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同人)聊斋手札(20)

这婚嫁可是人生大事,虽是喜讯,但蟾宫突然之间还是有了些顾虑:“此事虽好,但晚辈不能擅自作主,还是等家父前来,再做商量。”

谁知白夫人却满脸不信:“好便应了,我女儿秀外慧中,你明明是占了便宜,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慕蟾宫无奈,拱了拱手:“晚辈恕难从命。”

“人间有缘无份之事,多半缘于女子委屈自己而抱憾终生,今日老身前来,拉下脸亲自做媒,你竟不识抬举,拂了我的脸面,你们也别想回北方了!”

白夫人大怒,前半句说的辛酸,后半句念的骇人,还没等慕蟾宫好语相劝,抬起拐杖就迈出门,再追,已是人去楼空。

——

了无生趣的摔坐在椅子上,想到白秋练相貌为人,不由的后悔,这次一拒,恐怕是后悔无期,又想到世间女子,哪一个及的上她纯粹可爱,悔意更加。

正郁闷着,慕老爷吃了酒回船,见儿子还一副身至九霄云外的样子,火气又冒了出来:“你……”

“爹!”没等老头说话,他就扑了上去。

还没看过他如此失态,慕老头不由紧张:“怎么了?”

“刚才,刚才有一位夫人来提亲了。”

这慕蟾宫也是少负才名,及冠以来说媒的更是不少,自来他也没动过心,总推托自己尚未成志,不谈此事,没想到今天竟然一态反常,慕老爷以为是哪位商友臣自己不在来探听他的口信,松下起来,呵呵一笑,捻着胡子问:“是哪家的姑娘啊?”

“说是姓白。”

想了想自己姓白的朋友,毫无头绪,又问:“家住何处,以何为生?”

蟾宫摇了摇头。

慕老爷疑惑,他忙解释:“说是那位白姑娘听了孩儿吟诗,有心……”

原来是如此不靠谱的事儿,老头摇了摇手:“此等大事,不可随随便便。”一个书痴就够自己着急的了,再来一个,岂不是要咬人弄疯?

“爹,那位白姑娘……”蟾宫心有不甘,还向纠缠,没想到老父十分不屑:“切,少女怀春!我让你清点货物,你做了没有?”

“……没。”

“那还不快去,小小年纪想的全是春花秋月,没出息的东西,我和你娘还指着你养家糊口呢!”

慕蟾宫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蔫蔫的理好了货物,便闷头辗转入睡了。

梦里一会是白秋练回眸对望,一会儿是白夫人怒目而视,也不踏实,昏昏沉沉之时,猛地一下颠簸,连床带房都摇摇晃晃起来。

慕蟾宫惊醒,撩了帘子,叫住慌忙跑过的伙计:“怎么了。”

天色还暗着,伙计举着火把,擦了一下汗:“回公子,大约是遇上积沙,搁浅了。“他点点头,又躺了回去。

洞庭湖里每年都会有船被沙阻住的,到了第二年初暖花开,长江涨水的时候,别人的货物还没有运到,船里的东西可以卖到百倍的价钱,虽阻了行程,但塞翁失马,也无需太过担心。

不一会,慕老爷又进来点了灯。

“爹,没事吧。“

“没事,但明年开春前我们可能是回不去了,算算盘缠可能不够。““孩儿可以先行去取。“

别看平日慕老爷对儿子大呼小叫,可真有了事还是护着:”得了,这到京都路途遥远,你傻呼呼的再遇上点什么事耽搁了,还不把你爹饿死,我明日便启程回家,你随着伙计把货物看好别受了潮有了闪失我就谢天谢地了。“慕蟾宫点点头,又听着爹爹叨唠了一会,才沉沉睡去。

——

第二日别了老父,他好一阵无聊,突然又想起婚约之事,想到这回没人管着自己,乐得不行,乐了一会,意识自己笨拙,忘记问了白夫人家住何处,闷到屋里怅然若失。

痴痴颠颠,看得旁人莫名其妙,便也没人管他,怕再犯了少爷的喜怒,自讨苦吃。

“恐非平生魂,路远不可测……“天色渐晚,慕蟾宫又念起李杜诗篇,心情稍好,却有小厮颠颠的进来:”公子……““吵什么吵。“他目不离书。

“有位姓白的夫人带着女儿前来求见。“

“嗯……嗯?!“惊愕的抬起头来,又笑不自禁:”快请,快请。“但没想,再见她时,竟已经人不成形,病如西子,被小丫鬟缠着进了屋,被白老太一指,安于床上,连手都抬不起来。

也不知这家人是大富大贵蛮横贯了,还是居于深山不懂世事,未等慕蟾宫说话,白夫人就解开女儿包得严严实实的衣服,给她垫了垫脖子,便回头眼波一横:“我女儿病成这个样子,你不要高枕无忧,没事儿人一样!““晚生……“

不理他的解释,白夫人站起来哼了哼,气呼呼的就出了门,便寻不见。

连城雪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