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儿看着苏心和楚留香胶着的眼神，悄悄凑到苏蓉蓉耳边：“蓉蓉姐，这个眼神...你学得来吗？”

苏蓉蓉垂眸：“学不来。”

她轻声道，“也不必学。”

第30章 引血之术

三日后，是检验成果的一日。苏蓉蓉一早就起来开始给自己‘换脸’。

“要开始了。”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道。

她缓缓打开鎏金妆奁，取出一盒半透明的脂膏，指尖蘸取少许，在掌心细细揉开。脂膏遇热化开，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只见她一双素手翻飞如蝶。她先以指腹将脂膏均匀按压在颧骨处，原本柔和的轮廓渐渐变得立体。再取一支狼毫细笔，蘸了特制的胶液，沿着眉骨细细勾勒。镜中人的眉形逐渐改变，从温婉的柳叶眉变成了苏心那种略带英气的远山眉。

"连睫毛都要一样呢。"她自言自语着，取出一把小巧的银剪，将睫毛修剪成苏心那种微微上翘的弧度。最后用黛粉在眼尾点了一颗几不可见的小痣——这是苏心笑时才会显现的特征。

镜中苏蓉蓉的脸一点一点的被抹去，换上的是苏心那张绝美的脸，连唇角微扬的弧度都与苏心一般无二。

她仔细端详了镜中人一眼，便拿起桌边的药箱便起身走了出去。

清晨的阳光洒进船舱，苏蓉蓉敲门的时候苏心刚洗漱好。

苏心一开门便看到‘自己’站在门口，立刻知道是苏蓉蓉易容的。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天啊，蓉蓉，你真的太厉害了！”她把苏蓉蓉拉进房间，对苏蓉蓉左看右看，"连我自己都分不清了！"

“像就好。”苏蓉蓉微微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这三日来，她与苏心同吃同住，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她思考时会无意识地绕发梢，笑起来时眼角会微微弯起，就连喝茶时也会先轻轻吹一下，再小口啜饮。这些细节，苏蓉蓉都已烂熟于心。

“不过......”苏心忽然歪头，凑近苏蓉蓉的脸，“眼睛的颜色还是不一样。”

苏蓉蓉的眸子是如墨般的漆黑，而苏心的瞳孔却带着淡淡的琥珀色，在阳光下尤为明显。

“我正要说这个。”苏蓉蓉转身，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盒，“我师傅曾教过我一种秘术，名为‘引血之术’，可以暂时改变瞳孔的颜色。”

苏心好奇地凑过来：“需要怎么做？”

苏蓉蓉打开玉盒，里面躺着一枚细如发丝的银针和一只小巧的琉璃瓶。她抬眸看向苏心，温声道：“需要你的指尖血。”

“指尖血？”苏心眨了眨眼。

“嗯，都说十指连心，指尖血也是心头血。”苏蓉蓉轻声解释，“通过你的血，再结合一种秘术，可以让我的眼睛暂时变成和你一样的颜色。”

苏心毫不犹豫地伸出手：“那来吧！”

苏蓉蓉看着她信任的眼神，心头微微一颤。这三日的相处，苏心对她毫无防备，甚至把她当成了可以交心的姐妹。可此刻，她却要......

“可能会有点疼。”苏蓉蓉低声道，指尖捏起银针。

“没事啦！”苏心笑道，“我以前打针可比这个疼多了。”

苏蓉蓉虽不懂‘打针’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轻轻握住苏心的手，银针在她指尖迅速一刺。一滴鲜红的血珠渗出，苏蓉蓉用琉璃瓶接住，又趁着苏心移开目光又多取了几滴。随后迅速取出一块干净的丝帕，按在苏心的指尖上。

“好了。”她柔声道。苏蓉蓉想起师傅曾告诫她的“取血不可贪多，否则伤及心脉。”心里想着一会给苏心送一瓶松参养心丸来。

苏心收回手：“就这么简单？”

苏蓉蓉垂眸看着琉璃瓶中的那血，轻声道：“好了，接下来我需要一点时间准备秘术，你先去用早膳吧。”

苏心点点头，“好的蓉蓉，一会期待你的出现！”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还哼着小曲，显然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待舱门关上，苏蓉蓉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她缓缓从药箱底层取出一只玉碗，里面是昨夜调配好的琥珀色药液。药液是西域奇花‘琉璃瞳’的汁液制成，在晨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晕。她将琉璃瓶中的血滴了一滴倒入其中，从药袋取出一个玉棒细细的搅动。随后，她仰起头，以玉棒蘸取药液，轻轻点在眼睑内侧。一阵微凉的刺痛感传来，她闭目片刻，再睁眼时，镜中已是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清澈透亮如秋日晴空。

最后，她取过妆台上那支苏心常用的白玉簪，将发丝挽成松松的发髻。又特意留下几缕碎发垂在耳畔，这是苏心晨起时常见的模样。

满意的看了一眼镜中的‘苏心’，目光又落在琉璃瓶里还剩下大半的血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