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谪仙,番外(86)
可惜那醉鬼完全不领情,悬着半个身子还傻笑起来,一手扑棱着,一手捉住了张起灵衣襟,大着舌头说:“师傅,我跟你说,你说的不对…这世上谁、谁不是可怜人…”
张起灵一顿,问他道:“你也可怜?”
吴邪揉着眉心苦思冥想:“我?我啊…我家大业大,当个小商贾,哈、哈哈…以后来长陵,我地头,吃喝玩乐跟我总没错。”
从吴山居回来后他只字未曾提过当年事,酒后却开始大梦当年,轻易就把心中隐蔽道出口来。
看来可怜的是世上人,他醉得挺快活的。
张起灵捉住他的肩膀把他扶了起来,吴邪刚趴在桌上就眼疾手快地给自己倒了酒,这人都醉成这模样了,张起灵可不敢放他喝下去,拦住了他的酒杯,还没来得及放下来,吴邪就伸着脖子凑了上去,就着张起灵的手喝酒,嘴唇碰上了他的指尖,热得烫手,张大宗主竟一时丧失所有思考的能力,忘了他在做什么,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由着吴邪喝了大半杯。
他并非没有触碰过吴邪,在秘境中吴邪昏迷不醒时他也曾给他喂过水,却从未觉得这两瓣唇竟是这般柔软,仿佛能把整个人都陷进去。
张起灵连忙别开眼,把手抽了出来,手指不断搓着刚才碰到吴邪的地方,好像能把那温热与酥麻给搙下去,心绪轻飘飘的,那种总是捉不住总是挠不着痒处的感觉让他备受煎熬,百感交集,最后在张起灵的脑海里集体炸开,混成一句‘成何体统’。
张起灵挣开了吴邪,低声喝道:“够了。”
“够什么,多事!”吴邪不悦道,一手支起了自己的下巴,“莫使金樽空对月,月色当头,空着酒杯像什么话?你说,这人活着,喝一杯就少一杯的…”
张宗主闻言颇有些考究的心思,朝窗外看了一眼,只见外头一天朦胧细雨过后,仍是乌云密布,甚至连微薄星光都懒得来捧场,可见吴少主即便是醉了,忽悠人的功夫也绝不会落下。
张起灵刚从吴邪嘴下把酒抢出来,就见他说话间又拿了个杯子去盛酒,从来就没人敢让张宗主亲自去对付一个醉鬼,临阵磨枪的宗主大人已是一个头两个大,有心想要让他睡过去,却又不知怎的,觉得吴邪这表情实在难得,舍不得下手,便施了个法术直接让那邪魔外道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酒坛子不翼而飞了,吴邪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像是被夺走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似的,捏着个小酒杯来回转了转,忽然间笑了两声,笑得有点凄凉,他喃喃道:“…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谓我何求啊…”
这都开始胡说八道了,张起灵将他手里的杯子掰了出来,干脆一蹲身,将他打横抱起,直接把人往客房抬去,一路上吴邪还瞎嚷着:“哈哈…别闹…”
到底是谁在闹了?
张起灵没再理他,默诵着清静经,各大心经,把丛生的妄念当田埂里头的杂草拔了个一干二净,魂不守舍地穿过长廊,只想赶紧将这人扔下。
可有些人清醒的时候看着温文尔雅,醉了就解放自我,没个消停。
一进房里,吴邪就挣扎着从他怀中跳了下来,凑到张起灵眼前,煞有其事地用哄人的语气说道:“真服你了,信你成了吧?”
张起灵不知他又在唱哪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信我什么?”
吴邪挠头想了想,醉成一团浆糊的脑子想得他天旋地转,转着转着就觉得天花板都跑到脚底下去了,头昏脑涨地倒在张起灵身上,额头磕在了他有些棱角的锁骨上,一下子撞得酒意又上头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撑着他的胸口爬起来,一手指着屋顶,郑重其事地说道:“天!”
张起灵轻轻把他圈住,虚扶住他,不明所以:“天?”
那醉鬼抬起头,嘿嘿笑着:“天塌下来…你来扛…你高…”
这下,张起灵终于明白搭理一个醉鬼简直是自讨苦吃,二话不说拉着他往卧室里去。
吴邪一靠到床边,不知哪根犯懒的筋在醉意中重振雄风,脱颖而出,当即春风满脸地张开双臂,朝那床柔软的被子枕头投怀送抱。
张起灵被他吓得不轻,一脚跪到床沿上,伸手揽过了他的腰,一只手捂着吴邪的脑袋,才免得他头重脚轻地撞上。
谁知不知触动这人哪根神经,吴邪忽然一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将张起灵的手扯了下来,往身后拉去,张起灵本就没防备他会出这一手,被他这么一拽,无处着力,硬是被他拉来当垫背的了。
吴邪重重地摔在他身上,砸得张起灵闷吭了一声,心跳也被砸成了一匹脱缰之马,撒着铁蹄子狂奔,一步步有如擂鼓作响,铁蹄踏过的滚滚后尘一点一点地将他仅存的理智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