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这些好玩的点子，忽然有感而发。应渊轻笑了一声，“当神仙不好，不如现在的我敢爱敢恨，敢怒敢陨。”

于是特地用黑醋和黑豆混成的染发剂抹上洁白入银丝的发丝，修长的手在柔顺的长发上来回擦拭，一夜过后，白发真的染成了黑色。

鸡鸣声准时伴着东边的旭日响起，王小石快速起床收拾好行装，发型没太大改变，还是标志的低马尾，因为最近风雪大，他还是挑了件避寒的笨重棉衣。

等真的动刀刀枪时，再脱也不迟。

打开房门的瞬间，张狂肆虐的风雪貌似都停了。

王小石的嘴巴微张，瞳孔中全是蓬莱仙岛中仙子变成凡人的模样。

他太久没见到黑发的应渊了，最后一次见到还是应渊突然爆发，在毫无胜算的围追堵截中营救王小石。

王小石忍不住上下打量摇身一变的应渊，实现落在他的额头，鼻尖，嘴巴，最后到滚动的喉结。看得太久，显得格外明显。

应渊：“看够了？”

王小石抿住嘴摇头，“永远不会够，是熟悉的感觉，就像是飘忽的事物落了地。”

应渊：“嘴甜。”

此行他们走得匆忙，只是在门口叮嘱了金凤细雨楼的一两个长老看管楼中状况，随即便策马远行。两人背负着肩上重任,踏上了前往天机山庄的路途。

还好路途上的积雪被车辙反复碾压，马匹狂奔起来速度不减。

沿途,应渊和王小石遇到了一些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士。

他们神情恍惚,步伐踉跄,却执意向前走去,似乎被什么控制着。

这些举止奇怪的人是他们此行遇见的第三波人了。

前两次遇到的零零散散的行人，这次倒是江湖气息浓重的人士，他们也都是脸色蜡黄，毫无生气。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魂魄，只剩下空洞的躯壳。

“喂,你们要去哪里”坐在马鞍之上的王小石拉下缰绳，试探性地询问。

那些人却无视了他,继续向前走去,嘴里喃喃着一些听不太清楚的话语。

遇到丐帮大迁徙了？

还是遇到饥荒的苦难人了？

…

王小石陷入沉思，这帮人到底是什么人？

一旁默默观察的应渊倏地拉住王小石,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他隐隐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这些人的状态很可能与单孤刀的阴谋有关。

过了两三日。

那些人也向着与他们两个同样的方向走。

走到天机山庄的小径口时,王小石又忍不住问道:“你们也是去找什么人吗”

这次那些人突然停下脚步,措不及防的瞪大了双眼,同时大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挡我者死!去杀了李莲花!”

此刻谁如此记恨李莲花？

不用猜，单孤刀。

应渊和王小石的视线交汇，见状,立刻纷拔剑出鞘，展开激烈厮杀。

二人只是热身一阵，还没动用五分武力，就已经快刀斩乱麻般一一将那些被控制的江湖人士击倒。

王小石捡起地上一块碎了的被鲜血染红的腰牌，贴心把腰牌放在了亲手斩杀的江湖人胸口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啧啧，他们太阴险了，蛊惑这些江湖弱者来送死。”

“所以我们要快点解决单孤刀。”应渊从腰间掏出一条迭得板板正正的手帕，“擦擦脸吧。”

王小石的右脸，大部分都被通红的血滴沾染，宛若一张画纸上画上了几朵凌乱唯美的花瓣。

一路上，他们在天机山庄的必经之路上追杀了无数被控制的人，现在已经不能算作是人了，而是毫无意识的傀儡。

笛飞声突然从天而降，双脚稳稳落地，背上的大刀正滴着血滴，看得出来刚斩杀完傀儡。

笛飞声声音低沉，“辛苦二位。”

应渊勾唇一笑，已经猜到真相，颔首道谢，“原来一路在背后协助我们的人，是你啊？”

第38章

王小石瞥了眼身姿挺拔的笛飞声，又傲娇地扬起下巴看早就猜透的应渊，咬牙切齿道：“好家伙，我说你刚才怎么还收着力气出剑，原来早就知道背后有人相助，开始偷懒啦？”

笛飞声识趣的抬手遮住嘴偏过头，不做解释。

解释这个活交给应渊。

应渊一时愣住，略心虚的咳嗽一声，垂眉悄悄说，“我以为……你知道呢。”

王小石：“算了，那就当我多费了力气。下次，我就不出手了，全都交给你处理！”

“我们快到了，赶快走吧。”笛飞声等他们闭上嘴不再唠嗑，抬起戴着护腕的手臂晃了晃。

天机山庄，位于苍山之巅，此刻云雾缭绕，宛如人间仙境。两个人踏上这片土地的瞬间，莫名心安。

“如果莲花定居在这里，我这个当哥的也放心了。”应渊环视一圈，想把眼前的美好景色全都收入眼底，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