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用它做任何事，达成任何他想实现的心愿。

蝙蝠侠合上文件袋，低声说：“我认为，超人也应该看看这个。”

大都会的人就交给大都会的人管，这很合理。

谈话进行到这里，他们今天的任务算是已经完成了。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而明天还要早起开会，卡洛斯忍不住建议道：“时间很晚了，今天不用夜巡，或许我们可以早点休息？你找到住所了吗？布鲁斯就在隔壁，他肯定愿意帮你订一个房间的。”

在他印象里，布鲁斯不仅是蝙蝠侠的资助人，还不止一次地帮蝙蝠侠做事。

蝙蝠侠找他帮忙是理所当然的。

没想到蝙蝠侠沉默一瞬，开口拒绝：“不了，我准备现在就回哥谭夜巡。”

卡洛斯被对方的敬业精神所震撼：“……那好吧，你辛苦了。”

……

来到大都会的第二天，卡洛斯要跟布鲁斯一起，与莱克斯集团的人开一个商业会议。

具体的会议内容是为了这次的合作商谈条件。

但在会议开始前，布鲁斯忽然接到通知，说莱克斯·卢瑟无法出席会议，希望更改会议时间。

放人鸽子，这可是商业合作中的大忌。

当即，布鲁斯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

那位昨天见过的女秘书在不停地向他表达歉意，还提出不少补偿条件，足以证明莱克斯集团的确很想促成这次合作。

布鲁斯冷着脸说：“女士，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我想我无法接受更改会议时间。我们明天就要回哥谭了，韦恩集团还有很多其他项目要推进。”

女秘书为难地说：“非常抱歉，卢瑟先生真的不是有意失约……实不相瞒，这次的意外跟超人有关，卢瑟先生他……他现在不在大都会，甚至就连我们，也暂时无法联系到他。”

这个理由听起来有点离谱，布鲁斯诧异地问：“你说‘跟超人有关’，是什么意思？”

女秘书尴尬地解释：“今天凌晨的时候，超人突然出现带走了卢瑟先生，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这下，布鲁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皱着眉沉吟片刻，给出了一个诚恳的建议：“实在不行就报警吧，莱克斯·卢瑟失踪可不是件小事。即便劫持者是超人，警察也不会丝毫不管吧？”

女秘书苦笑着说：“好，谢谢您的建议。”

就这样，布鲁斯带着卡洛斯告别莱克斯集团的会议代表，结束了这场大都会之行。

坐在开回哥谭的车里，布鲁斯还感叹地对卡洛斯说：“没想到竟然还会碰上这样的事，希望卢瑟一切平安。也不知道超人把卢瑟带去哪儿了，他怎么会突然劫持莱克斯集团的董事长呢？”

隐约猜到一点真相的卡洛斯心虚开口：“我也想不到理由……不是说卢瑟一直是反对超人派的吗？或许他们有什么私人恩怨吧？”

“哈，那些超级英雄。”布鲁斯发出不屑的嗤笑，“你永远也不能指望他们公平公正地对待每一个人。要我说，他们就是一群强权者，仗着自己的超出常人的能力欺凌弱小。”

他似乎对超级英雄非常不满，尤其针对……

“尤其是蝙蝠侠，他明明就是个普通人，却老是跟那些超能力者搅和在一起。不过他们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都是仗势欺人的家伙，他们简直将法律视为无物！”

这通发言彻底把卡洛斯搞迷糊了。

自从亲眼见证布鲁斯亲自下场两次帮蝙蝠侠做事后，他一直以为布鲁斯是蝙蝠侠的支持者，不然他为什么出钱又出力？

以前布鲁斯也曾公开发表过对蝙蝠侠不满的言论，但比起这个，卡洛斯更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可布鲁斯现在对蝙蝠侠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看出了卡洛斯眼神中的疑惑，布鲁斯主动解释道：“所有我帮蝙蝠侠做的事情，都是他逼迫我的。我从始至终都不认同他的理念。”

