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同人)聊斋手札(28)

“施主。”一个小和尚迎来。

“小师傅,在下孔雪笠,特来求见住持。”他恭恭敬敬的拿出封信来。

小和尚结果,行了个礼:“稍等。”

说完迈进了大殿。

不一会,他又出来,道:“施主请进。”

院内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墙头的枯草,摇曳的沙沙作响。

——

孔雪苙少负才名,为人风流倜傥,一副好相貌,又擅长吟诗作对。

只是家境贫寒,总有些生活无奈之感。

原本他是受在天台做县令的朋友邀请,前来走访,谁知突生变故,朋友暴毙,也是名清官,本就缺金少银,死后更是无人资助孔生。

回去的盘缠是没了,多亏得老管家与普陀寺的主持是旧交,介绍他来抄经文,以便糊口度日,攒着钱早日回家乡去。

寺里的日子也没那么难熬,虽然清苦。但三餐温饱,闲暇时还可以看书作画,倒也雅致自在,只可惜身边都是出家人,规规矩矩的阿弥陀佛,少了些灵气,不免感觉孤单寂寞。无聊时便自己四处走动,排遣心绪。

离普陀寺百余步的地方,有个单家大宅。单先生原是世家公子,出身富贵,后来吃了官司,家境才萧条下来。无钱打理宅院,人又不多,一家人合计了合计,就全部搬到乡下去了,整个宅院都荒废了下来,空无人烟。

每次孔雪苙从宅门经过时,都不免感叹世事无常,却也没十分在意。

——

一日,大雪棉絮似的纷飞飘扬,天台郊野比往常更加寂落,道路上半个行人也看不见。

孔雪笠用了午膳,闲来无事,听和尚说东南三里外有一丛梅花盛开,白雪之中煞是好看,便捂了层厚衣服,打算出去踏雪寻梅。

又过了单宅,这次,却从里面出来一个俊朗的少年,眉如远山,目似秋水,一身锦缎的印花白衫。

少年见了孔生,三步并作两步迈了出来,潇洒的一拱手:“孔先生,久仰。”

孔雪苙见单家公子回来了,愣了愣,才道:“不敢。”

“久闻孔先生才名,今年能得一见,确是小生的荣幸,不知孙先生可否赏脸,到寒舍一坐。”

少年文质彬彬,恭谦有礼,孔雪苙十分喜爱,便打消了远足的念头,寒暄了几句,愉快之余就跟着小年进了屋内。

房屋虽然不如想象中宽敞,但收拾的高雅亮丽,四处垂着花纹绚丽的锦帘,雪白的墙壁上有好些的古人字画,墨色飘香。

孔雪苙欣赏了一番,看到桌上倒扣了一本书,走近一看,书签上写着《琅嬛琐记》。不由好奇的翻阅起来,内容果然闻所未闻,他平时酷爱读书,阅历无数,今日偶得佳作,念着念着就念了进去。

“不知孔先生为何在此处闲游?”少年突然一问,孔雪苙惊了惊,抬起头来才知自己失态,忙回答:“我本是打算探望朋友,他竟意外暴毙,没了盘缠回家乡去,只好凭人介绍,在西北边的普陀寺抄写经文度日。”

“先生如此人才,却不幸之至。”少年叹了又叹:“凭先生才学,为何不在此设馆教学呢?”

“流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谁肯介绍孩子给我教,能在寺里寻一闲职,已实属不易了。”孔雪苙无奈。

少年一笑:“先生若不嫌小生愚笨,小生愿拜先生为师。”

孔雪苙也笑:“不敢当,不敢当,当老师倒不必了,你若看得起我,我们便是学友,共同学习才是。”

少年没再纠缠,转为与他谈起诗词歌赋来,孔雪苙对答如流,让少年十分佩服。

两人大觉畅意,相见恨晚。

熟了孔雪苙也便不见外,随口问道:“这单宅如此风雅,怎么长期关着呢?”

“这是单家的地产,单公子早年移居乡下,很长时间没人住宿。我姓皇甫,老家在陕西。前些日子遭了火灾,所以才来这借单府小住一段。”

“原是皇甫弟,我还以为是单先生的公子呢。”孔雪苙点点头。

“初来乍到,难怪,难怪。”皇甫也不在意,哈哈一笑:“天色已晚,先生不如就留在这休息一晚。”

“多有不便,不按叨扰。”

“这是哪的话,小生还有许多问题未能解答,先生留在这,算是我求的了。”

见少年真诚,雪笠点点头,不再推辞。

——

孔雪笠与皇甫秉烛夜谈,很晚才睡下。

天快亮时,有个老仆人进来,悉悉索索的生了盆炭火,不一会,稍显冷清的屋子暖和了不少,雪苙裹着被坐起来,软软的床铺让他迷糊了好半天。

谁想,那仆人又慌慌张张地进来,道:“孙先生,老太爷来了。”

吃了一惊,他赶快下了地,草草穿上衣服,一个神采奕奕的白发老者就进了寝房,声如洪钟,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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