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19世纪羔羊(117)

夏季夜晚的凉风拂过颈脖,将烟头的袅袅薄烟吹散,坐在他身边认真地听着他回忆的茜拉能够嗅到迎面而来的不浓厚的烟草味。

“我跟苏蕾都认为,既然耶稣没办法替西西里带来福音,我们就该自己举起反抗的旗帜。自卫队发展到如今这种规模的家族,也是所有成员拼了命的成果……虽然Giotto他们都还年轻,但的确是让人尊敬的领袖。”汤姆弹了弹烟灰,微微眯起双眼喟叹一声,“我们都希望我们的孩子——不,不仅是我们的孩子……西西里的人们都应该享受到和平带来的兴旺,贫穷压不垮西西里人,切尔涅的威胁也同样能被摧垮!现在我们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终于要等到了……”

他感慨的呢喃就像在低颂祷告,虔诚而肃穆。

在那之后,汤姆又讲述了不少自卫队成立初期遭遇过的麻烦,直到忽然意识到周遭已被深夜的静谧笼罩,才饱含歉意地建议茜拉早点回屋休息。

“我还想再待一会儿,汤姆。”她摇摇头,见到他想要劝解的模样,立刻受不了地拍了拍额头,站起身将他推搡进屋:“得了吧,别操心了,我可不是会让自己操劳过度的傻瓜——倒是您得好好休息,我们的作战队长。”

汤姆便也没再多劝,自个儿走进了屋内打算好好休息——可事与愿违。就在瞧见他进了屋、茜拉又重新在台阶边坐下时,屋内忽然响起了不小的动静,而不等她喊出“出了什么事”,汤姆就脚步匆忙地再次踱出了屋子。

这回他可不是一个人出来的。满脸通红地被他拖拽出来,还有他此刻应该在西西里某个安全角落的年仅六岁的儿子,约翰。

“噢——这……约翰?!”茜拉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一时间无所适从地坐在原地。

“这孩子居然偷偷躲进了我们存放枪支的木箱里!上帝啊!”汤姆神情激动地低吼,脸颊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看上去像是要气疯了——他用力将他的男孩儿提到面前,蹲□好像要对他说些什么,可不待他发出第一个音节,一切就被一声枪响终止:

“砰!”

——贫民窟外守夜的瘦矮男人的身影应声倒地,茜拉在听到枪响的瞬间腾地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指环和手枪,而汤姆已反射性地大喊“趴下”便将面前的约翰按倒,接着也举起手枪朝贫民窟外头举着火把的几个人影连连开枪!

屋子里被枪声惊动的队员们顾不上穿好衣服就迅速起身,从装着大型枪械的木箱中陆续拿出枪上膛,冲出屋子加入突如其来的枪战,枪林弹雨中他们甚至难以听清楚对方的声音,只能扯着嗓子高喊:

“汤姆!!那些婊/子养的是切尔涅的畜生!!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动路线?!”

“有人向他们告密!!我们被背叛了!!”丢下已不剩一发子弹的手枪,汤姆嘶哑着嗓门大吼,他用力拽起趴在地上捂住耳朵发抖的约翰,声音早已被敌人抛来的炮弹湮没——切尔涅的人手已经把贫民窟包围,他们朝着有甘草的地方扔出了火把,不断向贫民窟里头投炸弹,残忍地将疯狂逃窜的贫民们杀害,几乎没有让任何人逃离这儿——他们是想要让这支队伍全军覆灭!

被背叛的讯息落入大伙的耳中,所有人都不禁咆哮着咒骂出声,不要命地用有限的枪支弹药冲着敌人扫射!

被惊扰的贫民们惊慌失措地尖叫着奔逃,有人开始发了狂地扑上前来试图从他们手里夺取武器杀出重围,还有被烧断的横梁压在底下活活烧死的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炽热的嘈杂与冰冷的枪响交织,拎着忍不住大哭的约翰的汤姆简直要慌了手脚,他不知道他该拿他这可怜的孩子怎么办,他不能带着他影响应战,也不能把他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汤姆!!快躲开!!”茜拉刺耳的喊叫声拉回了他的神志——一颗已引燃的炸弹从天而降,汤姆飞速抱起约翰朝左侧躲开,爆炸几乎是同时响起在了他们脚边!从火光中奋力滚出,汤姆来不及察看被炸伤的手臂,提起被吓得脸色惨白的约翰爬起来,大声向混乱的队伍给出指示:“伤员和医疗后援先撤离!!你们知道该从哪走!!”

“可是汤姆——”距离他最近的茜拉想要提出异议,下一秒怀中却被塞进了抖如筛糠的约翰——汤姆抄起机关枪马不停蹄地对敌人疯狂扫射,同时对她高喊:“茜拉!带着这孩子尽快撤离!如果他拖了后腿就在第一时间丢下他!”

又一颗炸弹在不远处爆炸,火光将乌黑的天际映得发红,她在爆炸带来的热涌中咬了咬牙关点头,拖住约翰的手腕便跟着正在向贫民窟西面的小道撤离的队员们逃离!而此时切尔涅已动用了事先准备的火焰炮弹,站在战场高声指挥作战的汤姆成了头一个目标——被红色火焰裹覆的炮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投向了他,鲜红的火焰在炮弹命中目标轰地炸裂后如同水中涟漪般向四周扩散,将四周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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