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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一切都是为了论文毕业+番外(181)

作者:阿噗噜 阅读记录


女孩浅青色的眼睛此时已经不再是那瞳孔细长的非人之态,她瞥了一眼身边的佣兵,然后慢慢转过头去,不再说话了。

“沙漠的夜晚会有秃鹫的,老板。”

佣兵又补充道: “我要是没盯着,您会被他们吃得一干二净……或者说没有那么干净,总而言之会变成蛮恶心的样子。”

“没关系。”女孩幽幽道: “还会长回来的,问题不大。”

白日鸣雷: “……”

他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违和感,这来源于他自小培养的对世界认知,和一些大概可以称之为“正常人思维方式”的东西,很有意思的一点是他以为自己做佣兵做了这么多年早就为了摩拉把那东西扔的没剩多少,如今倒是可以很欣慰的回去说一句,多多少少还是有的。

“让你守在这儿不在我的之前的委托范围里。”阿娜尔忽然说道。

白日鸣雷立刻心领神会,很干脆的回答道: “没关系的老板,这算是绑定的服务项目,不会多收钱。”

阿娜尔的胳膊开始移动,她原本想要就这么睡着,但是很明显这不符合佣兵先生的职业道德,于是她开始试着想要坐起来,一只手迅速扶上她的后颈处,那只手很大也很稳,单手撑起她的后背帮她坐稳根本用不了多少力气。

“您还能走么,老板?”

佣兵蹲在她的旁边,很体贴的问道。

阿娜尔摇摇头。

白日鸣雷挠挠后颈,他抬起手比划了几下,最后还是选择蹲下来,展露出自己肌肉厚实丰满的宽阔后背,佣兵微微侧过头没再多说什么,他听到身后传来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衣摆划过沙地的细微声响。随即一只冰冷纤细的手先一步覆上他后背赤裸的肌肤,像是凝水化形的妖物贴附其上,带来刺痛神经的一阵微妙寒凉。

佣兵的肌肉为此反射性痉挛一瞬,肩颈和手臂处随之隆起紧绷的线条,女孩的动作立刻变得有些瑟缩和迟疑,佣兵没有说话,只是竭力放松自己的身体,直到对方小心翼翼地拍拍他的后背,这才又一次试着重新爬到他的背上。

……理性上他很清楚这是因为她现在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倒不是什么别的意思。

女孩的身形娇小,手脚无力,所以此时只能扶着他的背慢慢爬上来的原因;但当那只完全不属于沙漠人的手掌慢慢蹭过后背,又慢吞吞挪到肩膀处,虚虚勾上他脖子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了一点相当陌生的窒息感。

白日鸣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默不作声地勾住女孩的腿弯,背上的重量轻若无物,若不是因为她的体温比沙漠夜晚的群风还要冷上些许,那他可能还要抽空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背着个人。

阿娜尔的手臂很细,很小心的没有紧紧勒住佣兵先生的脖子,她趴在佣兵的背上左右看了看,沙子的吸水性极好,可那么多的血却没有在沙子上留下痕迹……取而代之的是一株造型奇异诡谲的黑色植物,那模样有些熟悉,只是藤蔓根系延展扩散,几乎完整包裹了原本血液流淌的位置,乍一眼看上去倒是很难联想到须弥的死域瘤,而更像是什么因为水源干涸所以早已死去枯萎的绿洲植株。

“……血已经被吸干了。”白日鸣雷并没有仔细说明更多细节的打算,只低声道: “好处是不用考虑日后清理痕迹,倒是方便得很。”

阿娜尔静静看着,她看着这株陌生的植物,吸干了血,将自己新生的根扎根于此,她在那漆黑丑陋的表皮之下隐隐感觉到某种熟悉的生命力在缓慢流淌,异种的植物在不起眼的角落处孕育出红色的叶芽,祂注定不再是人所熟悉的生命,也无法再回归自己原本的形貌。

可生命的本性本就贪婪且纯粹,祂只是想活下去,哪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活下去,某种角度上,倒也很难擅自评价祂这样扭曲诡谲的姿态是否就是合理的。

……不过就那不该是自己需要思考的问题了。

总而言之,谁知道呢?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剥夺了禁忌知识污染却又无法再回归最初形态的死域瘤最终都会化成这样的形态,这种黑藤红叶的植物会成为须弥的某种本地独有的全新品种也说不定呢?

