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好吧，那我也算是受过你恩惠的人。如果你真觉得你是他哥哥，那就是了，能让你如此魂牵梦萦的人可不多啊。”

“我也想过我是不是他的哥哥，这些天我横竖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我是受伤被你救下的那天。”应渊瞥了眼曾被捅穿的右肩膀。“失去的记忆再怎么想，都记不住。如果他不是我弟弟，我们的长相如何解释？”

“那你这么说，我和方多病也挺像的……”

应渊配合地看了梳着低马尾身穿文武袖的王小石一眼，“人世间这么大，有相像的面貌实属正常，可李莲花一看我，我就感觉我的心莫名感到心安。或许……他真的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应渊很少提要求，王小石对此最有体会。这次他难得想要争取这个弟弟，王小石自然鼎力支持。“那就去认吧，你们两个亲兄弟若是连手，江湖就没有其他人的事情了。你们两个一家独大。”他拿起手边的馒头，满足地咬上一口，腮帮子鼓起来，“反正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与他们三人连手除掉那个回不了头的单孤刀。”

第37章

王小石的腮帮子被馒头塞得鼓鼓的，由于馒头太干吃得太快，突然咳嗽几声。

“都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儿一样啊，慢慢吃没人跟你抢。”应渊嘴上数落着，可手早就递过去一壶水，眼神闪过一丝犹豫，“小石头，你之前说过你喜欢自由，那这次营救李莲花三人，我们又会被牵扯到江湖风云了。”

应渊很少叫他小石头，平日都称呼为楼主或者直呼大名，今晚，大脑没有及时管住嘴巴。

心里话跑了出来。

王小石的耳根子红得发发烫，这声“小石头”未免有些太过缠绵。夜黑风高的，两个男子说这些怪奇怪的。

王小石：“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什么。”他扭正身体，与应渊面对面，“我是说过我向往自由不受束缚，建立起强者帮扶弱者的江湖，但是不愿意陷入江湖的尔虞我诈之中，所以我们已经隐居在金凤细雨楼多年了。”

他垂下眼帘，眨了眨浓密的像是羽翼般的睫毛，“此刻，我们的确是自由的。但我们没有把单孤刀这个恶人除掉，江湖始终动荡不安。眼下的日子难能可贵，可若是心藏憾事，人又怎么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他说到情动之处，仿佛耳边划过长剑开刃之声。

深邃的目光令人胆寒。

“单孤刀正在暗中操纵众多武林高手,想要统治整个武林。呵，那可真是踢到铁板了。真以为自己是绝世高手？金凤细雨楼虽退隐江湖，但如今还轮不到几个阿猫阿狗当道，我们一定要去阻止单孤刀的阴谋!”应渊的语气坚定却莫名诙谐，严肃的场面，硬是把小石头逗笑好几次。

最后，应渊又换了一种宠溺语气，轻声道：“我们小石头打下来的江山，可不是那么容易挪走的。”

他越夸王小石厉害，王小石越谦虚，话音刚落，王小石的眼神不自然的开始飘忽，心里反复克制还是不禁扬起嘴角，“我说之前怎么那么多人想要取我的首级，原来就是你散播的消息——王小石天下第一武林高手！？”

应渊身子微微后仰，打趣道：“我这种话从来没对别人说过啊，如果我说出去，招摇的你怎么可能从那些人嫉妒的眼神逃脱？他们恨不得把你抓回去，看看你的脑子，弄清楚你为什么那么执拗。”

他又补了一句，“那…么傻。”

王小石挑了挑眼眉，本身就大的水灵灵眼睛瞪得更大了，“喂！我那是傻吗？有人提剑杀人，那就有人沐血问道，我只想亲手创造一个和谐的江湖，人人都能安居乐业，想要闯荡江湖之人也能保持善良之心。”

应渊赶紧伸手去摸即将生气的身边人的肩膀，若是这只傲娇的小猫咪炸毛了，慢一拍都有夜宿街头的概率。

应渊中肯的点头，“是啊,这关乎武林的未来,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于是,两人商议好了计划：决定先去找好友李莲花,保证他们三人的安全。李莲花是当今武林中少有的站在正义这边的绝世高手,心怀天下，利在天下必谋之。方多病，这小子虽耿直呆愣，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得靠他翻盘。第三人——笛飞声，同样是武林高手，但是其目的最纯粹，知己和江湖他都要，而且不喜嗟来之食。

金凤细雨楼今夜通宵点灯，昏黄的灯笼光芒在白雪覆盖的斑驳地面下留下细长的拖影。

应渊的屋内烛火未灭。

他看着铜镜中自己的一头白发,有些担心它会引人注目。

混江湖的，白发太招摇了，不像是习武的，好像是山上修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