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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204)

作者:静玗 阅读记录

张起灵没动。他望着窗外的雨幕,雨丝斜斜地织成网,把整个世界都罩在里面。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油纸包,纸都被汗浸软了,里面是块皱巴巴的山楂糕,是瞎子偷偷给他的,说是汪碎玉带给他的,他吃不完,分他一块。

胖子的声音软了下来,像被雨水泡过的棉花:“我知道你俩心里不好受。当年要不是我们没细查......”他挠了挠头,声音发涩,“可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那丫头还在火车上遭罪呢......她后心的蛊......”

黑眼镜靠在墙上,掏出烟盒又塞回去。他想起汪碎玉的样子,她指尖的冻疮裂开了口,血珠蹭在他的绷带上,像开了朵小红花。她往他渗血的伤口上涂药膏,说“瞎子哥哥,你说长生有意思吗?要是一辈子背着别人的命......”

她没说完,只是从兜里掏出颗橘子糖,剥开糖纸递过来:“甜的,吃了就不想那些了。”那糖纸现在还在他口袋里,被体温焐得发软,上面印着只笑眯眯的橘子。

现在那颗糖还在他口袋里,被体温焐得发软。黑眼镜望着东北方的夜空,那里的雨云正往更远处飘,像要去盖那片即将被大雪埋掉的老宅。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她是为了他背上的“灵”才去的,为了那个被张家钉在他命格里的汪家人魂魄。要是她真出了事,他这偷来的长生,还有什么意思?不过是活成个背着人命的活死人。

“小花怎么办?”黑眼镜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他好不容易才把妹妹找回来......当年解家出事,他把自己关在祠堂三天,说要是找不回碎玉,他要怎么办......”

张起灵猛地转头。他眼底的沉寂终于裂开道缝,露出底下翻涌的惊涛。黑眼镜看着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黑风口的雪夜里,汪碎玉冻得嘴唇发紫,睫毛上都结了冰,却还倔强的说:“活下去......比什么都强......”

“我也去。”黑眼镜突然开口,声音里没了平日的戏谑。他拽过墙上的外套,动作太急扯到伤口,疼得他闷哼一声。绷带下渗出血来,把白色的纱布染成浅红,“花儿爷一个人镇不住场,那丫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他没说下去。有些话堵在喉咙里,像汪碎玉总爱藏在兜里的山楂核,硌得人生疼。他喜欢解雨臣,喜欢到愿意替他踏遍刀山火海,可他更不能让汪碎玉出事——那是解雨臣唯一的嫡亲妹妹,是为了救他才闯进那张海青布下的天罗地网。

“走。”张起灵终于开口。他抓起吴邪手里的高铁票,往楼梯口走的脚步快得像阵风,黑眼镜甚至能听见他急促的心跳,撞在寂静的走廊里,像面破鼓。吴邪和胖子赶紧跟上,黑眼镜落在最后,关门时瞥见床头柜上的保温桶——是汪碎玉早上带来的,里面的山楂粥还温着,氤氲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

四人冲进雨幕时,晚高峰的车流正堵得水泄不通。汽车鸣笛声此起彼伏,像无数只蝉在叫。张起灵突然扯住吴邪的胳膊,指向街对面的摩托车行,眼底的决绝像淬了冰。胖子咂了咂嘴,从包里摸出撬锁工具:“得,胖爷今天就当回江洋大盗!”

黑眼镜看着张起灵跨上摩托车的背影,突然想起汪碎玉说过的话。她说“瞎子哥哥骑摩托的样子像阵风,就是总忘了戴头盔”,说这话时她正趴在病床上,后心的蛊痕疼得她直冒冷汗,却还是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那时他还打趣,说“等你好了,我带你兜风”,她当时没说话,只是往嘴里塞了块山楂糕,甜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雨砸在头盔上噼啪作响,像有无数只手在拍。张起灵把油门拧到底,摩托车像道闪电劈开雨幕,溅起的水花打在路边的梧桐树上,叶子又落了一层。吴邪和胖子的车紧随其后,胖子还在骂骂咧咧,说“他娘的这雨怎么跟老天爷撒尿似的”。黑眼镜落在最后,后视镜里能看到医院的灯光越来越远,像颗即将熄灭的星。

他摸出手机给解雨臣发了条短信,指尖抖得厉害,输错了三次才发出去:

“我们都往东北去了。看好自己,等我们把人带回来。”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仿佛看到汪碎玉正坐在火车窗边,后心的蛊痕在疼,手死死按着衣服,却还是紧紧攥着那把银锁。锁身被体温焐得发烫,刻着的“汪”字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像个永远不会熄灭的火把。

只是这火把,正往无边的黑夜里去。

摩托车碾过积水的路面,溅起的水花打在裤脚,冰凉刺骨。黑眼镜望着前面三道急驰的背影,突然觉得这雨下得像要把整个世界都淹了。他想起解雨臣在电话里发紧的声音,说“她后心的蛊痕像条活蛇”;想起汪碎玉藏在枕头下的古籍复印件,边角都被翻烂了;想起张海清那张永远挂着假笑的脸,说“碎玉这孩子,就是太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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