，竟然从没见到过岩浆。他背包里没有黑曜石，无法将面前的下界之门上残缺的黑曜石补全，但他记得，像这种下界之门遗址附近，一般都会有宝箱。

卡洛斯牵着骷髅马靠近，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竟然真地找到了一个箱子。

他惊喜的走近，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宝箱后，却意外地发现里面只有一本书。

就是那种看起来非常普通的书，封面是暗红色的，一个字都没有，也没有任何装饰。

果然便宜不是到处都能捡的。

尽管有些失望，但卡洛斯还是好奇地捡起这本书，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写着什么东西。

可当他翻开书页看到上面的文字后，他直接懵了。只见上面密密麻麻整页整页的都是代码，他完全看不懂。

卡洛斯一脸迷茫地合上书，随手将它收进了背包。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去，附近隐约传来怪物的嘶吼声。

现在盖房子有点来不及了，就在卡洛斯想着要不要干脆在地上挖个坑把自己和马埋进去的时候，他视野的某个角落突然被一抹红光点亮。

他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道影子和人一样高，背对着卡洛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手中举着一个红石火把，火把散发出的红色光芒，是这片沙漠中唯一的光源。

卡洛斯没有轻举妄动，他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惊讶地发现，这个人的背影，看起来有点像是史蒂夫？

史蒂夫是游戏里玩家的默认皮肤之一，他的头发是棕色，穿着青蓝色的T恤和紫蓝色的裤子，是一个对mc玩家来说非常经典又好认的形象。

难不成这个游戏里还有别的玩家在？

对方似乎没有发现卡洛斯，他自顾自地发着呆，即便周围渐渐地开始有怪物靠近，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卡洛斯提起钻石剑朝身侧的一只僵尸挥去，惨叫声传来，僵尸原地消失。他看都不看一眼，视线一直锁定在不远处那个疑似玩家的人影身上。

直到那人即将被一只巨大的蜘蛛袭击，卡洛斯再也看不下去，提剑大步朝那边跑过去。

可就在他的脚刚刚迈出时，那人却突然回头，把卡洛斯吓了一跳。

他的身子半分都没有动，只有头在转，动作看起来有点诡异。尽管卡洛斯知道这只是游戏里正常的角色动作，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忍不住心底发毛。

令他没想到的是，当他看清那人的脸后，他整个人顿时僵住，一股寒意从脚底侵袭至全身。

在红石火把光芒的映射下，他的视线极其清晰地，对上了一双没有瞳孔的惨白的眼睛。

……

“你没有让别人来打扰我们的约会，这让我很开心——”

韦恩塔塔顶，小丑张开双臂，以一条腿为支点，快乐地在原地转了一圈。

他语气亲昵地对蝙蝠侠说：“——我们之间早该来这么一次了，没有其他任何人干扰，只有我们两个，找个浪漫又安静的地方坐在一起好好谈谈。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不知道你有没有？”

蝙蝠侠没有回应他，他嗅着空气中不断翻涌的血腥味，声音低沉：“你受伤了？”

他的语气很冷，不含半点关心，可小丑却仍像是得到了什么奖赏似的，甜蜜地笑了起来。

小丑冲蝙蝠侠举起他的左手，那只手臂的袖子被卷起，露出细瘦苍白的手腕。

小丑低声笑着，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身后的机器：“我放了点血，这玩意需要燃料……说起来，你身上是不是带着红石？亲爱的，把它送给我怎么样？当做我们这次约会的纪念品？”

蝙蝠侠一针见血地问：“你要红石做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丑撇了撇嘴：“你总是这么破坏气氛。我听说你给那个……叫什么来着？已经被我杀死的那个、金头发的那个——我听说你送给他过一个红石戒指？说真的亲爱的，我为此吃了好几天的醋。你为什么不肯对我也这么用心呢？就因为他是你的男朋友？”

蝙蝠侠心中一紧。

卡洛斯和布鲁斯·韦恩的恋爱关系从来就没公开过，满打满算一共也没几个人知道。

小丑知道的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对于小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件事，蝙蝠侠不是特别惊讶，他对此早就有隐约的预感。

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小丑。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精彩反应，小丑顿时觉得无趣。

他不大高兴地说：“你应该吃惊地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身份，然后狠狠威胁我不要对外透露一分一毫，哪怕只是假装也行啊，小丑也需要观众——蝙蝠，你真的很不擅长聊天，你那个小男朋友从来没吐槽过这点吗？”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卡洛斯，这终于惹恼了蝙蝠侠。

蝙蝠侠下颌紧绷，咬牙开口：“你不配提起他！”

小丑不在意地拍了拍手：“好吧好吧，那我们将话题扯回来。你身上的红石能送给我吗？反正你那个小男朋友也用不上了不是吗？为什么不给我呢，我很需要它们。”

“我不会给你的。”蝙蝠侠嗓音染着怒气，“小丑，你什么也别想从我这儿得到。”

他再也不耐烦与小丑废话下去，他从腰带中掏出一枚带着微型炸/弹的蝙蝠镖，冷声说道：“不管你打算用这台机器做什么，你的想法都不可能实现了。”

说完，他手腕一抖，将蝙蝠镖甩了出去。

他的攻击太过突然，以至于小丑只来得及匆忙后退一步，紧接着，他面前的那台机器突然爆炸了，火星差点撩到他的鼻子。

微型炸/弹的威力有限，爆炸范围不大，火焰很快熄灭。

小丑挥散面前的烟雾，心不在焉地抱怨了句：“哇哦，你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

蝙蝠侠朝小丑走去：“到此结束了，小丑。”

“不不不，不要着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们今天还有一位特邀嘉宾。希望他快要到了，不然今晚这场演出可就不够完美了。还有，这个是演出的重要道具，你能不能别像个熊孩子一样总是到处搞破坏？耐心点好吗？”

小丑扯起袖口擦拭着那台机器上的火药残灰，语气珍惜。

蝙蝠侠这才发现那玩意竟然在经历过爆炸后依旧毫发无损，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

发现蝙蝠侠凝重的视线落在了机器上，小丑自豪地说：“这个是黑面具的得意之作，我抢过来的。要不要猜猜看它的作用是什么？”

蝙蝠侠沉声：“和红石有关？”

“BINGO！”

“你需要红石启动它。”

“没错！你真聪明！”

“可你为什么要放自己的血？”

“这不是重点……也许你需要更多的信息。”

小丑像是个耐心的老师，循循善诱地引导着蝙蝠侠思考答案。

而蝙蝠侠终于意识到了：“你在拖延时间？你要等谁？”

被戳破意图，小丑却笑得越发开心：“先听我讲个笑话吧。当一只小鸟还未成年就离开巢穴，他是会被迫成长，还是自己饿死？嘻嘻，都不是，真正的答案是——被捕食者吃掉，吃得连渣都不剩！哈哈哈哈哈！这个笑话怎么样？”

“……”

“你怎么不笑，觉得不好笑吗？”

蝙蝠侠冷声说：“我警告过你，不要把主意打到罗宾身上。”

小丑咧开嘴，忽然问道：“蝙蝠，你最爱的罗宾是哪个？”

蝙蝠侠沉默不答。

小丑说：“你应该能猜到我最喜欢的是哪个。我跟他相处的时间最长，感情最深，他恨不得杀了我，我也很期待再次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