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走进来的托尼罕见地十分有礼貌地问候道:“你好，潘尼沃斯先生，格雷森先生，我是托尼.斯塔克。”

保持着微妙的社交礼节的阿尔弗雷德和迪克罕见地客气地和托尼握握手，两人脸上的笑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十分客套、有礼和平静，然后两人就头也不回地撤离了乔纳森的房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然后，布鲁斯蓝眼睛微微眯了一丝，在瘫成软奶牛的养子身上停留片刻，扫过略退一步的托尼身上，浅浅一笑，一句话也不说，转身也离开了乔纳森的房间，还顺手带上了乔纳森卧室的门。

乔纳森看着蝙蝠顺手地明目张胆地，就贴在婴儿床栏杆底下的窃听器，抿了抿嘴保持了沉默。

托尼听着布鲁斯远去的逐渐消失的脚步声，半晌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闷闷地说道:“天啊！”

乔纳森看着托尼心有余悸的模样，忍不住问道:“爸爸跟你说了什么呀？”

托尼飞快地摇了摇头。

“不能说吗？”

“能说，我不想重复。”托尼沉重地叹了口气，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乔纳森大致也能猜到布鲁斯和托尼在书房里谈论些什么。乔纳森作为韦恩家的大少爷，作为布鲁斯老爷宠爱的亲自养大的孩子，布鲁斯会以怎样的态度对待不期而至的托尼，就足能够想象到了。

无非就是写实主义的讲述一下哥谭一些不守规则的人凄惨的死状，言语充满诱导地讲述一下阿卡姆的内部情况，以及蝙蝠侠近年来打击的罪犯的最终下场等等。

但，能让托尼感到这么大的压力，布鲁斯肯定和托尼讲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托尼手撑在婴儿床上，腿上的力道松着，绝大的重力都落在手臂上，托尼深深叹了口气，他说道:“你先长大了再说吧，不然跟你讲了没有用。”

只能平白担心而已。

布鲁斯aka蝙蝠侠在言语微妙地威胁了托尼之后，确实和托尼讲了十分重要的事情。

而且，布鲁斯只是观测到了这件事情，他对这件事为何会发生，发展的趋势如何，最终结果如何都无法做出判断。

但唯一肯定的是，如果任由这件事情发展下去的话，他们所有人都将面对极为恐怖的威胁，甚至有可能是世界毁灭的灭顶之灾。

小奶牛一奶牛蹄子踢上了托尼的手，十分不满地撇过头。

第49章 乔尼的生日会

小奶牛一奶牛蹄子踢上了托尼的手, 然后理所当然地伸出手，对托尼说道:“把我抱起来！”

“是……是……韦恩少爷。”托尼嘟嘟囔囔地说道。

托尼不得不承认，他平时淡定自若、镇静有礼、处事坦然的男朋友陡然缩小成小小的一团, 还被穿上白色带黑色斑点的奶牛服, 脚上连体的袜子都做成了牛蹄子的模样, 小手肉肉地向他伸过来，他心里不禁软得一塌糊涂。

然后, 托尼摸出他的太阳镜, 戴了起来, 他说道:“昆娜, 我觉得乔尼长高了。”

“是的先生，”昆娜在托尼的耳机里说到:“主人比较昨天长高了五厘米。”

托尼这才伸手，动作十分生疏地，把他缩了水的男朋友抱了起来, 手穿过乔纳森的腋下, 托着他的臀部，乔纳森有点难受地动了动身子，说道:“你这样抱着我很不舒服。”

“那真是很抱歉呢，韦恩少爷, 我对抱孩子可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托尼做作地说道，然后昆娜体贴地在眼镜的虚拟屏幕上放出抱孩子的正确姿势, 托尼捯饬着手里的韦恩少爷, 好歹是把软趴趴的乔纳森抱出了一个舒服的角度。

乔纳森被毫无抱娃经验的托尼兜着, 耳边一片安静——这种安静在他八岁之后——超能力开始发育之后就再也体会不到了，超级听力能够获取的覆盖全球的嘈杂纷乱的背景音消失无踪，而他手脚无力软绵绵的。