阿娜尔收回视线,示意佣兵先生可以离开了。

白日鸣雷倒是没有马上就动: “不用一把火烧了,干干净净吗?”

“不必。”她声音倦怠,显而易见地有气无力,女孩把脑袋搭在佣兵的肩上,就这么一会功夫她就感觉自己好像马上就要睡着了: “祂身上的污染和禁忌已经被剥夺了……留下的只是一颗全新的植物品种,不用管的。”

白日鸣雷僵着动作哦了一声,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感觉到背上的小老板已经呼吸均匀再无动静,确定对方确实已经睡着之后,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还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一个晚上。

佣兵抬起头看了看月亮的位置,心里估摸着时间进度,放轻脚步往回走去。

***

——阿娜尔的这一觉睡得很沉。

她被佣兵背回来,血淋淋的狼狈样子看起来就令人眼皮直跳,带她回来的白日鸣雷却一改离开之前的那副怀疑态度,重新拿出了镀金旅团委托之外一言不发的冷淡姿态,对于晚上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盘问全都只字不提,旅团内的其他人虽然心里泛着嘀咕但也并未再多说什么,只在白日鸣雷和沙中净水讨要水元素准备简单冲洗一下的时候,被一群有意无意路过旁边的佣兵盯了好一阵子。

白日鸣雷倏然大怒,怎么,我身上血腥味浓得吓人,不许我洗洗吗!

……倒也不是不让你洗。

旅团中的弓箭手眼神微妙地回答说,也不知道先前那个魔兽里面杀进杀出,顶着一身粘液和血臭味随便用沙子搓搓就算搞定的家伙犯了什么毛病,忽然就想用水洗澡了。

白日鸣雷隔着眼罩翻了个白眼,倒是沙中净水兴致勃勃摩拳擦掌,准备好好“帮”自己的好哥们清理一下。

*

帐篷外面吵吵闹闹的,倒是不太适合人继续睡觉。

阿娜尔把手搭在眼睛上面,她感觉有人似乎在自己旁边坐了下来挡住了外面透进来的刺眼阳光,女孩挪开手臂睁开眼睛,看见灵风猎手正坐在她的旁边,用很小的动作慢慢将放在陶碗里面的赤念果和枣椰碾碎,又融入蜂蜜慢慢搅开,她的身边不远处是自己早早准备好的一盒深海真珠,盒子打开着,里面一枚珠子也没有少。

她沉默了一会,还是坐了起来。

“老板,”女猎手递过陶碗,温声道: “先简单补充一下体力吧。”

猎手没有问晚上发生了什么,也没有询问她脖子上的伤口为何已经痊愈,佣兵保持着一贯寡言谨慎地态度,等到阿娜尔慢慢吃完一碗,她这才开口问道: “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老板?”

阿娜尔抿了抿嘴唇。

“先找附近最近的集市,”她说, “我需要买些纸和笔。”

无名之雾向来慷慨又大方,先前那只死域瘤上附着的禁忌知识已经被剥夺了,但并不是被大群消化或是被神赐的恩典所抵消,而是转化成了另外一种存在,暂时留到了她的手上。

当然,本质依然是禁忌知识,依然是提瓦特所无法理解,无法接受,也永远无法共存的“污染侵蚀”。

但是,可以“解读”,也可以“书写”。

就像是曾经看过的死灵之书一样,解读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其中的代价是否是人类可以接受并付出的却又要另当别论……所谓的书写不过是将原本会污染生命与地脉的侵蚀转化为另一种形态的未知,将其转化为纸面上的禁忌,字符和文本永远都可以作为“知识”最完美的载体之一,如果说先前的禁忌知识是毫无防备的直面污染,那么被写下来的部分就是加上了一层密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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