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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我助夫君重生后(36)

作者:月子樱 阅读记录


现已是四更天了,今日的巡夜将领是黄飞虎,此刻,他正领着一队玄虎军从摘星楼下经过。

身披玄甲的中年将军扬起宫灯,借着烛火仰望头顶时,苍穹之上有两道光芒闪过,似流星般落在了不远处的宫殿内。

黄飞虎神情蓦地凝住,当即将手下的玄虎军兵分两路,自带一队亲兵朝九间殿而去。

一伙人捻脚捻手来到了游廊上,朝三宫九院望去,唯独这间屋子是亮着灯的。

黄飞虎示意身后的人停在几步之外,独自探身至门前,隔着门扉,能听见两名女子在嬉笑,声音里带着醉态。

“姐姐,你说那伯邑考莫非是傻子?若是肯从了你,如此西岐之主可不就是他了么?”

“呵--,这种男人啊!就是老古板,冥顽不灵,拿去喂娘娘都不够资格。”

连她这般姿色的女子都敢拒绝,此人还是做成肉饼喂了他爹来得痛快。

黄飞虎在纸糊的门上用手指轻悄地戳出一个小洞,屋内的女子衣着华丽,裙摆逶迤,垂曳于地。

昏暗的烛光下,苏妲己背对房门,身后晃动着一条如火焰般的狐狸尾巴,另一名女子是进宫不久的贵妃,名唤胡喜媚,狭长的眼眸里光芒幽现。

躲在房门外的人谨慎着收回惊愕不已的目光,凭借自己多年行军打仗所练就的机敏度,迅速招呼着手下的人悄无声息地离开此地。

与大王终日相伴的两位宠妃,居然都是妖!

翌日,当苏妲己昏昏沉沉从寝榻上醒来之时,贴身侍女绿旖与妹妹胡喜媚已然等候在房内。

苏妲己慵懒着起身,轻抚发髻,淡然道:“有事?”

“娘娘,听闻昨夜里黄将军带人来过。”绿旖跪地答道。

前者眼眸抬起:“哦--?”

胡喜媚上前一步,委婉着问:“姐姐,兴许被他撞见了?”他若知道她们是妖,一定会联手闻仲太师一块儿对付她们的。

“黄飞虎?”苏妲己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腕上的玉镯,“也就是黄贵妃的亲哥哥,杨苒依的舅舅?”

绿旖应声:“回娘娘,是。”

前者了然一笑:“听闻他们家男丁众多?”

“一子在外,三子尚在府中。”绿旖道。

“很好!”苏妲己手中一紧,脸上笑容愈显。

习武男子的精气,方为上品!

既然抓不到杨苒依,那就先拿她舅舅开刀!

她与胡喜媚可都是拥有千年道行的妖精,又怎会怕这些肉眼凡胎?

只不过她们想做的,仅是尽可能掩人耳目,暗中以人之精气滋养万妖之祖石矶娘娘的真身。

以待万石重聚之日,天昏地暗之时。

*

黄飞虎反商一事大抵是七日后传至崇州城的,彼时距离瓦岗寨迁寨之日还有五天。

李哪吒和雷震子奉武吉之令,前来崇侯虎的驻地崇州打探军情,以便随时调整迁移路线。

少年身形高大,戴着斗笠混在人流中鹤立鸡群,足以将周围的事物一览无遗。

李哪吒在府衙大门口张贴的榜文前停下脚步,抬眸望去,神色渐次凝重。

身旁有人低声耳语:“武成王竟然敢指使其夫人和妹妹在王宫内伺机毒害大王的宠妃,这可不就是找死嘛?”

“就是,黄将军一世英名怎会做这等愚蠢之事。”

一群人碎嘴了一番后,终于有明白人意识到了自身处境的岌岌可危--

“西岐反了,朝歌武成王也反了,这可不就是天下大乱了?”

“完了,完了,成汤基业不保,要打仗了!”

