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实就是让人体成为一种介质，从而可以使用改良后的制动咒，虽然这并不那么容易。"

"我想我有办法。"汤姆拉着她围在桌子前，他用羽毛笔簌簌在羊皮纸上画着，莉蒂娅边看他的图边拿出一本魔咒书准备找找改良办法的线索。

等到从有求必应屋出来时，他们二人已经能腾空很高了，也能掌握自己的飞行方向，只是偶尔会失控。

尤其是莉蒂娅，她还是第一天研究自主飞行，好几次无法控制自己冲到汤姆怀里。

天色已晚，出来时两个人不禁都有些喜悦。

"这下好了，我确信我们马上就能飞得更高，我一直都很讨厌扫帚。"莉蒂娅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

"我也这么认为，扫帚绝对称不上美观，那些愚蠢的男巫师甚至把他们当成宝贝。"

"我想我还是不给加比亚和米勒娃教这个了，他们都很爱魁地奇，而且，"莉蒂娅跑回来重新拉住汤姆的右手："我觉得这是我们俩的秘密，这个世界上只有莉娅和哥哥会。"

"我想就算你给他们教他们也学不会，我们是世间唯二的。"

里德尔回应她，他面无表情，但是下巴微微抬着，黑眼显示出几分笑意，整个人看起来和以往在教授和同学们面前完全不一样。

霍格沃兹将要供应晚餐，今年圣诞节留校的有拉文克劳的一个女巫师，里德尔兄妹，还有迪佩特校长和邓布利多教授。

早在他们和好之后，莉蒂娅就向里德尔透露邓布利多再也没问过她有关他的事情，他好像完全打消了怀疑，又或者说只是选择不再去关注汤姆。

餐后的甜点有柠檬雪糕，莉蒂娅很爱吃，在她吃第二个的时候，抬眼望过去，正看见邓布利多嘴里正吃着一个，还放了两个在他面前作为预备。

邓布利多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两个人相视一笑。

"最后一个，莉娅。"汤姆坐在她身边，要求她。

"再吃一个。"她和他打着商量。

"你不知道今天有多冷吗？而且不要告诉我你不在乎你的心脏……"

他的语气不自觉又有点重，莉蒂娅连忙打断他："好了，最后一个就最后一个。"

她不想提到心脏的事情，当时米勒娃问她哥哥知不知道她心脏的事情，其实邓布利多告诉她魔咒的事情时他们还在吵架。

汤姆只知道她身体里有一个保护魔咒，但不知道这个魔咒在一天一天削弱。

哪怕现在他们已经和好，但莉蒂娅还是不想告诉他。

正在沉思之际，唇角处突然有了温暖的触感，她在冬天浑身几乎都是冰凉的，哪怕哥哥的手并不热，触碰到她的脸颊时也显得温暖。

"你吃的嘴角都是，真脏。"汤姆评价。

莉蒂娅不置可否。

汤姆·里德尔把右手放在桌下，不可控制一般地摩挲着指尖。

只有他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沾到嘴角上，他越来越想要碰触她，这很奇怪。

离开礼堂时，里德尔兄妹向校长和教授鞠躬道别，他们同样也向那个拉文克劳学院的女巫点头致意。

那个女生有一头又直又长的头发，扎成两个马尾，带着厚厚的眼镜。

莉蒂娅记忆力很好，她认出来这个拉文克劳是当初和他们一起坐小船渡过黑湖的两个女孩之一。

见里德尔兄妹向她告别，女孩显然有些受宠若惊，她的脸颊通红，眼睛直勾勾盯着汤姆·里德尔看。

莉蒂娅察觉到汤姆的不快，拉着他离开了礼堂。

夜里难以入眠，莉蒂娅闭着眼睛，仍然难以驱赶脑海中的画面——

汤姆带她看的镜子上面刻着一串奇怪的字符，她只看了一眼，就已经意识到这串字符反过来看的意义。

"It shows us nothing more or less than the deepest,most desperate desire of our hearts."

