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339)
引擎发动时,吴邪看到挡风玻璃上用手指沾着灰尘写了行字:“照顾好自己。”字迹歪歪扭扭的,和张起灵平日里工整的笔迹判若两人,像是写得很急,最后一笔划破了玻璃上的霜,露出后面灰蒙蒙的天。
“操!”吴邪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声刺耳的长鸣,惊得路边的牦牛抬起头看他们。
“追!”胖子抹了把脸,把工兵铲扔到副驾驶座上,“今天就算把墨脱翻过来,也得把那小哥揪出来!我倒要看看他这次怎么跟我们解释!”
越野车像支离弦的箭冲了出去,轮胎卷起的尘土在公路上拉出条黄色的尾巴,紧紧追着前方那道越来越近的黑色车影。吴邪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腹蹭过张起灵留下的字迹,突然觉得眼眶发烫。
他知道张起灵想干什么,就像知道这人当年为什么非要守青铜门,为什么总在受伤后一个人躲起来,为什么看着汪碎玉的眼神里总藏着化不开的痛。可有些事,不是一个人扛着就是对的,有些债,总得大家一起还。
“小哥,这次我们不放手了。”吴邪低声说,声音被风从半开的车窗卷出去,散在通往墨脱的公路上,“要走一起走,要留……”他顿了顿,踩下油门,“要死一起死。”
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闪着光,像座沉默的墓碑,见证着这三条交织了半生的命运线,正朝着同一个未知的终点,狂奔而去。
第148章 能走到这里,已经够了
瞎子是在日头爬到正顶时反应过来的。解家老管家的电话里带着哭腔,说凌晨看见解雨臣的车出了城,往西去了,副驾上坐着汪碎玉。挂了电话,他手里的酒葫芦“哐当”砸在青石板上,剩下的半瓶青稞酒渗进砖缝,冒起细密的白泡,像他此刻堵在心口的慌。
他冲进里屋翻登山包时,手指抖得像筛糠。军绿色的背包上还沾着去年去长白山的雪渍,拉开拉链,压缩饼干过期了三个月,抗高反的药瓶空了大半。瞎子一脚踹开堆在墙角的杂物,从床底拖出个落满灰的木箱,掀开时一股子陈皮革味涌出来——里面是簇新的冲锋衣,真空包装的罐头,还有张塑封好的地图,墨脱峡谷被红笔圈得醒目,旁边潦草地写着:“雾起时闭气,闻见铜锈味就往回跑。”
这箱子是十年前备好的。那会儿解连环还在,喝多了就拉着他说:“瞎子,等我把这盘棋下完,就带凝儿和孩子们去墨脱看桃花。”他总笑着应,却在某个深夜偷偷收拾了这些,他怕,怕那盘棋永远下不完,怕有些人等不到春暖花开。
现在想来,人这东西真可笑。他守着那秘密像守着块烙铁,烫得夜夜难眠,到头来还是没拦住该发生的。瞎子把地图揣进怀里,抓起背包就往外冲,门在身后“砰”地撞上,惊飞了檐下的鸽子,鸽哨声划破午后的静,像谁在哭。
车开出城时,导航显示离墨脱还有一千二百公里。瞎子把油门踩到底,越野车像头疯了的野兽,在公路上狂奔。后视镜里的城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个模糊的点,像他记忆里汪凝——那年长白山崖底,她昏迷不醒,脸色白得像纸,却死死呢喃着:“不要动我的天孩子,久宁,宁宁。”以及,后来,她决绝的踏入青铜门时的决绝。
车过林芝时开始下雨,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糊了前路。瞎子拧开雨刮器,看见路边站着个穿藏袍的老阿妈,手里转着经筒。车刚停稳,老阿妈就把一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塞进他手里,用生硬的汉语说:“峡谷里有雾,会吃人。这个,保峡谷。”
油布解开,是块磨得发亮的狼骨,上面刻着看不懂的经文。瞎子把狼骨攥在手里,骨头上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他和解连环抬着汪凝从崖底爬上来。解连环把她塞进山洞,用松枝生火,转身对他说:“找具身材相似的女尸,越惨越好。”
那时他不懂,直到看见八岁的解雨臣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哭得背过气去,才明白有些谎言是用最残忍的方式守护。可伤口结了痂,碰一下还是会疼,何况那道疤烂在骨头上二十年。
雨越下越大,车在泥泞里打滑。瞎子摸出烟盒,最后一根烟叼在嘴里,打火机打了三次才点着。烟雾里,他仿佛看见解雨臣小时候的样子——穿件小戏服,在后台偷偷练身段,水袖甩得像模像样,看见他就仰着脸要糖吃。那时候的解雨臣眼睛亮得像星子,还不会用冷漠当盔甲,不会把情绪藏在金丝眼镜后面。
“对不起啊,小花。”他对着雨幕喃喃自语,烟灰落在冲锋衣上,烫出个小洞,“这次,一定把人给你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