六百余年未经历过战火荼毒的土地,此刻正隐隐泛起硝烟。

围观的民众渐渐散去,远处的城楼上传来钟声。

夕阳的余晖斜斜地照过来,打在少年笔直如松的脊背上,拉出一抹颀长的影子。

李哪吒看完榜文,便去城门外与雷震子碰头,不过他并未一同回寨,而是等到夜晚府衙闭门之时,只身前去扯下了那张榜文。

孟夏的夜里,虫鸣声渐起,四下无人的院落中也显得没那么寂静。

晚风透着微凉钻入衣襟,站在房门口的姑娘抬手拢了拢衣领,眼眸中是清冷的残月。

“哪吒怎么还不回来啊?”杨暮言自语着转身往屋内走,这个动作她方才已经重复过数次了。

身后响起异动,姑娘欣忭着回头时,少年已然收了风火轮,落在了院子里。

“你回来啦!”杨暮言看向满身风尘,快步走进门的李哪吒,“师兄说你有其他事儿去忙了,怎的搞到这样晚?”

“吃饭了么?”她问。

“若是没吃,我下午做的牡丹花糍还在庖厨热着,你先垫点?”

她想了想,又道:“要不你还是先去洗澡罢,我去给你煮碗面。”

姑娘自顾自地张罗着,面前站着的少年却一直未曾吱声,仅是安静地看着她。

他伸手将欲往房门外走去的姑娘拦了下来,凝视着她清澈如水的眼眸,有些难以启齿地开了口:“暮言,武成王黄将军,被通缉了。”

对方眼中的亮色是在那一瞬泯灭的,随之而起的是无尽的茫然与无助。

第25章 相聚

待李哪吒回到房间时, 烛火已经熄灭,他掩上门扉,借着朦脓的月光走到床前, 抬手想放下那方白纱帘。

杨暮言闻见声音,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苍白的脸上是颓然的神色,她道:“今晚,要不就这样睡吧!”

少年扯帘子的手停住,先是疑惑着看了她一眼,而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稍稍牵动嘴角应下:“行。”

人在心神不宁时, 大抵连带着周遭的陈设也会沾染上阴沉的气息, 就像许久前,初次途径孟津县的那个夜晚, 只有待在他身边,她才会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夜深到连屋外的虫鸣声皆已消失,房内泛起阵阵凉意, 睡得迷迷糊糊的李哪吒不自觉紧了紧身上的被衾。

一片寂静中, 隐隐有呜咽声响起, 声音很轻,且一阵一阵的, 对方像是咬着唇,哭得极为克制。

躺在地上的少年耳力好又眠浅,在迷蒙中惊醒, 他侧头看向床上背对着他的姑娘,试探着轻声唤了句:“暮言?”

后者却脊背一僵, 霎时收了哭声,安安静静躺在那不作回应。

李哪吒坐起身,他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只好耐着性子宽慰道:“你放心,等明日我将榜文拿去,他们一定会动心的。”

原本只是通缉令的榜文,方才已经被其伪造成了悬赏令,一万锭金贝的悬赏金,瓦岗寨那伙人怎会不要?

杨暮言平静了会,睁眼看向他,抽噎着道:“我,我担心我娘。”

姑娘眼中噙满了泪水,在黑夜里泛着晶莹的光。

他回来得晚,刚才又一直忙着写榜文,确实都未曾好好安抚过她。

李哪吒迎着对方清亮的眼眸,来到床边坐下,语气难得轻缓道:“具体甚么情况我们都还不知道,你先让我去打探打探消息,先别难过,好不好?”

大抵也是觉着吵到他睡觉有些难为情,杨暮言起身坐在李哪吒面前,低垂着脑袋的模样,瞧上去有点儿委屈。

她点了两下头,泪水却还在眼眶内打转。

“好了,别哭了,”李哪吒抬起手指抹去她眼底下挂着的泪珠,“你怎么就知道哭呀?”

虽然他声音很轻,语气里似乎也没有嫌弃的意思,但是杨暮言还是有些局促地抬头望了他一眼,好似怕自个儿的眼泪真的会惹他烦。

“怎么了?”李哪吒大抵也觉察到了对方眼中异样的情绪,端详着问。

而面前的姑娘却仅是摇了摇头,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以为是自个儿的安慰太过表浅,以至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想着不如像那日在杨府一般,让她抱着他哭上一阵,发泄够了便会好的。

然而李哪吒刚想将手抚上她的胳膊,在垂眸扫了眼彼此身上单薄的里衣后,还是缓缓停下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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