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同人)云之羽【暮时正远】暮时正远(4)
他抓着我的手腕邪笑,语气竟透着几分单纯:
“啊——所以,抓获无锋刺客,我算有功,哥哥回来该赏我了。”
“我不是刺客。”我尽可能冷静了一下,但没能从他那里把手挣开。
“证据。”他冷笑,神情张扬,眼中带着轻视。
“我是今日来的新娘。”
“无锋刺客,就是从这批新娘里混进来的。”
“……”
大概是因为我的沉默,他的手攥得更紧了,我狠狠吃了一痛。
“无礼!”我故作有底气地朝他说,“我是兰陵城萧家女,公子大可差人查上一查,若我当真说谎,你再扣我也不迟。”
“哦——”他故意拉长语气,眼睛却还是盯着我,“给你时机逃走?好狡猾的新娘。”
“别诈我了,公子若真确信我是刺客,便不会和我站在这里安生地讲话——噢,也不算安生,公子并不懂怜香惜玉的说法,招待新客的礼数也半点都无。”
“在我这里贫嘴,你可真算是选错了。”
他嫌弃地甩开我的手,镶着金色暗线的黑色手套留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我捂着手腕,尽可能平静地问:“公子叫什么名字?”
“哼,你什么人,也来问我的名字?”
“噢,原来是宫远徴少爷。”
宫三闻言,眼里瞬间多了一分敌意,从身侧的药囊里掏出一支精巧的毒箭,抵在我耳垂下方。
我清了清嗓子,说:
“公子还未束冠,身上有股药香,手套是用来防毒的。未及弱冠,药理奇学,又是宫门人,是远徴少爷无疑。”
宫远徴冷笑一声,声音也没了刚才的单纯,变得阴邪起来:“还不是耍小聪明的时候,萧姑娘。”
然后他不由分说将我拉走了,我的鞋差点被高高的门槛挂掉。
人生在世,半梦一生,果然会遇到诸多的参差。
同样都是做药的,为什么小毒物阴邪张扬,药郎却清风朗月?
我不明白。
……
宫门依山而建,玄砖绿瓦掩映在婆娑山林之间,比之陆中皇城的巍峨庄重,更多了几分天然的灵秀。
跨过高高的门槛,踏入青石铺地的平整院落里,但觉清风阵阵,月影重重,举目望去,一条红毡铺地的笔直甬道分开左右,直通庭院深处。
而甬道的尽头,深色砖墙的面前,正是那几名面色慌乱的新娘,还有黑袍玉立的宫子羽。
“宫子羽,你不是带人给我试药嘛,怎么到这儿来了?”
宫远徴拂开我的手,也不管我的处境,饶有兴致地朝宫子羽兴师问罪,言语挑衅。
玄色锦缎长袍上的金绣在月色下细闪,宫远徴肩上的金色游鳞幽幽地流动。
我躲在暗处,但无奈宫子羽身旁的侍卫早早注意到了我。
“宫远徴,你怎么会和这位新娘同行?”宫子羽狐疑道。
“既然抓到了药引子,自然是不能轻易放跑的,倒是你宫子羽,深夜劫走新娘,妨碍宫门追查无锋刺客,你又是何居心?”
宫子羽咬了咬牙,大概他比我更清楚宫远徴不好惹,冷言道:
“我奉少主命接引新娘,不需要向你汇报。”
宫远徴清嗤一声:“是奉命行事还是假传指令,你心里有数。”
说着,他作势要动手,腰上别着的暗器囊袋蠢蠢欲动。
宫子羽见势不对,忙叫新娘往边上躲,他自己则迎上前去,也管不上金繁无语凝噎的表情。
实在要评的话,宫远徴和宫子羽的轻功都算了得,不过我注意到宫远徴箭步不带一丝灰尘,想来正如传言,宫子羽志不在宫门,武功是不行的。
刀光剑影之间,我看到他们两个偷偷说了什么话,宫子羽气愤得很,对宫远徴下手更重了。
第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宫远徴,你这个疯子!”
两个漆黑的身影在月色中穿梭,宫远徴身法迅捷,他一个回身从身侧放出两只毒镖,宫子羽堪堪躲过,镖器落在青石路板上发出一声脆响。
宫子羽在这场比试里明显占下风,防守吃力,回攻又节节败退,但好在他轻功尚可。到后来,金繁不得不上前替他的公子出手。
爹爹曾对我说,杀招攻胸,刺下盘,所以宫远徴显然是对宫子羽起了杀心。
兄弟反目成仇,想置彼此于死地,宫家,真是好一个“世外桃源”。
不远处的新娘们貌似只顾着慌乱,我看到上官浅姑娘哭得梨花带雨,饶是我一个女子也要怜爱九分。
那宫远徴不知道发什么疯疾,朝新娘那边扔了两个毒丸,在碰到青石板上那一刻,毒丸破开,阵阵浓白的毒烟从里面滋滋地涌出来。
“她们是宫家专门选定的新娘!你疯了?”宫子羽想从宫远徴手中脱身,好替新娘们解围,奈何那小毒物吃定了他似的,宫子羽自顾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