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典名著同人)[明清]我哥催我考科举(11)
曹员外忙摆手:“不成不成,我虽捐了同知,但到底是商家,配不上秀才相公。秀才相公岂是我家姑娘攀扯起的,此话不要再提,喝酒喝酒。”
庄进酒意上头,看到一向有头有脸的曹员外哭得可怜激起几分恻隐,又听到负心汉吃绝户的故事心生愤慨,闻言大手一挥道:“你要是不嫌我家穷,就把侄女聘给老二,亲闺女啥样,我们对她啥样。”
曹员外一愣,大喜道:“你这话可当真?”说完,又泄气道:“酒桌之话,何必当真?这话我就当没说过,喝酒喝酒。”
庄进年轻时性子有些急,只是有了儿女,教了学生,性格渐渐平稳下来。此时,他被曹员外一激,拍着桌子立马道:“我说话一口吐沫一个钉。”
曹员外仍是不信,庄进急了。
曹村长在一旁起哄,道:“庄老弟,他不信,你给个信物不就成了。”
庄进闻言立马取下随身戴的玉佩,递给曹员外:“以此玉为证。”
这块玉品质一般,曹员外却如获至宝,接过后珍之重之放到怀中,然后取出自己的羊脂龙凤玉佩给庄进,郑重道:“以此佩为证。”
解决完酒友的一件大事,众人开心地喝起酒,至醉方散。
“咦,哪里来的玉佩?”次日早上,沈母收拾衣物发现一块品质极佳的玉佩,一看就不是他们家的。
庄进一顿,想起昨晚的事情,恍若一道霹雳劈到脑门上,浑身发寒。
怎么办?
要给怎么和妻子说,自己在酒桌上给儿子订了婚事?
妻子在前几日给大儿子的信中,还叮嘱大儿子为老二寻个读书人家的好姑娘。
心虚、后悔、自得、羞愧、虚荣……各种情绪一时间涌上庄进的心头,他不知如何是好。
天要亡他!
第4章 庄父的纠结
◎出家人不打诳语,他能骗人吗?◎
沈母见庄进半天没有言语,拿着玉佩,转头问:“哪来的?”
庄进心虚地嘀咕道:“曹兄给的。”
沈母闻言皱眉,道:“不行,这玉佩一看就不是便宜货,没千八百两银子买不到手,这可比你那块十两银子买的玉佩值钱多了。无功不受禄,你给人家送回去。”
庄进含糊地嗯哼了几声,沈母把衣服收起来,奇道:“你的那块玉佩呢?”
“我给曹兄了。”庄进穿好衣服,逃也似的往外走。
沈母心中转过几个念头,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追上庄进,问他:“你们是不是赌了?”
说罢,沈母伸手指着庄进,道:“你呀你,别听什么小赌怡情的鬼话,大赌都是从小赌上来的。你赶紧给人送回去!以后不许再赌,咱家谁也不能赌钱。”
炎夏的早晨尚且带着夜的凉意,树木散发出勃勃的生机,阳光落在沈母的脸上,眼尾的每一条皱纹都在提醒庄进,这是二十多年来与他风雨同舟的妻子。
他不应该对她欺骗,以及隐瞒。
“什么!”沈母尖利的声音吓走枝头的鸟儿。
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俄而布上了电闪雷鸣般的的怒气。
庄进看见他那素日温柔的妻子,咬牙扬起拳头追着他打。
沈母一边打一边骂:“庄进你个混蛋,喝两口黄汤,就得意忘形!你看看你给宗儿定了什么人家?”
“啊!我们之前不好说好托老大找书香门第家的姑娘吗?你个混蛋,喝两口猫尿全都忘了。”
……
庄进一边躲,一边叫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最后还是潘妈在外面拍门喊吃饭,沈母这在停手,她狠狠地剜了一眼庄进,气喘吁吁地想要将手中的玉佩扔掉,但是怕弄坏了又赔不起,气得塞到庄进的手中。
“你要是退不掉,就不要进家里的门!”沈母只和他说了这句,便再不肯与他多说半句话。
但是退,岂是那么容易退掉的?
庄进懊恼为难不已,别家也就罢了,但是曹家不太行啊。
别看现在庄家蒸蒸日上,县令都是他的座上宾,然而也别前推八九年,就是前年,曹家也比庄家强。
做人要凭良心,曹员外从南边回来后,上万两的银子如同流水般散了出去,建庙修桥、铺路挖渠、建立义田、组建宾兴……
庙被庄进设为私塾、桥路庄进走着、水渠庄进用着、庄家也曾被义田救济过,而宾兴更不用说了,这是庄绍光不用考虑钱财埋头读书的重要原因。
不知不觉,庄家受了不少曹家的恩惠,如今却因为庄家起来了,就不顾旧恩,违背信义,毁了婚约,这着实让庄进为难啊。
再者,当场还有村长,若无信无义,只怕毁了婚约,庄进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