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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屑(150)
作者:洛城雪 阅读记录
“结弦姐姐,你在哪里?没抓到就别抓了,我们也没那么想玩蝈蝈,母亲叫你回家吃饭!”
“哐——”
抡圆的日轮锤狠狠砸在你身侧的树干。
一人合抱不过来的树干瞬时崩裂,高大的树冠吱吱呀呀倒下去,碎枝枯叶乱飞,溅起一地尘土。
你额上渗出冷汗。
响应的声音却很稳:“来了来了,你们等等我。”
你收刀回鞘。
戒备地盯着没再继续攻击,双手合十,又开始念佛号的死秃驴,一步步后退,直到退至安全为止,才扭头就跑。
“结弦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一手拉着一个。
他们好奇地朝后探头探脑。
很好奇是什么发出的那么大声响。
你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有棵枯树倒地了而已。”
时透双子恍然点头。
他们自小生活在山野之间。
这种生死轮回的自然现象见多了。
“声音好大。”
“那棵树肯定很粗很高吧?”
你一一作答。
可就在你你们一家人愉快用完餐,准备入睡之际,门外传来很有礼貌的女声叩问。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子。
紫眸纤尘不染。
白色长发利落盘起。
只从鬓角垂下两缕垂至锁骨的切发。
仿佛白桦树的精灵。
有着普通人没有的平静淡然气质。
时透夫妻身为主家,同她交谈。
你则趴在窗户上。
露出一颗头瞅啊瞅。
一开始,你并没有认出她是谁,直到看见她身后不远不近跟着的彪形巨汉,才终于从快要被遗忘的记忆里扒拉出一个身份,跟她对应起来。
但——
你看了看还活着的时透父母;
又瞧了瞧正学着你的样子,朝外探头探脑的时透双子。
很难不愁眉耷眼。
就算他们的确是初代剑士的后代,可他们父母还活着,单凭一张嘴,就要把人家自幼娇养的小孩子带走,给产屋敷家卖命,怎么想……都很不人道吧?
“还请原谅我等冒昧。”
“我等也是追寻了许久,方才知晓您是初代剑士的后代,作为产屋敷家主的代理人产屋敷天音,特来邀请您重新加入鬼杀队,再续前缘。”
你:“……??”
啊?
啊啊啊?
还能这么干?
不邀请孩子了,转而邀请他们父母?
你呆若木鸡。
有那么一瞬间,忽觉产屋敷跟鬼舞辻无惨,不愧是同宗同源的一家人。
瞧瞧这薅羊毛的手段,一般人可学不来!
什么继国缘一的哥哥,拿来就是我的上弦之一;
什么鬼杀队背叛者的后代,拿来就是我可爱的孩子们!
你果然还是格局小了。
无法跟他们一样心无芥蒂地。
时透父母明显也有点心动。
可他们对视了一眼,扭头望向自己那对傻乎乎笑,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双子后,还是拒绝了产屋敷天音的请求。
之后。
无论她几次不辞辛苦前来,诚恳相邀,都没能说动他们。
“我年纪已经大了,早就过了成为武士的最佳时间。”
“一旦答应,那后续可能就需要我们的孩子,为曾经的主公奉献一生了。”
“虽然那是重振祖先荣光的必要牺牲,但……我果然还是想我们一家人平平淡淡活下去。”
“那些早就失去的荣耀,不该成为孩子的负担。”
时透父亲知足常乐。
时透妻子也非常能体谅自己的丈夫。
并不觉得他没出息,没有敢打敢拼的勇气。
“是啊。”
“如果真像他们说得那样靠谱,那份传承又怎么会早早断掉?”
“现在的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庶民,太过好高骛远,总觉得孩子们会过得很辛苦……我也觉得没必要。”
“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了。”
时透父亲也感慨:“是啊,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了。”
你默默听着。
纵然内心喧闹至极,也没多嘴一句。
只顾自低头瞧着榻上的时透双子。
他们睡梦正酣。
一个个睡得毫无形象、四仰八叉。
活像两只横行霸道的小螃蟹。
你轻轻摸着他们柔软的额发。
诚然。
他们都是天才。
让他们加入鬼杀队,势必能在诛灭鬼王之时,做出卓越贡献。
可……
倘若要付出的代价,是他们的性命呢?
想起之前看到的一个缺德笑话。
决战前。
无一郎:祖宗保佑。
然后,他祖宗出现在了对面。
第106章
别吵了,你们都是
不管是时透双子,还是不死川兄弟,亦或者更多悍不畏死,赌上一切也要让鬼付出代价的普通鬼杀队成员,他们都还那么年轻,你总觉得他们不应该早早陨落战场。
可不用人命堆栈,又绝对不可能战胜鬼舞辻无惨。
两种截然相反的认知在脑海里天人交战。
你愁得整日唉声叹气。
总觉得自己那宝贵的细软塌掉得更严重了。
按道理来说,你已经是鬼了,就算掉头发,也会很快就长出来。
之所以会有这种错觉,归根究底还是未来过于黑暗,让你根本看不见那个可以带来希望的黎明曙光。
最最可怕的是——
一旦这次失败,鬼杀队就再没有任何翻盘的希望。
鬼舞辻无惨终将成为完美生物。
唯一还可能制裁到他的,就可能只有那份从天而降的李梅烧烤了。
念及此。
你的心更乱了。
自己不开心,就非常小心眼地对整天快活得叽叽喳喳的时透双子吹毛求疵起来。
“白斩鸡。”
“唉,好好俩孩子,怎么就成了白斩鸡呢?”
“明明你们的祖先超棒的,那么强、那么硬、那么大……我活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美妙的肉、体!不像你们,一瞅一只白斩鸡,还没有别人家的葱高……啧啧啧,没眼看啊没眼看!”
时透双子愣在原地。
嬉闹泼水的动作都僵在原地。
他们有点听不懂,但你嫌弃的表情还是看得懂的。
顿时委屈起来,顶着一泡煎蛋眼,挣扎辩解:“我们还只是个孩子啊。”
“什么孩子啊?”
你是如此刻薄又恶毒。
仿佛是从童话故事里穿越来而的后妈,“你们都已经五岁了,四舍五入都已经是个大人了 。你们祖先跟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开始了勤学苦练!他日夜用功,手掌心早早磨出血泡,就连指腹上也结出厚厚的茧子,可你们呢?”
“这么大了,还在玩水!”
“啊,对了。”
你想起什么。
抬手随意指了一个,“昨晚你还尿床了!”
“我没有我没有,我才没有!”
时透有一郎立刻大声反驳,“是弟弟,是弟弟尿床的!”
“不是我不是我,是哥哥!是哥哥尿床的!”
“就是你!”
“才不是我!”
兄弟俩打起来了。
小胳膊小腿打得起劲儿。
时不时还泼对方一脑袋溪水。
从被太阳晒得暖呼呼的溪水里,一直打到岸边柔软的草地上……
你看得可开心了。
就连跟着你一起在树下乘凉的时透夫妻,也笑得几乎握不住手里杯子。
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中午还打得跟素有恩怨的仇敌似的;
晚上就已经兴致勃勃拉着你,一起去下游溪流的滩涂地抓萤火虫了。
回家的路上。
他们捧着闪闪发光的萤火虫玻璃瓶,一边一个拉着你的手。
“结弦姐姐,你真的见过我们的祖先吗?”
“那当然。”
“可他应该很老很老了吧?就像山下那个卖樱饼的老爷爷那样……”
“并没有哦。”
你回答,“他不老不死,一直维持着巅峰状态,像你们这样还没有葱高的白斩鸡,他一拳,你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