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340)
解雨臣的车停在峡谷入口时,汪碎玉的头已经疼得快要炸开。像有无数根针在太阳穴里钻,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神经,眼前阵阵发黑。她靠在副驾上,指尖死死掐着掌心,逼自己清醒。
“不舒服?”解雨臣转过头,眉头拧成疙瘩。他伸手想探她额头,被她偏头躲开。
“没事,可能是高原反应。”汪碎玉扯出个笑,声音轻得像羽毛,“哥,歇会儿再进去吧。”
解雨臣没说话,从背包里翻出氧气袋,拧开阀门递到她嘴边:“吸点氧。实在难受,我们就回去。”
汪碎玉吸着氧,看哥哥认真的侧脸。他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阴影,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让人更加的得稳重。可此刻,镜片挡不住他眼底的红血丝,挡不住紧抿的唇,更挡不住藏在平静下的焦灼。
她知道哥哥比谁都想找到母亲。那是支撑他走过黑暗岁月的光,是他唱《霸王别姬》时心里唯一念着的“虞姬”。
“哥,”她突然开口,“你以后要注意休息,好好吃饭,不要熬夜了。”
“突然说这个干什么?”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上的磨损痕迹。
汪碎玉避开他的视线,望着窗外飞逝的黑暗,指尖在膝盖上蜷成个拳。脑子里的钝痛还在蔓延,像有无数根丝线在往一起绞,可她脸上却扯出个漫不经心的笑:“就是看你累。上次视频会议,你对着跨国合作方打哈欠,我看见了。”
解雨臣低笑一声,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蹭过她耳后的碎发,带着熟悉的温度:“小丫头片子,还学会监视我了?”
“谁让你是我哥。”她往座椅里缩了缩,把脸埋进衣领,声音闷闷的,“你要是垮了,我和承安怎么办?”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扎在解雨臣心上。他想起刚见妹妹时,她被汪家折磨的就剩一口气了。那时他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护着她,护得滴水不漏。
可现在,这丫头看他的眼神,总带着种他读不懂的……诀别感。
“别胡思乱想。”解雨臣收回手,重新握紧方向盘,语气沉了沉,“等找到妈,我们就回杭州老宅。公司的事我已经交出去大半,到时候……”
“到时候先给我找个嫂子。”汪碎玉突然抬头打断他,眼睛在矿灯光下亮得惊人,“你看你那黑眼圈,比熊猫还重,再熬下去,哪家姑娘看得上?”
解雨臣被她逗笑了,眼底的疑虑散了些。他腾出一只手,屈起指节在她额头上敲了下:“没大没小。你哥我要是想找,排着队的姑娘能从西湖头排到断桥头。”
“吹吧你。”汪碎玉捂着额头笑,眼角却悄悄泛起湿意,“上次王阿姨介绍的那个姐姐,你不是说人家说话像蚊子叫,没下文了吗?还有张叔叔家的女儿,你说人家长得像账本,太干巴……”
“那是她们没眼光。”解雨臣挑眉,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我妹妹这么好,当哥的眼光当然高。”
他说着,突然从储物格里翻出个小盒子,扔给她:“给,上周去苏州出差,看到这个觉得合适。”
汪碎玉打开盒子,里面躺着支银质的发簪,簪头是朵海棠花,花瓣上的纹路细得像真的。她认得这手艺,是苏绣里的“盘金绣”技法,只是被巧匠搬到了银器上。
“哥,”她吸了吸鼻子,把簪子揣进怀里,“等回去了,你教我唱戏吧。”
“你想学?”解雨臣有些意外,“那可得下苦功,吊嗓子能把你眼泪唱出来。”
“不怕。”汪碎玉望着他认真开车的侧脸,矿灯的光在他轮廓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你教我的话,我就不怕。”
解雨臣没再说话,只是嘴角的弧度压不住地往上扬。他不知道,怀里揣着银簪的妹妹,此刻正在心里把他的样子一笔一划刻下来——刻下他笑时眼角的细纹,刻下他皱眉时鼻梁上的褶皱,刻下他提到母亲时,声音里那点藏不住的温柔。
车继续往峡谷深处开,前方的黑暗越来越浓,像化不开的墨。汪碎玉闭上眼睛,听着哥哥平稳的呼吸声,脑子里的芯片还在隐隐作痛,可她觉得很安稳。
头痛还在继续,脑子里的芯片像在疯狂运转,搅得她不得安宁。奇怪的是,这次没有恨意,涌上来的全是温暖的片段——沙漠里,张起灵为了给他一个家,感应和张家族老翻脸时的样子;吴邪把她护在身后,对着巨蟒大吼大叫;胖子总把最大的肉干塞给她,嘴里却说“胖爷不爱吃”。
那些曾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人,此刻像老照片里的影像,模糊又清晰。汪碎玉扯出个不易察觉的苦笑,罢了,临了还是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