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的“课程”却操练的苏心筋疲力尽，不练功的时候她都大多泡在温泉里。但就算如此。苏心依然发现楚留香开始行踪飘忽起来。有时一天他只在教轻功时出现，其余时间都不见踪影。

但每当她问起时，不是被楚留香突然出现的‘爱心甜点’打断，就是被他以‘检查功课’为由带着满月港转悠。

最过分的是昨日她摸进他书房，想看看他在做什么，反而被他压在书架间亲得晕头转向...

“这个无赖...”苏心揉着发烫的脸颊嘟囔，“到底是有什么瞒着我...”

第90章 冬至

日影斜斜地爬上雕花窗棂，在锦被上投下斑驳的光斑。苏心抱着软枕睡得正酣，一缕不听话的呆毛翘在额前，随呼吸轻轻颤动。

门轴吱呀轻响，楚留香端着托盘踏进内室。托盘上青瓷碗里的银耳粥冒着热气，旁边小碟里码着三块宋甜儿新做的红豆糕。

“心儿。已经日上三竿了。”他坐在榻边，指尖卷起那缕翘起的发丝。

苏心迷迷糊糊往被窝里缩，露出一双惺忪的睡眼：“曲姐姐说了...今日休假...”尾音拖得绵长，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楚留香低笑，忽然连人带被捞起。天旋地转间，苏心已被安置在梳妆台前。

“张嘴。”楚留香舀了勺粥吹凉，“泉州来的雪耳，甜儿炖了两个时辰。”

温热的甜粥滑入喉间，苏心眯起眼，像只餍足的猫儿。忽觉发间微动，那缕不听话的呆毛被人轻轻压平。

“甜儿说今日冬至，要大家一起包饺子。”楚留香把温热的粥碗塞到她手里，动作娴熟地挽起她散落的青丝，三转两绕便绾出个灵动的分肖髻，又从妆奁里挑出那支珍珠芙蓉簪斜斜插入鬓边，“今日冷，得穿厚些。”

晨光透过窗纱，为两人镀上柔和的轮廓。苏心咽下最后一口粥，忽然抬眼：“今天你怎么不躲着我了？”

楚留香正从她衣柜里找出那件新裁的杏花浦缎褙子，闻言转身，“苍天可鉴，”他笑着将人捞到膝头，指尖拂过她发间珍珠，“我哪敢躲着你？”

苏心刚要反驳，唇边忽然触到微甜的凉意，是块捏成梅花状的红豆糕。她下意识咬住，却连他指尖一并轻抿了一下。

“这些日子...”楚留香就着她咬过的痕迹也尝了口，“是在给你准备个惊喜...但是还要等几日才能揭晓。”

苏心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似乎还带着一丝倦色，却掩不住眼底的温柔。她心尖一软，忽然倾身在他唇上轻啄一下：“辛苦费。”

楚留香眸色骤然转深，扣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就在他低头欲加深这个吻时，窗外突然传来宋甜儿清亮的呼唤：

“心姐姐！快下来包饺子啦！楚大哥叫个人怎么这么久！？”

伴随着‘咚咚’的上楼声，苏心慌忙从楚留香膝头跳下来，“这就来！”她朝门外应了声，手忙脚乱地拿起床边的衣服就就往身上套。

楚留香不紧不慢地起身，修长的手指替她抚平衣领间的褶皱，指尖在她颈后流连：“这点好处费可不够...”声音压得极低，“晚上...我再来讨。”

门外宋甜儿的脚步声已到跟前，苏心顾不得答话，刚拉开门就被小姑娘拽住了手腕。“心姐姐快些！”

楼下传来李红袖和曲无容的说话声，苏心提着裙角跑下楼梯时，唇上还留着红豆糕的甜香，而身后那道温柔的目光，一直护送她消失在转角处。

?

大厅里，几张红木案几拼成的长桌上，早已摆满了各色食材。左边是几碗饺子馅：虾仁三鲜、荠菜猪肉、香菇笋丁；右边的一个大碗里，糯米粉已和成光滑的面团，散发着淡淡的米香。

宋甜儿挽着苏心的手拉到桌前，“今日咱们既包饺子又搓丸子，北方南方的习俗都要！”她指着那盆糯米粉笑道，“我听街口阿婆说，本地人最爱把汤圆搓成元宝和小动物呢。”

李红袖已经挽起袖子，手里擀面杖转了个花，“我擀皮，你们包。”说着将一片饺子皮甩向曲无容，被对方稳稳接住。几秒就包好了一个元宝饺子。

“曲姐姐真聪明，我才教两遍就会了!”宋甜儿鼓掌。

苏心洗净手也加入进来，被宋甜儿安排搓糯米丸子。她指尖灵巧地揉起面团，转眼就搓出几只玲珑的玉兔，红小豆点缀成眼睛，活灵活现。她忽然被人从身后环住。楚留香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下巴抵在她发顶：“心儿手可真巧。”

苏心反手将粉团拍在他掌心，楚留香被迫加入，可惜修长的手指中看不中用，勉强搓出个歪歪扭扭的兔子，还被宋甜儿笑话像只胖老鼠。

“楚大哥这手艺...”苏心凑过来一看，噗嗤笑出声，“怕是连甜儿三岁时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