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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345)

作者:静玗 阅读记录

张起灵没有理他,依旧固执地在门上摸索着。他的指尖已经被锋利的花纹划破,鲜血染红了青铜门,可他像是没有察觉,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着。

吴邪和胖子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他们想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痛苦,注定只能一个人承受。

月光渐渐西斜,峡谷里的风越来越冷。

解雨臣靠在岩壁上,后背抵着冰凉的石头,寒意顺着脊椎一点点往上爬,冻得他指尖发麻。他缓缓滑坐下去,膝盖屈起,额头抵着膝盖,像个被抽走所有力气的木偶。

背包里的压缩饼干硌着腰侧,那是碎玉塞进来的。他能想象出她当时的样子——蹲在他身边,动作笨拙地往他包里塞东西,手指或许还在发颤,却固执地把每一样能救命的物件都码得整整齐齐。她总这样,明明自己才是最需要被照顾的那个,却总想着护着别人。

他想起三天前在别墅,她抱着承安坐在沙发上,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她发梢,泛着浅金色的光。她说:“哥,承安的乳牙长出来了,你看。”那时她笑起来眼角有浅浅的梨涡,侧脸那道浅疤在光下几乎看不见。

才三天。

不过三天,他就把那个会对他笑的妹妹,弄丢了。

指缝间漏下的月光,照亮他手背上未干的泪痕。他抬手抹了把脸,掌心触到一片冰凉,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哭。很久没这样哭过了,上一次还是八岁那年,抱着母亲的假骨灰盒,在灵堂里哭得背过气去。

那时他以为自己成了孤儿,直到遇到汪碎玉,才知道他的妹妹,当年活了下了,还吃了那么多的苦。他以为只要他护得够紧,就能把她缺失的童年一点点补回来,就能让她像普通女孩一样,有家人疼,有安稳日子过。

原来都是他自以为是。

“呵……”他低低地笑出声,笑声里裹着血腥味的涩。

现在呢?

他活着,她却走了。

风从峡谷深处灌进来,卷起地上的碎石,打在岩壁上发出噼啪的响。解雨臣把脸埋得更深,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又变成一个人了。

八岁失去父母,后来他找到了妹妹,以为是老天补偿他的温柔,却原来只是让他多尝一次失去的滋味。他想起出发前,管家把承安抱过来,小家伙攥着他的手指咯咯笑,口水蹭得他手腕上都是。他当时还笑着说:“等舅舅把外婆带回来,给你做桃花糕。”

多可笑。

他连妹妹都护不住,还妄想着找什么母亲。

早知道来墨脱会连最后一个亲人都留不住,他绝不会踏进来半步。他宁愿守着那个关于母亲的谎言过一辈子,宁愿碎玉永远记恨着吴三省,这样,他们还可以住在杭州的别墅里,看承安长牙、学步、喊他舅舅……

可世上哪有什么早知道。

“碎玉……”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峡谷低声呢喃,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哥错了……哥不该来的……”

他想起她打晕他前说的那句“我累了”。原来那时她就已经做了决定,原来他所谓的保护,在她眼里不过是拖累。他总以为自己是她的依靠,却没发现她早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独自扛了太多东西。

碎玉说,等回去了,让他教她唱戏。

碎玉说,要亲眼看看母亲照片里的海棠树。

碎玉说,承安长大要当像舅舅一样厉害的人。

那么多那么多的话,都成了没来得及实现的泡影。

他抱紧膝盖。月光移到他脸上,照亮他眼底的死寂。金丝眼镜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镜片上沾着泥土,像蒙了层化不开的雾。

从今往后,他又成了那个在戏台上唱《霸王别姬》的孤家寡人,对着空荡的台下,唱着无人听懂的戏。

“我们……回家吧……”他对着青铜门的方向轻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哥不找了……我们回家……”

可回应他的,只有青铜门沉闷的嗡鸣,和峡谷里永不停歇的冷风。

张起灵终于停下了动作。

指尖在青铜门的纹路里磨出了血,那些古老的图腾仿佛活了过来,用冰冷的棱角切割着他的皮肉,可他感觉不到疼。掌心的血珠渗进纹路深处,与汪碎玉留下的血迹混在一起,晕成一片暗沉的红,像朵在绝望里枯萎的花。

他靠在青铜门上,那扇厚重的门还在微微震颤,嗡鸣声透过脊背传进胸腔,震得他心脏发麻。缓缓滑坐下去时,膝盖撞到坚硬的石地,发出闷响,他却像没听见,只是任由自己沉下去,沉进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头埋在膝盖里,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苍白的下颌线,和紧抿到泛白的唇。可肩膀的颤抖却藏不住,像寒风里被吹得发抖的枯枝,剧烈得几乎要散架。每一次颤动都牵扯着胸口的伤,血腥味从喉咙里涌上来,又被他硬生生咽回去,只留下火烧火燎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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