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蝙蝠无时无刻都在愤怒中，看起来永远都在仇恨着什么。但他的脖子并没有无时无刻都在疼，仅在某些奇怪的时刻，某些蝙蝠突然不再愤怒的时刻，他感到Bruce似乎很痛苦。

"你身体不舒服？"Clark担心地靠近，甚至准备用透视检查一下。

Bruce伸手遮住盯视着他的蓝眼睛："明天早上坐我的车。"

第46章

第二天清早，Bruce在早高峰之前飙车把Clark送到Wayne大厦后，尾灯消失在晨雾中。

Clark不知道Bruce为什么偏要把他送来，明明他自己能更快，虽然他很乐意被送。

他所在的咖啡店上班比其他店都早，老板满打满算要赚足上班族早上这顿饭的利润。他埋头忙过了早餐和中餐的饭点，刚在水池边擦起杯子，从屋顶悬挂下来的电视里女主播插播一则新闻。

"Wayne集团曾于4日前召开记者发布会，澄清与Omega药剂事件的关系，召回所有6月后生产的抑制剂，并表示会竭力协助警方调查。今日午时12点，Wayne制药研发部门部长发布最新药物研究成果，接下请看前方现场报道———"

Clark抬头，电视上站在话筒前的人并不是昨晚他救的那个男士，而是另外一个长着胡子的拉美裔男人。

他说，此次医药事故并不是抑制剂本身的问题，而是在多市接连发生的爆炸事件影响到针剂管的装配，更换了外包厂家而引起。参杂进的是一类新型毒品，会造成神经和肌肉过度兴奋，症状有力气增大情绪失控等，有上瘾的后患。此药物有可燃性，普通抑制剂中的某些成分会起激发其效能，在推出相应药物前，请曾出现过相似病症的患者及广大民众谨慎使用抑制剂。

就餐的人群传来此起彼伏的质疑和谩骂，有骂小丑，骂集团，骂高谭，而最多的，是对于Omega。

"天杀的小丑，天杀的城市，以后我连吃三明治都得找个封闭的地方。"

"不让用抑制剂，相应药物？都是些什么鬼，变相垄断么？"

"还患者，不就是Omega。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情绪失控？根本就不是药的问题，我和你说，你没见识过，他们的脑子本身就太不好使。"

"传闻各市都出现Omega部落群了，你知道么？哼嗯，政府怎么办哦。"

"精神病院床够用么？要是征用普通医院又来削减我们的医疗，哎该死的。"

…………

Clark把发亮的玻璃杯倒放在台上，他忽然意识到，小丑是冲着所有Omega来的。

"Star实验室。"他左耳里的微型耳机里嘶哑的声音说。Bruce，他的心想。

＊＊＊

黑色突然出现在Star实验室的食堂里，Barry抱起食物唰地闪到房间另一头的角落。

"Barry？"超人飘近。

"我很快，我很快。"红色的闪电弯腰弓着背脊迅速把食物往嘴里塞，"对不起Bat我太饿了，上次我真的很抱歉，我…我，嗯？"小伙听见呼喊，转过头，"超人？"

Clark点头，往下压了压手，示意他的朋友吃慢点。

Barry咽下嘴里的一大口食物，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怎么……变成黑色的了？"超人2.0蝙蝠化了？

"Bruce让我穿这个。"他捞起背后的黑色布料，在指间摩搓了两下，"他似乎不想让大众认出我。"

"哦是的，你现在最好不要出现在媒体上。"他看见是超人鄙视Omega的言论时笑得不轻，这听起来像一场自我博弈的哲学论坛，可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超人是个Omega。每个社交平台都在谈论他，太多人企图将他拉下道德的神台，却又同时辱骂Omega。在Barry看来，Clark现在就是个双面着火的烙饼。

"Bruce没来？"

Barry就近摸了个位置坐下，撕开又一个高热量食品的包装袋，他在父亲稳定下来后就到处找走丢的Omega，连续跑了将近4个小时。他端详坐在他对面双手交握的伙伴，"我以为你们会一起来。"说着他指指脖，"标记还在？"

Clark转头拉低制服的领子———这套衣服完美遮住了他的脖子，露出咬痕清晰的腺体，小心翼翼地，指尖都不敢去触碰，像是怕会抹掉。

"哇哦————"Barry不禁发出感叹，老蝙蝠这一口咬的比自己狠太多了。信息素的强弱水平能很清晰地反映在标记上，水平越高的越清晰，往常他失误的一口都能事与愿违地清晰地保留上快两个月，而在Clark身上只留存了不到两个星期，才几天就开始模糊。他也是个高阶，是么？他的医疗诊断书是这么写的啊？Barry在自我怀疑里想起一个问题。

"啊！你们做了么？"

Clark的手往后瑟缩了一下，接着诚实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