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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谪仙,番外(80)

作者:喵呜 阅读记录

其后漫漫长生,都只为一个虚无缥缈的答案寻寻觅觅。

张起灵这辈子只来得及学会了背负,纷乱的内斗,风雨飘摇的张家,无休止的杀念,万年苦求的一个答案,形同散沙的修界…从来没人对他说过这些都是可以放下来的,哪怕内门几位总在他耳边唠叨,也只不过为了答案罢了。

可吴邪又是为了什么,除了一道清心血符,他们再无瓜葛。

张宗主顶天立地惯了,乃至于偶尔听人让他放下一次,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我连张家万年夙愿都撑住了,难道还撑不起一个修界么?

不是滋味的张宗主终于为他的大公无私钻了一次牛角尖,以寻常人不能理解的执拗硬生生把吴少主的好意掰成了轻蔑与挖苦,九天神雷分毫不差地劈在了他经年不见踪影的逆鳞上。

吴邪没察觉出他神色有异,轻声说道:“那你也认真听听,何必来挑这担子呢,以前在秘境中我见你时常静心打坐,想来也是杀念日夜纠缠,清心符能帮你多少我不清楚,但靠这符压着也是治标不治本。”

张起灵忽然停下脚步,不露声色地回头看他,近乎平静地问道:“你也要来当这事后诸葛吗?”

他的神色依旧淡漠,吴邪却敏锐地从中觉出丁点愤怒。

张起灵的鼻梁笔挺如峰,眼神便像是藏在崖底深渊,万丈黑暗中仿佛有只看不见手,恨不能将吴邪拽下去剥皮削骨,一口吞了。

吴邪被他隐含怒意的一眼看得心惊,不知自己怎么触了他霉头,隔着几步,顿住了脚步,他舔了舔牙尖,果断选择了避其锋芒:“算我多事了,我也只劝你最后一句,别太依仗一道符了,若是可以,便将手头的事交待下去,回去休养生息几年吧,你也能轻松些。”

张起灵从‘轻松’二字中总算听出他语中关怀之意,坚如磐石的心不由得陷下了一小块,但没心软到底,又回味过来吴邪的态度只是懒得跟他计较,当即不依不饶地追问:“你也觉得我是一意孤行?”

又要吵么?吴邪无奈地想,刚还心平气和地聊着,握手言和还没到一会儿,他连自己提了哪壶不该提的都弄不清,气氛陡然又变了。

吴邪飞快地总结出败因,下回还是专注于谈天说地不提正事的好。

吴邪就这么提心吊胆又无奈地抬头看了一眼张起灵,后者一动不动地站着,似乎要等他交待出个所以然来,可这种事有什么可刨根问底的?

张起灵天赋异禀的耐性这时就凸显了,他没有多余的声响,杵成根木头一样盯着吴邪,似乎他不解释解释,就打算跟他僵持到天荒地老,绝不会先松口,哪怕他肚子里有一堆的话,克制隐忍倒像是只受伤的小野兽,只会龇牙咧嘴露出尖齿——这时,吴邪忽然觉得他又没那么可怕了,他醍醐灌顶似的想到了秦海婷那张‘快来哄我’脸。

这一联想把他吓了一跳,一口气险些呛住,身影不易察觉地晃了晃,好险没从阶梯上摔下去,可张起灵堵在路上,闷不吭声一脸不悦的,真是越看越像秦海婷跟他耍小脾气,越想就越像真是那么回事。

吴邪在心里飞快斟酌了一下,将信将疑地拿张起灵当半个秦海婷,不动声色地哄道:“我师傅说这世上的高人都是可怜人,我也有同感,撑着一身杀念沾染战事,仍能坚持神志清明,自是苦不堪言的,我自问没张宗主这份胆识,猜不透宗主心中想法。不过,兴许是我们这些闲人站得不高,只看得见身旁一亩三分地,看不见这天高海阔罢了。”

他这话把两人之间的沟壑越挖越深,几乎想挖出个云泥之别来,但一见张起灵不为所动,吴邪又道:“张宗主,这世间有句话叫曲高和寡,你也并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又何必来强求我呢?”

吴邪自以为把人家捧上高台不跟他一般见识就好取悦了,殊不知张起灵却是被他无意中逼得越发心烦意乱,苦涩水漫金山似的充斥着四肢百骸,一举将他本就不多的话全噎在喉咙,恨不得将吴邪揪过来,一字一顿在他耳边掏心挖肺。

当然,张宗主最终没有付诸行动,他觉得自己见了吴邪之后有点疯,清静经不管用,已经开始默诵‘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了。

而那很不长眼的‘虚妄’又补了一刀:“我不过是个庸人罢了。”

张起灵的心蓦地一阵刺痛,不由得握紧了手,想要把梭巡在指尖的麻痹与刺痛挤出去,像是挤出去他就不会心痛了似的,那朝思暮想的人明明就近在眼前,却怎么也捉不住摸不着,似乎相隔有天边那么远,张起灵不知究竟是自己不可理喻,抑或是识人不慧,怎么就对这么个人起了不适宜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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