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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一切都是为了论文毕业+番外(180)
作者:阿噗噜 阅读记录
总而言之,阿娜尔召请无名之雾解读谜题的时候已经有了相应的心理准备,其中包括了自己死后的意识必然会回归大群,察觉到死亡真相是龙蜥难以遏制的暴怒和后续一系列的现实麻烦,但是一位陌生的“外来客”?
甚至不算是进化的同族或是什么新生的后辈……
严格一点来解释,只是被大群的血脉成功“侵蚀”的某个意志。
那双眼睛看起来生机勃勃,满是鲜活又热烈的愤怒——比起眼下无法理解的一切,他显然更专注于恼怒自己被冒犯这件事情本身。
但是很可惜,阿娜尔对于眼前的少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兴趣。
她曾在教令院留下自己的血,也的确遇到过相当聪明又烦人的家伙,再进一步联想阿扎尔他们刻意隐藏起来的巨大工程,眼前的少年说不定也是这庞大计划之中的关键人物。
入梦不难,塑造梦境也不难,虚空的存在能够让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皆可以化作触手可及的现实;后续如果又有了血脉的牵引,那么一不小心走错方向来到她的梦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至于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接下来的发展究竟如何——
阿娜尔没有做出任何明确的表示。
……要不要让他就这样融入大群之中呢?
她心不在焉的想着。
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如果就此直接掌握了教令院的工程核心后续大概也能节省不少事情,分担压力的对象应该也能多一个,至于对方是否能理解何谓“禁忌”倒是无所谓了,疯子已经有了那么多,倒也不差多一个自诩“清醒”的——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思考着,依然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笑容虚虚挂在唇角,人偶的脚步快有些站不稳了,而至于眼前的少年究竟是会“从梦中惊醒”,还是继续和自己僵持下去,直至力气耗尽,精疲力竭,顺着人潮流动亦步亦趋地往前走,完成最后一步同谐同化的过程……
“……让他回去吧。”
那道声音在背后响起的剎那,人群之中的人偶眼睛倏然一亮,而阿娜尔仍维持着先前的姿势,看起来并不打算回头。
她的眼睛盯着人偶的脸,看见对方满怀挑衅地转开目光忽然对着自己扬起过分嚣张的笑脸,随即开口念出了某个特殊的名字——
不存于现实记忆中的名字,不该被她记住的名字。
听到有人对着她喊出那个名字的那一刻就该知道: “我是在做梦啊”。
——现在, “梦该醒了”。
人群之中固执逆流而上,强制性要求自己看着阿娜尔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走廊的另一头原本拥挤的人潮渐渐变得稀疏起来,三三两两,轮廓模糊又寡淡,阿娜尔慢慢从原本倚靠门框的动作换做了站直身体的姿势,她扶着手臂背对着那个人,慢慢伸了一个懒腰。
“你不回头吗?”
那个声音的主人正站在她的身后,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地距离,无比温和地询问着。
“——你不想回头看看吗?”
