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谪仙,番外(133)
吴邪被他晃得眼花,干脆把铜镜搁一边去:“这唐宋落到琉璃宗手上已是死路一条,张起灵要真是她的同伙,犯得着当这么多人的面揭穿,张宗主神通广大,若是他俩真有勾结就总会想法子救她一命,如今这是打算找个垫背的?”
胖子说:“你这么说也有理,不过这妖女为了活命而扯上张宗主,啧,那可真是没长眼了,她难道不知道东山如今是什么个情况吗。”
“理应是这样。”吴邪琢磨道,“我比较好奇她到底有什么筹码,能说得动张起灵来冒险保她。”
这妖女被琉璃宗截获送到心斋堂,情急之下只能跟张起灵做交易,只不过妖族到底缺了点心机,又或者是孤注一掷,但她手上这个筹码必须足够打动内门张家替她出面,否则毫无意义。
而要能使张起灵哪怕是瓜田李下也必定会来护她的,这份筹码若不是个极为要紧的筹码,还可能是个威胁。
只是唐宋没再作声,这么句含混不清的话似乎就是她全部筹码了。
“简直荒谬。”
雁塔之上,张启山半眯着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神色凝重地看着面前半人高青黑琉璃片,上面正映着心斋堂之事。
那青黑琉璃是一片蛇鳞幻化而成,张启山亲眼看着那蛇鳞是如何浸透了血,被人抠下来,又如何显现出千里外的景象,着实怪异得很,此类术法张大佛爷有生之年闻所未闻,而他这有生之年足够以千数,可以说是历史了。
也不知内门张家这些年收的都是什么人,这蛇鳞是张起灵手下的一个小弟子使的神通,如今那小弟子正坐在张起灵身后摆弄着蛇,对他俩的谈话丝毫没有一丝兴趣。
张启山斜歪着身,一手撑着头,带着几分不屑之意问道:“如此荒谬之事,你也准备奉陪?”
正指使张小蛇收拾灵蛇准备离开的张起灵回过头来淡淡说道:“有些事不该让人知道,历来如此。”
“这不应由你我来决定。”张启山神色严厉,而后又觉得这语气用在本家宗主身上有些不敬,便缓下声气补充道,“今时不同往日,张家跟所有人并无不同,都走在一条名为飞升的道上,宗主,你有没有想过,身上这担子也是时候该卸卸了。”
张起灵神色淡淡地看着他,眼中似是含有许多道不清的东西,又似是什么都没有,依旧是令人捉摸不透。
张启山跟他对视片刻,反倒笑了:“我知道他们知道了也没用,可你看那裘德考就没那么多忌讳,鲁帛书经他之手现世,青铜门一事怕是瞒不了太久了,这事只能破釜沉舟,谁来说、如何说才是至关重要的,难道你想要助长裘德考气焰?我们答应你不动那魂道,可总得留我们一条活路,你可当我是危言耸听,也可当我唯恐天下不乱。”
气氛骤然一凛,有那么一瞬间,两人仿佛将要刀兵相向。
张小蛇本能地抱着手臂粗的蛇退后了一段距离,却发现张起灵闭了闭眼,只叹息似的摇了摇头,而后带着张小蛇往门口的方向离去。
身后传来张启山的话音:“今日你跟我说的事,我会同他转述。”
心斋堂上。
琉璃宗跟陈家已经从事理扯到道义,三百年前事扯到鲁帛书公开,再到张起灵手执战时令不肯松手,仿佛张起灵跟裘德考勾结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在座各派也开始游移不定起来,连日来的隐忧不断发酵,终于在此时此刻酝酿成无法忽视的地步。
张海客沉默良久,从唐宋的话中回过神来,当即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要骂脏话的冲动,冷声喝道:“裘德考所作所为乃举一废百之事,我张家奉行天道万年,鲁帛书上这类贼道岂敢苟同!”
正当这时,人群突然一阵骚动,只见天边浸染出一片墨迹,黑麒麟由远及近,踏云而来,刚至心斋堂上空不过一阵风的功夫,就化散开去。
张起灵同张小蛇从天下稳稳落了下来。
张小蛇不紧不慢地跟在宗主身后,凭借多年师兄弟默契感知到张海客面具下那副怒容,不明所以地朝他歪了歪脑袋,无辜被后者还以白眼。
多番眼神交流失败过去,张海客深刻明白了他跟这小师弟间的代沟之深,只能默默反省自己算漏了这小师弟专门给宗主打听消息的蛇,他叹了口气,三言两语地给张起灵传音道明了始终,嘱咐道:“妖族可能会是汪家的人,这妖女没准在耍什么花样,别轻信。”
张起灵边听着他汇报,边沿着白玉石阶走上去,忽有所感,朝胖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远隔重山的吴邪蓦地对上他的视线,登时浑身不自在,一个激灵就甩手将铜镜拍在地上,感觉再被张大宗主惊吓下去,他的心很快就能跃过龙门,从喉咙里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