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你许我长生无病,我免你孤苦伶仃(296)
陈伶痒得猛地缩颈,暗红鞭子“啪”地抽碎身边一朵血色花,怒道:“老东西耍阴的?”
“彼此彼此。”忌的人形飘后两步,看着陈伶被海草缠得像株移动的红树林,眼底难得浮出笑意。
灯笼光芒忽明忽暗,映得他灰色布衣上的咒文如同呼吸般起伏,“你的‘禁忌之花’快谢了,再闹下去,可就成了残花败柳的剧本。”
陈伶果然低头去看,那些包裹着咒文的血色花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花瓣边缘泛起焦黑。
他啧了声,抬手将红伞抛向空中,伞面旋转着洒下红色光雨,落在花海上竟让枯萎之势暂缓。
“急什么,好戏才刚到中场。”他突然拽过忌的手腕,将其按在一朵最大的花苞上,“你看,这样是不是更有趣?”
黑色咒文顺着忌的指尖涌入花苞,那朵花竟以扭曲的姿态疯长,花瓣层层叠叠绽开,里面包裹的不再是单一咒文,而是无数细碎的、闪烁着暗紫色光芒的鳞片——那是忌本体皮肤的碎片。
“你连自己的皮肉都敢当道具?”忌挑眉,却没抽回手。
他能感觉到陈伶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一种灼烧般的暖意,与深海的寒凉格格不入。
“道具?”陈伶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的气音,“这叫……灵魂碎片的交换。你看,你的鳞片在我的花里扎根,我的藤蔓也在你的灯笼里生了根,不是吗?”
忌猛地转头,正撞进他眼尾那抹猩红里。灯笼的暗紫色光芒恰好落在陈伶瞳孔中,竟让那抹猩红染上了几分幽深。
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灯笼里那团粘稠的光团中,真的缠绕上了一缕极细的红色藤蔓,正随着光团的跳动轻轻摇曳。
“什么时候……”
“就在你笑得像个傻子的时候。”陈伶松开他的手,退开两步笑得张扬,“怎么,被我偷偷种了‘种子’,气不气?”
忌盯着灯笼里的红色藤蔓,突然发现那藤蔓上竟也开出了一朵极小的、半红半紫的花。
他沉默片刻,指尖划过本体皮肤,一块带着新鲜咒文的鳞片脱落,化作黑色流光飞向陈伶:“礼尚往来。”
流光没入陈伶眉心,他突然低笑出声,抬手抚上眉心:“老东西开窍了?知道给我留个念想?”
“是警告。”忌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淡,“这鳞片会跟着你的‘剧本’走,要是写得太烂,我就……”
“就怎样?”陈伶挑眉追问。
“就把你的戏台子拆了,在上面种满溟庞尸骸。”忌说着,自己先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陈伶笑得更大声了,他突然收起红伞,转身朝禁忌之海边界走去:“行啊,我等着。不过下次来,你最好把那身发霉的布衣换换,不然我就把你的鳞片缝在我戏袍上,当装饰品。”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红色身影消失在黑暗与天光的交界处时,忌指尖的鳞片化作一道咒文,在海水中刻下淡淡的痕迹。
他望着那道痕迹,又看了看灯笼里那朵半红半紫的花,突然觉得这永夜似乎真的没那么难熬了。
血色花海彻底枯萎时,那些紫色灵魂碎片被黑色咒文轻轻托起,送往深海更温暖的海沟。
忌的本体缓缓下沉,灯笼光芒调至最暗,却唯独照亮了那缕红色藤蔓。
或许,偶尔看看火的样子,也不算太麻烦。他这样想着,终于闭上眼沉入睡眠,嘴角还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浅浅的笑意。
陈伶再次踏入禁忌之海时,手里拎着个半透明的琉璃瓶。
瓶中蜷缩着团银白色的光,像被捕获的月光,却时不时挣扎出几道狰狞的暗影——那是他从人间一座废弃祭坛里挖出来的东西,据说是某个王朝覆灭时,数十万亡魂凝成的执念。
“老东西,看看我这次的‘主角’怎么样?”他踩着浪花晃到忌面前,琉璃瓶在指尖转得飞快,“比那些零散的怨念带劲多了吧?这可是能撑得起整场大戏的‘核心素材’。”
忌的人形正趴在本体的灯笼上打盹,灰色布衣被海水泡得发皱,闻言懒洋洋地掀起眼皮。
视线落在琉璃瓶上时,灯笼的暗紫色光团轻轻一颤,那些缠绕在光团上的红色藤蔓突然兴奋地扭动起来,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亡魂执念。”忌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指尖弹出道咒文,在琉璃瓶外绕了圈,“怨气太重,会污染深海的。”
“污染?”陈伶嗤笑一声,突然将琉璃瓶往海面上一抛。
银白光芒炸开的瞬间,无数扭曲的人脸从光团中涌出,发出凄厉的尖啸,竟硬生生在墨色海面上撕开道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