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同人)身为被哪吒杀死的白月光(12)
细密的雨丝不知何时飘落,濡湿了青石板路,两人避进一家茶楼的檐下,雨帘如织,将远处李府的轮廓晕染得模糊不清。
与应看着雨幕中若隐若现的李府轮廓,轻声道:“她病了。”
哪吒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油纸包边缘,桂花糕的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潮湿萦绕在两人之间。
“我知道。”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雨势渐大,水珠从瓦当边缘连成线,串串坠落,砸在石阶上,碎裂成更小的水花。与应怀中掏出手帕。
“给你。”她递给哪吒。
哪吒愣住,目光从雨幕挪回她身上:“做什么?”
“擦擦。”与应指了指他发梢的水珠,“会着凉。”
哪吒盯着帕角,没有动作:“我是藕……不会生病的。”
与应的目光落在他被雨水沾湿的睫毛上:“会说话,会开心,会难过,那不就是人吗。”
哪吒接过帕子,却没有擦拭,只是轻轻攥在掌心,远处李府的灯火在雨幕中晕开模糊的光晕,一扇雕花窗后,隐约可见人影晃动。
哪吒:“她总在那扇窗边做针线。我那时贪玩,经常半夜翻窗回家,但每回都能看见那盏灯。”
与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窗纸上映出一个女子的剪影,正低头缝着什么。
雨声渐歇,月亮从云隙间探出头来,哪吒深吸一口气,将素帕仔细折好收进怀中。
他转身,道:“走吧。回山。”
与应默默跟上,却在经过李府后门时突然驻足,一个熟悉的小身影正躲在门廊下,是方才送桂花糕的小桃。
小女孩眼眶红红的,怀里抱着个包袱,看见哪吒,她立刻飞奔过来:“三少爷!夫人让我等在这里……”
哪吒蹲下身,小桃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与应看见他的睫毛颤动几下,最终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发辫。
“告诉夫人……”哪吒的声音有些哑,“就说,桂花糕很甜。”
小桃用力点头,将包袱塞进哪吒手里,又飞快地跑回府中。
包袱里是一件簇新的红色外衫,针脚细密匀称,衣领的内侧,用银线绣着一朵小小的,含苞待放的莲花。
哪吒在原地静立片刻,将那红衣抖开,披在身上,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城外,未曾回头。
与应跟在他身后。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那身新衣上,衣摆处暗织的金线随着他的步伐隐隐流转,比往日那身旧红更添鲜亮。
城外,哪吒召出风火轮,向与应伸出手:“上来。”
夜风掠过耳畔,带着初秋的凉意。
与应最后回望一眼,陈塘关的万家灯火在脚下渐渐模糊远去,最终融入深沉的夜色,唯余那扇雕花小窗透出的一点暖黄灯火,固执地亮着。
风声在耳畔呼啸,一路无言。
传闻中闹海屠龙的三太子,割肉剔骨的小煞星,此刻正背着她,呼吸平稳,身躯温热。远比传闻更鲜活,更真实。
与应伏在哪吒背上,脸颊隔着那身崭新的红衣布料,能感受到他脊背传来的细微震动。
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声揉碎:“我有东西落在那里了。”
风火轮的速度丝毫未减,他的声音顺着脊骨传来:“很重要?”
与应的脑海中清晰地映出那个伫立在市井中,细长又孤单的身影。
“很重要。”
月光如银霜,铺满了与应洞府前的石阶。
她推开门,案几上的微光勾住了她的视线,拿起一看,原是白日里那个纹路妖异的白狐面具。
指尖拂过冰凉光滑的木面。那时她转身就走,全然不知身后那抹红影悄然落下的铜钱和袖中藏匿的动作。
原来……他买下了它。
她轻轻放下面具,转身走向隔壁的莲池洞府,夜风拂过水面,莲叶轻摇,搅碎一池银光,却不见那抹鲜亮的身影。
“师兄?”她对着空寂的洞府轻唤,回应她的只有水声潺潺。
她似有所感,倏然抬首。
一道炽烈的赤红轨迹撕裂夜幕,流星般朝着陈塘关的方向疾驰而去,尾焰在天幕上拖曳出长长光痕,缓缓消散。
“阿应……”
夜风送来一声若有似无的低唤,带着莲池水汽的凉意。
与应急切回头,只看见莲叶在风中摇曳,沙沙作响,再无其他。
陈塘关,李府。
整座府邸沉入黑暗,唯余那扇熟悉的雕花窗后,透出一点温暖执拗的烛光。
哪吒静静伫立在屋檐的阴影里,混天绫温顺地垂在身侧。
窗内烛火摇曳,映出一道微微佝偻,专注于手中针线的侧影。
殷素知缝了几针,便习惯性地抬头望向窗外,目光在夜色中无声地搜寻。
片刻,她放下针线,轻轻推开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