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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人间+番外(47)
作者:隰予 阅读记录
王晰酒点得挺多,酒保乐意跟他搭话,王晰闲聊了半天,绕山绕水地问着话:“我东北来的,想跟兄弟合伙儿也开个酒吧,但咋老是批不下来。”
“哥,想啥呢,这城中心,哪儿能那么容易给你批。”酒保调侃地笑了笑。
“那凭啥你们这儿就能呢?!”
“我们老板可不是一般人。”酒保讳莫如深,但看他警觉性也挺高,说了这句话也没再往下。王晰也怕再追问让人起了疑心。
张超在舞池里蹦迪,身边人扭得疯狂,张超不适应地缩了缩身子,为了工作还得假装嗨,正感叹着这年头挣口饭不容易,面前就有女郎端着盘子给人发糖果。张超刚想拿,圣权就过来勾着他的肩膀:“兄弟!走那边看看!那妞贼俊!”
张超才被他搂出舞池就压低嗓子问道:“怎么回事?”
“这帮孙子,胆子太大了。”圣权骂道,“走,先找晰哥去。”
王晰带着俩孩子去鉴定中心把“糖”给验了,果不其然,看着可爱的糖果里头藏了毒,含量不太大,但是具有致幻作用和兴奋剂,多次食用不仅上瘾并且基本无法根除。
“还好那孩子被发现得早,”王晰握紧了手里的检验报告,“这他妈的都什么事儿。”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张超骂道。
“行了先回去,我看着今天川子带人来扫了,例行巡视应该没惊动后头的人。”王晰和两个孩子大了张车回检察院,调了酒吧的注册资料,看上去意料之中地没什么问题。
“这个法人代表还是得查,”王晰点了点电脑屏幕,“治安队那边是指望不上了,咱们先自己查,查到能立案的证据再说。”
……
高杨去打印了主观题的准考证,回到学校。他早就复习得差不多了,比起图书馆里埋头苦读的同学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窗外的阳光洒得满室内都是,秋日的北京就是如此天朗气清,难得的露出了湛蓝的天空。
四年前王晰送他来读书,也是这么一个天气。
九月总是比现下热些,王晰帮高杨拖着行李箱,轻车熟路地带他去教务大厅报道,找寝室,直接甩开了志愿者,带着高杨满学校逛,俨然老学长带学弟的样子。
“怎么样?是不是挺失望的,又小又破。”
“不会啊,我有书读就行。”高杨倒是不介意。
王晰撇撇嘴:“放着邮电大学航天大学不读,非要学法。”王晰点点他的脑门:“有你苦的。到时候可别哭着来找我。”
高杨亲昵地挽着王晰的胳膊,冲他露出一个撒娇一般的微笑。身子还不自觉地冲王晰身边靠:“等我毕业了,我就回林城当检察官,跟哥一起。”
王晰佯装恼怒地推开他:“还真打算按着哥的老路来啊?”推完了还得把人捞回来,按在怀里搂着腰揉揉肩,“也不是不行,哥带着你,带到哥领养老保险了,你还能给我赚零花钱。”
政法大学的校园是真的不大,随便两步就走完了。唯一好的就是林木繁茂,一小片园林里弯弯曲曲修了几条小径,正是枝繁叶茂的好时节。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投影成斑驳的光斑,嫩叶抵挡了热量,走过树荫下总是这么凉快。北京的九月不似酷暑令人难耐,学院里来来往往的匆匆学子,树林间座椅上朗朗读书声,入耳的全是相隔多年的记忆。
高杨走在王晰前面,好奇地观察着林间小路是怎么延伸得宛如一座小迷宫。王晰站在原地愣神了好几秒,实现从没离开过高杨——黑框眼镜,被风吹起的白衬衫,背着几本专业书的书包。高杨活成了他当年的样子,只不过少了几分恣意,多了些平和。
王晰看到了自己最爱的样子。
那时高杨终于看透了小路的玄机,藏不住得意与兴奋地往后一转。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那里专注而深情地看着自己,刹那间让高杨把妄想和幻想变成了近在咫尺的希望。
可惜纯粹的日子总是一去不复返,就像那一瞬间那一眼,让高杨把心中小心翼翼藏着的心思开了条缝,一切情愫争先恐后从狭小的缝隙里挤了出去,最后汇成滔天的潮水,满灌着堤坝,决堤而出。
……
