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故人何处来(62)
在吴二白的茶馆就打电话通知各盘口三天后来交一次账本,他便自己又回了吴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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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暴晒,吴邪停好车,拎着一盒吴二白给的杭帮地道点心茶点,走回吴山居,就看见王盟拿着手机一边看时间一边从门里出来。
看见他便过来道:「老板,店里来了个想出私货的人,看着年轻说话却不简单,黎簇招待着,但马盘那边出货我得去盯,只能先走了。」
似乎一切如常,吴邪点头答应了个:「好」,王盟就匆匆走去。
他走进店里,逆着光一时间看不清屋里的状况,只见到茶桌前坐了一个笔直挺秀的身影,黎簇正在泡茶的位置上添水。
他眯了眯眼,抬脚迈过门槛,正左手拿杯子喝茶,右手揣在衣兜里的年轻人转过来,仍旧是戴着近视眼镜,洋溢一脸阳光的笑意:「吴邪,早。」
是张海诚。
吴邪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但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慢慢走进去:「已经是下午茶时间,不早了。」
黎簇抬头看看吴邪又看看张海诚,便起身默默地让开座位。
吴邪把手里的点心在茶桌上摊开,里面有木桶蒸的定胜糕、油酥的粉红间白五瓣荷花酥、另外还有专门凉着吃的桔红糕、桂花糕,说实在吴邪不爱吃这些甜食,但摆在茶桌上配个景,是杭州人喝茶的格调。
「我今天就是来出个东西,随便坐坐给你聊天。」张海诚看见糕点就笑得一脸桃花乱坠,左手放下茶杯就去捻起一个荷花酥吃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右手有伤,或者是个左撇子。
黎簇拿起一方长条木盒递到吴邪面前,吴邪接过来看了一眼,几乎有点目眩——是一串真正的老天珠,用喜马拉雅山脉邃古以来形成的、有天然神眼的大海螺化石打磨而成,每一颗筒珠上的眼球纹理凸显,乍一目视,就如被一串冷峻神目直视心神,定力稍弱者都不免心惊神荡。
「这东西无价无市,不收。」吴邪很干脆地阖上盖子递过去。
张海诚吃得嘴巴边都是酥皮碎碎,他不接木盒,而是又去夹起一块定胜糕:「那就先放你这,当点心茶钱。」
吴邪举着盒子的手臂就停在茶桌上空,静静看着张海诚,后者兀自顾着吃糕,眼镜后面的眼睛看着吴邪在一径温善地笑。
黎簇看看吴邪,又看看张海诚,再傻也能看出这两人认识并有过节,而能跟吴邪有过节的,也必然不是一般人。
一时气氛僵持在那,但张海诚很快地咽下手里的糕,拍拍嘴角,望向黎簇:「哎小弟,我的茶呢?」
黎簇低头一看,果然他的茶杯喝空了自己没给续水,但要不要续,他望向吴邪。
吴邪忽然也笑了,他摆出商人的面色,坐下把盒子重新打开盖放在桌上:「行,这买卖能做。那就一个珠子换一块点心、一杯茶,黎簇,给客人换我的狮峰龙井。」
黎簇只得乖乖烫一只茶盖碗给沏上龙井端过去。
「吴邪,都说买卖古董这一行要的是故事,要不我就给你讲这串珠子的故事吧?」张海诚左手端起盖碗,这回他从裤兜里取出右手去掀碗盖,当他那五指齐长的大手暴露在空气中,黎簇看得两眼发直。
「你确定不是秘密,而是故事?」吴邪点了一根烟,淡淡地问。
「确定、确定,吴邪,你现在疑心病重了啊。」张海诚呷了一口茶笑。
「别说得我跟你过去很熟似的。」吴邪翻了翻眼皮,对这笑面虎似的张家人他没必要给好脸色。
「好吧,故事是这样的。」张海诚开始有条不紊地说一个故事,这是上上世纪末,延续到本世纪初的一个看似简单的人物事迹,为了方便理解的完整性,以下我们用第三人称来描述。
这个人于一八九八年出生于印度喜马拉雅山下的一个婆罗门书香世家,他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身份,当地熟知他的人,都称其为‘尊者’,或者‘喇嘛尊者’。传奇的人总有自诞生起就伴随身侧的传说,这个人也不例外,据说他的母亲分娩时,即有雪山上下来的隐士站在门外为其诵经,五岁时游玩于山野,即有看不见的神明护法来为其启蒙灵性智慧。
这个人长到十二、三岁时,便毅然离开养尊处优的家里,随性地游走在喜马拉雅山深处的冰湖和雪域之间,用他的话就是,每日坐在大地母神的脚边,以梦色湖的冰水滋养,食用母神在自然胸怀中栽种的花草和菜根,睡于喜马拉雅山的诸多个山洞,恣意欣赏一切自然的奥义,聆听天籁在耳边回荡,最终解除精神的一切束缚。
这个人每有收获的时候,就会信笔拈来地作些笔记,他每天携带的行囊里必须有大量的水笔和稿纸,那些日记中填满了他与喜马拉雅山中不期而遇的每一位圣者、瑜珈行者的接触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