这是平凡带来的平静，也是平常带来的不安。

而托尼没有注意乔纳森复杂的情绪, 他往卧室外走去，他还有点享受乔纳森缩在他臂弯里，温暖而柔软的手感，乔纳森被抱着的角度，刚好就看得见托尼脸颊上冒出的胡茬，缩身不缩智地乔纳森问到:“你有什么计划吗？”

托尼一低头，就对上那双蓝汪汪的眼睛，他说道:“有一点灵感。”

“怎么讲。”乔纳森问道。

“在我离开安全屋之间，古一特地去找我……”托尼说着，两人穿过韦恩庄园的长廊，往楼梯走去。

“古一，至尊法师？”乔纳森说话带着一股子奶味，却格外的严肃，他问道:“她发现了什么吗？”

“古一说，命运的轨迹被扭曲了，时间的轨迹被打破，所有英雄的命运被歪曲，复仇者联盟不复存在……她告诉我，所有英雄的命运都会回到正轨上。她也告诉我，时间是奇异的，它易被影响，易被/操控；命运与时间相联系，时间若是被改变了，命运自然就会发生变化。而找到发生变化的时间点，就是讲命运改回正轨的最重要的步骤。”

托尼复述着古一的话，他说道:“但是，古一也警告我，绝对不可以使用任何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来改变被改变的轨迹，包括你的力量。”

“嘛，不过现在你也就剩一股子可爱劲了。”托尼忍不住说道。

小肉手“pia”地一下拍上托尼的脸。托尼就着“pia”上来的力道蹭了蹭。

“但是，最让我在意的并不是古一说的这些……古一告诉我，”托尼皱着眉顿了顿，他说道:“她的原话是这么说的，他说汪达尔.萨维奇使用时间之匣，改变了七次事件八个人的命运，时间之匣在萨维奇手中，古一找不到萨维奇的踪迹。”

托尼说着:“但是古一又说七是最神秘的数字，时间之匣只能被使用七次，七次之后便会消失。”托尼说出结论:“这两句话是矛盾的，古一说时间之匣在萨维奇的手中，但是萨维奇用时间之匣改变了……”

托尼灵光一现，他恍然。

这些说半句话留半句的法师真是让人讨厌！

托尼怀里的奶崽子伸出小肉手，拍了拍托尼的胡茬子脸，说道:“我愚蠢的托尼哦……”

汪达尔.萨维奇这个受到坠落地球陨石辐射，获得了超越常人的智慧和永生不死的身躯的尼安德特人，对他来说——几十年和几年只是长短的问题，他只需穿越时光一次，然后沿着时间自然流逝的轨迹，依次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托尼撇了撇嘴，十分不满地说道:“古一就不能直接告诉我能够改变英雄轨迹的时间之匣在萨维奇手上吗？”

“古一是维护超自然力量平衡的至尊法师，以她所站的角度，她是不可说出让你擅改时间的话来的。”乔纳森口齿不清但努力发音清楚地说道。

古一特意告诉托尼时间之匣就在萨维奇手中，也就是暗示托尼，只要他抢来“时间之匣”，就能将所有英雄的命运引回正轨。

“行吧。”托尼嘟囔了一句。

托尼一想到重新走回原有的时间线有了方法，他一直紧绷的神经就稍稍放松了一些，他问道:“那你中午吃什么？”

“谁知道了，估计是阿福买回来的什么婴儿米粉吧。”乔纳森舔了舔口里的米粒牙，十分沧桑地说道。

托尼走向楼梯，乔纳森挥着小肉手指挥着方向，托尼细细打量着这个回廊，绕过廊口进入餐厅，托尼说道:“这个大宅还真的和你的宅邸一模一样，”托尼下巴抵在缩了水的男朋友头顶上，半晌，托尼说道:“谢谢。”

谢谢你为了我选择我的地球作为家。

乔纳森动了动胳膊，抬起手臂勾着在胡茬子脸上捋了一把，说道:“你知道我的好就好。”

托尼一步踏入餐厅，就看见慵懒地坐在餐厅主位上的布鲁斯慢条斯理地用左手抖了抖报纸，随意地把报纸一叠丢进了银盘子里，报纸和盘子发出“啪”的一声撞击声，托尼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