这已经是陆宇鹏接受强制治疗的第七天了。
他的身体因为药物注射有些不灵活,面部肌肉也不能很好地活动。他原本长了一张清秀阳光的脸,此刻却看上去扭曲又可怖。他一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就会愣神,不可置信地靠近,然后发疯一般地用手去打碎镜面,直到受伤绽开伤口,血花飞溅也像感觉不到痛一样。医护人员拉住他,刚想给他再打镇定剂就被贾凡拦下:“不能再打了,药物副作用太大了。”
“可是不打不行啊,他情绪太激烈了。下午警察局的人还要来做笔录。”护士收了手里的针,贾凡冲她点点头示意她放心。小护士担忧地看了一眼被固定在病床上的陆宇鹏,提醒了句“当心”,出去关上了门。
贾凡坐在床边,松开他一只手和双腿,陆宇鹏立刻挣扎起来,贾凡连忙拥着他的背,轻柔地隔着病号服顺着他的脊背,像在安慰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耐心。陆宇鹏好像很久没有被这么温柔地对待过,窝在他怀里愣了好久,总算是平静下来。贾凡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不敢表现出来,后背都被汗浸湿了,还柔着嗓子问道:“小陆,你那天为什么要去找那些小朋友啊?”
“我……我带他们唱音乐之声。”陆宇鹏突然抬起头,眼睛放出了光,“你知道吗?音乐之声!Raindrops on roses and whiskers on kittens.Bright copper kettles and warm woolen mittens.”
药物让他无法很好控制自己的嗓子,传出来的声音带上了嘶哑和走调。但贾凡还是惊讶于他清澈的嗓音,像是手中捧上一捧雪绒花,蓬松地躺在手中,让人小心谨慎不敢轻易松手,怕松了便掉了,紧了便化了。
贾凡心头处处是柔软,随便让陆宇鹏一碰,就化了一颗心。
“好听,真的很好听。”贾凡抱着他,手轻轻解开最后一道绳索,“小陆,你唱得真好。”
多久没听到过这样的赞美了。眼前混沌一片都被这一句真挚的赞美化开,什么贬低和冷眼都烟消云散。
“小陆,你唱给我听好吗?”贾凡摸着他的脑袋,陆宇鹏抬头看他,轻轻吐出几句旋律。
“High on a hill was a lonely goatherd
Lay ee odl lay ee odl lay hee hoo
Loud was the voice of the lonely goatherd
Lay ee odl lay ee odl-oo”
李文豹在门口背对着郑云龙偷偷哭,郑云龙也不揭穿他的欲盖弥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他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的。”
……
难得太平了一周,阿云嘎早早回到家喂猫。郑云龙不知搁哪儿又捡来一只小猫,取个名叫秘密。两只猫有空就打架累了就躺在阳台上翻着肚皮呼呼大睡。阿云嘎给它们放好猫粮就悄悄退出去,给两个祖宗腾地方。倒是郑云龙一回来就得把他胖哥撸醒,然后躲着猫爪攻击还笑得不亦乐乎。
“诶,之前跟你说的那个酒吧的事儿怎么样了?”
“应该是涉嫌渎职和贪污受贿,检察院已经立案了。”阿云嘎不由得赞叹,“不愧是晰哥,带着俩孩子一星期就把立案证据弄得差不多了。”
“指向谁查出来了吗?”郑云龙放下了手中的猫。
“还不清楚,但应该是公安这边的,”阿云嘎皱了皱眉,“扫黄打非扫黑除恶全绕过去,还有完整的审批材料,估计和公安脱不了关系。”
郑云龙低头想了想,面色沉下来:“你最近没什么案子就多往检察院跑跑,下班也跟他多待一块儿。”
“行。”阿云嘎点头,“这案子估计不小,背后指不定又怎么折腾他呢。”
……
王晰刚从检察院大楼里面拿了立案材料出来,阿云嘎电话就打过来:“哥,你还在检察院吧?你等我过来跟你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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