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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穿越手札+番外(587)

作者:一千棵树 阅读记录


怀瑾不说话,张良问:“是不是桓楚和你说什么了?”

她只是缓缓摇头,揪着张良的衣领,道:“只是想儿子和女儿了,不为别的。你今日如何?范增还为难你吗?”

张良道:“田安已替我作证,他自然不会在明面上刁难我。”

他面有不虞,颇有些倦怠和头疼:“只是他们把韩成召来咸阳,恐怕我要一直受制于他们了。况且沛公又被分到巴蜀,为了遏制他,又同时把章邯、司马欣和董翳分到关中。”

“很难吗?”怀瑾的手指触上他紧蹙的眉心。

张良抓住她的手,轻吻几下,缓和了语气:“比鸿门宴时好一些,至少性命无忧。”

说罢叹了口气:“且行且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418章 拘韩王张良往彭城

她其实甚少见到张良觉得难办、不好处理、头疼的样子,更常见的是他步履从容的言笑晏晏,儒雅的先生连说话都像温柔的清风。

可他这次觉得难,怀瑾想,不外乎三个原因。

一是刘邦还未回到封地,范增和项襄还未放下戒心;二是韩成如今被召来咸阳,用作牵制他的一枚棋;最后便是她。

“你不用顾我,只管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我总是随你一起的。”怀瑾靠在他肩上,将从前说过的话再一次重复。

张良只觉万千烦恼在这一刻悉数尽消,拥着妻子在她鬓间轻吻。

这一年的春日,项羽自立为西楚霸王,给了楚怀王熊心一个“义帝”的空名头,然后让人把他送到郴城去。

诸王已分封完毕,咸阳城里数十万抗秦义军就此解体,各人都要回到封地上去了。

至此,中原再次恢复到周朝的分封制,而楚国则是诸国中的霸主。

项羽定都彭城,将回家乡,出人意料的是,韩王成竟然受邀去彭城,而非回到封地。

外人听来,似乎项羽格外看重韩王。

但楚国大部分官员都知道,明面上是韩成受邀,实际上是大王为牵制韩申徒张良。

“他不是口口声声为了故国,为了韩王吗?如今韩成就在我们手上,他再敢不从,大王决计不能再心软!”范增坐在马车里,和项声面对面下棋,成竹在胸。

马车虽颠簸,棋盘上却无错乱,项声沉吟着,忧心道:“将韩成带去楚都,难免有逼迫之嫌,只怕他更要与我们离心。但若真按着父亲的吩咐杀了他,又实在可惜,这样的人才!何况我也不愿表妹难过,当真难办。”

“张良愿为楚将,便是两全其美之。可我们已高官许过好几次,他都拒而不受。”范增想了想,又道:“既然张良这边油盐不进,不若从怀瑾小姐那边着手,或许有奇效。”

项声叹气:“试试看吧。”

楚军回彭城,怀瑾和张良被安排在一辆大马车上,张良的部下原伏等人随行。

路上走了半个月后,张良却突发风寒,在马车中有数十日不曾出来了。

军中十数万人,将领官员有上百个,韩国申徒生病是过了七八天才传到大王那里。

项羽又是赐药、又是派遣医师,怀瑾只道是张良不能见风,只让伸出一只手臂出来让医师把脉。医师把完脉,确是严重风寒,当即开药熬方。

紧接着来探望的,是左尹项伯,但却被怀瑾拦在马车外面。

“怎么?我都见不得他?”项伯挑挑眉,望着车舆上的怀瑾。

怀瑾支着下巴,戏谑道:“他现在不能见风,一进一出的带进寒流,只会病得更重?”

“我和他说句话总行吧!”项伯玩味的看着她,然后朝马车里面喊:“子房,你如何了?”