因此她欺骗了汤姆。

她看到了一座坟墓，上面刻着她的名字，墓前堆积着许多鲜花——

墓碑上刻着她的墓志铭：

"众人爱你。"

它可以显示出人内心最迫切、最深刻的欲望。

一年前在医疗翼，汤姆痛骂她利用加比亚生动的爱意。

她的哥哥没有说错，莉蒂娅深切地明白，她的欲望不是永生，不是伟大，她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爱是她最大的野心。

第22章 汤姆的喜好

圣诞假期结束后，她向魔咒学课程的卡尔教授申请了图书馆的禁书区进入权，卡尔教授毫不犹豫为她签了字条。

事实上，她本来想直接在变形课结束后向邓布利多教授申请，但汤姆·里德尔在这之前阻止了她。

霍格沃兹图书馆的禁书区位于图书馆的后部，用一根绳子和其他区域隔开。

这里偶尔会有教授来访，图书管理员查普曼夫人在其中放置了一张木质的小桌子和几个小板凳。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这张桌子上，温度宜人。

汤姆·里德尔正借了一本《强力药剂》看，他用右手撑着下巴，显得有些慵懒，但神色非常认真。

他的额发已经有些长了，抬手轻轻一撩，阳光就跳跃到他低垂的眼皮上。

他从书中抬起头看向前方，阳光折射到眼瞳，使他的黑眸变成琥珀色。

莉蒂娅正穿着白色的冬裙在前面的书架寻找她要看的书，她蹲着身，裙摆被她细致地压在腿间，不至于沾到地。

他的妹妹很爱穿麻瓜的衣服，在那件巫师袍里面，永远都是麻瓜的衣裙。

她很快寻找到了想看的书，捧着一本《咒语之书》坐到他对面看。

彼此之间静谧无声，时光就在缓缓流逝。

快到晚饭时间时，他们默契地站起身。

"我没有看完，我要借回去看。"莉蒂娅说。

"好。"

霍格沃兹图书馆的每本书里都有一张专属于这本书的借阅卡，莉蒂娅可以看见这本《咒语之书》历来的借阅人。

最近一次的借阅人是她的哥哥，在她哥哥之前的是费立维教授。

在查普曼夫人的注视下，莉蒂娅用羽毛笔在汤姆的名字后写上自己的名字。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莉蒂娅·阿尔库俄涅·里德尔"。

他们彼此的字迹都很像，羊皮制成的借阅卡被查普曼夫人收走，恰好放在箱子的最里层，隐秘地像一场秘而不宣的宿命。

不同于其他学院，斯莱特林学院的就餐席位基本是固定不变的。

在圣诞假期结束的第一天，汤姆就带着她坐在了他旁边的空位上，这曾经也是她的位置，后来由于和汤姆吵架她自己跑到餐桌末尾去坐。

阿布拉克萨斯、沃尔布加和奥赖恩等人看见他们二人走来微微点头示意，纯血家族的礼仪不允许他们在席间交谈，还好莉蒂娅从来都有很好的适应能力。

她像只小仓鼠一样往自己的餐盘上堆放着玉米片，终于满足地准备一片一片享受——

汤姆一叉子把近一半都叉走放在他自己的餐盘里。

莉蒂娅噎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有点怨气。

"你信不信，你再吃的话你长得都像个玉米了。"

他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嘴唇若有似无地摩擦着她的耳朵尖。

莉蒂娅面上不说话，在心里不断吐槽：是哥哥了不起？等她学会了所有魔咒一定把他骑着打，她还要让邓布利多教授教她，不信打不过他。

他们有时会在有求必应屋进行魔咒对决，大多数的情况，莉蒂娅总是棋差一招，但她从不认输，哪怕摔倒擦伤也要继续再来。

莉蒂娅想着，有些恨恨地戳着玉米片。

她察觉到有一束视线从不远处看来，莉蒂娅看过去，是阿布拉克萨斯。

他好像只是凑巧看过来一般，因为那双灰蓝色眼睛里没有任何审视抑或笑意，他像只是看着一个无关之人。

但他终于还是笑了笑，这个笑像他极力隐藏却隐藏不住似的，因为马上他的唇角就回归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