阿娜尔站在那里,没有回头。
那个人站在他原本的位置上,同样没有上前。
“……我该醒了。”
女孩最后也只是微微侧过头,浅金色的头发在她身后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像是无数次沉没入海的流光掠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
回头就是会醒啊。
像是那个已经离开的孩子一样。
可是——
停留在原地的人慢慢转头看着身后空空如也的讲台和教室,很平静地想,想起那位导师,那些同学,窗外的星空,降落的夜晚……
他想,他们存在的时候,她分明也是分得清的……至少不会因为看上一眼就因此从梦中醒来。
她知道哪里是虚假的,哪里不是这里应该存在的,她任由自己的梦从一开始便同时存在着真实的轮廓与错误的幻影,一场梦的开始与结束,他们都可以完美地共存。
她明明看的那样清楚,分的那样明确。
但是她还是没有回头。
你若是愿意回头看我一眼……
***
——那样的环境,多看一眼,多呆一秒都会发疯。
散兵大口喘息着从梦中惊醒,眼底甚至还残留着几分惊惧恼怒掺杂的恍惚。
人偶的脑袋从未如此沉重,手脚麻木冰冷,全身上下更是冷汗淋漓,他反射性哆嗦着伸手触碰身上仪器的导管,却听到了一阵又一阵规律的敲击声。
咔哒,咔哒,咔哒……
散兵动作一顿,慢慢循声望了过去。
在角落里,在阴影处,多托雷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他手中拎着那精致又诡异的鸟嘴面具,慢悠悠地敲击着椅子的扶手。
“……在你入梦的这段时间,你的一些数据变得非常有趣。”
博士慢慢站了起来,手中的面具被他放在一边,男人伸出手来,无比轻柔地抚摸着那些连接着散兵的导管。
“你看到她了,对吧?”他笑着问道, “一个金色头发的孩子……很有趣,也非常让人惊喜的孩子。”
……
散兵没有说话。
多托雷也并不需要他说话。
他只是微笑着,再自然不过的抬起手,拿出了余下半瓶尚未用完的血。
然后,这红眼睛的疯子撩起了自己的衣袖,拿起了注射器,露出了自己手臂上轮廓清晰的血管。
“——现在,我们再来试一次吧。”
第135章
“书写”
沙漠夜晚的风似乎永远都是干燥而冰冷的。
教令院的嘈杂声,草木的清冽气息,若隐若现的海水的潮气……梦中的一切似乎都被这裹挟细沙的夜风一点点吹散了,阿娜尔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关节处传来一点酸胀的滞涩感,那是因为长久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必然导致的结果。
她的胸口缓慢地重新开始起伏,肺腔一点点吸入了新鲜冰冷的空气,被刀刃划开的胸口在此期间再次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阿娜尔睁开眼睛,抬手握住了刀柄。
要先把这个拔出来。
还没等她收拢手指,另一只小麦色的粗糙已经手掌先一步伸了过来,很小心的先一步握住了刀柄。
“会有些疼,老板。”
阿娜尔抬起眼眸顺着手臂向上看去,看见沙漠的佣兵仍然没有离开,白日鸣雷盘膝坐在她的旁边,布满疤痕的上半身被沙漠的夜风镀上一层细细的黄色沙尘,他的身上算不上干净,但握着刀柄的手却很仔细的缠上了干净的绷带,避免会有砂砾落在即将二度撕裂的伤口上。
女孩沉默了一会,低声道: “……拔出来吧。”
佣兵秉持沉默,没有问这法阵的作用,没有问她经历了什么,这里又会发生什么,他也没有问明明已经划开了喉咙刺穿了心脏为什么他的老板还能马上活蹦乱跳地和他说话——现在想想,最初那次的见面时她脖子上的伤口可能不是没有划到位置,而是老板自己长回来了。
白日鸣雷硬生生吞回一句沙漠人的粗话感慨,他的目光隔着织金红绸盯着阿娜尔胸前的伤口,和她许久不曾痊愈的脖子上的划伤不同,这一次刺穿心脏的伤口正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连带着喉咙位置的伤痕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不过片刻那里就只剩下一片苍白细嫩的皮肤。
那么应该不是愈合不了,而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好的那么快?
白日鸣雷发散思维的时间前后持续不到一秒,很快就兴致缺缺的停下了自己的思考。
阿娜尔仍维持着那个躺在沙地上的姿势,她的眼睛看着头顶上方的星空,提瓦特的星星很漂亮,某种意义上这片星空在她眼中再无秘密可言,但很可惜,她现在没什么解谜的心情和时间,累的只想闭上眼睛睡觉。
“你为什么没走?”在重新闭上眼睛之前,阿娜尔问了一句。
“啊?”白日鸣雷低头整理着自己的随身小包,他的距离很近,曲起的膝盖稍稍动一动就能碰到女孩摊放在一旁的手臂,他转过脑袋看着自己的老板,再自然不过地回答说: “原来的佣金还没花完,这时候离开算得上单方面毁约,日后的中介委托费可是要翻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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