卡洛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看布鲁斯办事的时候尽心尽力，也不像是被强迫的啊……

可看着布鲁斯诚挚的眼神，卡洛斯只能暂时相信，并试着安慰他：“好吧，都是蝙蝠侠的错！”

“是的，都是蝙蝠侠的错！”

至少在这个问题上，两人很快达成了共识。

*

福利院的建筑设计项目已经接近尾声，卡洛斯的工作差不多要结束了。

他有更多的时间投入到蝙蝠侠为他制定的训练中去，尽管他对此并不乐意。

近段时间坚持不懈的晨跑和其他锻炼，的确让他的体质有了明显的增强。再加上有了之前从卢瑟那儿搜刮来的红石，卡洛斯体内的能量达到了最丰盈的状态。

他最近的状态很好，以至于就连原本打算好的请假都暂时搁置了。

说实在的，虽然蝙蝠侠很难相处，但他那几个搭档助手之间的氛围却很好。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卡洛斯跟他们合作的时候心情愉悦。

似乎所有的好事都挤在一起了。最近的哥谭还算太平，除了夜巡的时候偶尔会遇见一些偷盗抢劫之类的犯罪现场以外，那些有名的反派们最近都特别安分，就连黑面具都悄无声息。

与此同时，卡洛斯的生活也变得更加顺心。

他最近跟布鲁斯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两人经常有事没事就约着见面，有时候一起去吃饭，有时候会去玩，也有的时候，只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聊天。

福利院的项目结束后，后续的进度也十分顺利。

直到这天，布鲁斯带来了新福利院即将动工的好消息。

“太好了，没想到进展这么快。”卡洛斯笑着对布鲁斯说，“这一切都少不了你的功劳。”

这段日子里，布鲁斯对福利院项目的关注程度，以及为它做出的努力，卡洛斯都看在眼里。

“当然也少不了你的功劳。”布鲁斯笑意盈盈地提议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工地看看？看看你设计的建筑即将伫立的地方。”

第51章

新福利院的地址就在原来那个福利院的附近。这里远离市区，环境安静，附近还有一家医院。

“玛莎韦恩基金会计划明年在附近投资建设一座慈善小学，这个小学将面向社会，到时候福利院的孩子们就可以跟普通孩子一起去学校上学了。”

参观新福利院的建设工地时，布鲁斯向卡洛斯介绍着他的想法。

“刚好这里离东区不远，慈善小学也将收纳一些上不起学的孩子。我始终认为东区的犯罪率居高不下，与这里较低的教育普及度脱不了干系。”

卡洛斯对他的想法表示赞赏：“教育的确十分重要。布鲁斯，你是个真正的‘慈善家’。”

认识这么久，卡洛斯早已意识到自己对布鲁斯的初印象并不准确。

布鲁斯·韦恩不仅热心善良富有同情心，而且他绝对不是没有头脑只知道玩乐的草包。

在针对一些社会问题的看法上，他往往会不经意地表露出清醒透彻的一面。

布鲁斯·韦恩是众多“慈善家”中最难得，目的也最为纯粹的那种。他是真心实意地在为哥谭那些需要帮助的对象做事。

听到卡洛斯的夸奖，布鲁斯笑笑，说道：“玛莎是我母亲的名字，我并不为别的，只是想尽我所能地让这个名字成为‘希望与帮助’的代名词。”

关于布鲁斯·韦恩的身世，是近几十年来哥谭人们永远津津乐道的话题。

几乎所有哥谭人都听说过这对韦恩夫妻的悲惨命运，一直以来都有不少人为此唏嘘不已。

卡洛斯自然也有所耳闻。

这是第一次，布鲁斯在他面前主动提到自己的亲人。

事情已经过去太久，当年的恩怨早已尘埃落定。卡洛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情绪似乎有些低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