马车里静静的,半晌,一个略沙哑的声音响起:“多谢关心,只是近日乏力得很,不与你多话了。待我好起来,再同你喝酒。”

“这声音怎么哑成这样了?”项伯吃了一惊。

怀瑾无奈的摊摊手:“病来如山倒。”

项伯只得作罢,半信半疑的看着她,然后准备离去。他还没走两步,迎面看到范增带着一个老者走过来,他只好先停住脚步。

范增走上前,道:“听闻申徒病了,我找了一位医术高超的长者来替他瞧一眼。”

怀瑾警觉,行了一礼,慢慢说:“多谢范先生美意,只是大王赐下的医师才刚瞧过了,再看别的医师,岂不是信不过大王派来的人?”

范增立即说:“两位医师都看一下,岂不更稳妥?大王看重张申徒之才,不能让他有什么闪失,夫人请开门让医师进去吧。”

范增说话坚决,仿佛是知道了什么,非要见到张良不可。

怀瑾正有些急,后面项伯再度走回来,笑道:“张申徒之病不可见风,还是算了吧,刚刚医师已开了药。若是这服药吃不好,再把您这位医师请过来。”

“如此一来,耽误时间,还是现在看吧。”范增丝毫不让,锐利的直视着紧闭的马车:“两位医师共同诊治,才能知道更确切的病因,张申徒还是不要讳疾忌医了。”

怀瑾搜肠刮肚都想不到怎么阻止范增,只好柳眉倒竖,只好祭出刁蛮无理:“哪有你这样,非逼着人家看你的医师?我偏不!范先生请回!”

范增恼火一阵,随即说:“张申徒不肯就医,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说罢他不再纠缠,转身就走。

见他一走,怀瑾立即把项伯叫上前,恳求道:“阿缠,恐需要你襄助!”

项伯满脸疑惑,怀瑾把马车打开一条缝,示意他进来。项伯毫不犹豫进了马车,可一进马车,里面却只有一个满脸忧色的中年男人,似乎是张良的某个侍从,叫韩谈?

“子房呢!”项伯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怀瑾讪讪笑了两声:“刘邦回封地,他前去相送。”

“他是又在密谋什么!”项伯不愧与张良多年好友,虽不知张良计划,却也能知他一二想法,他顿时气急:“我都已经替他进言,让阿籍把汉中也封给刘邦了,他还要做什么?”

“真的只是送一送,你们现在把韩成软禁在这里,还怕他跑吗?”怀瑾笑了两声,全天下都知道韩成是张良的君主,也听说过他三番两次表明对韩成的衷心,他若真为了刘邦一去不回,恐怕顷刻间就会沦为天下人所不齿的假仁假义之徒。

“送一送,直说就行……”项伯说到这里掩了口,直说……那也要项羽和范增都同意才行。

半晌无言,项伯最后没好气的说:“范增都走了,你还怕什么!”

怀瑾摇摇头,把他按在车里耐心等着。

一刻钟后,范增和项声一同出现在外面,听到项声询问的声音,怀瑾无奈的看着他,眼神满是哀求。

项伯无可奈何,不耐烦的走了出去。

没想到项伯从里面出来,项声和范增都是一愣,项声问:“子房如何了?可有大碍?”

“死不了!”项伯生硬的说,任谁都能听出那话中的怒气。

项声瞟了一眼范增,低声道:“范先生跟我说,子房不肯看他荐的医师。”

“子房不愿意看范先生带来的医师,有什么奇怪。”怀瑾走出来,面色清冷:“鸿门宴那会儿,范先生一心想杀我夫君,谁知道这个医师又是安得什么心!”

项声面上大为尴尬,范增则十分恼怒,他问项伯:“张申徒在里面可好?”

项伯深吸一口气,嚷道:“病得嗓子都坏了,人都起不来,还好什么好!行了,我们别在外面聒噪了,走吧!”

他不由分说把项声和范增都拉走,怀瑾绷着的那根弦瞬间就松了。

军中这么多人这么多事,范增来这么一次应该就不会再来了,毕竟他又不是围着张良一人转的。

回到马车上,见到韩谈低眉顺眼的脸,怀瑾道:“辛苦你了。”

“都是我应当做的。”韩谈并不敢居功。

午时,马车外面有人敲窗,怀瑾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缝,看到是思之端着一碗药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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