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风起之前(13)

连日来的事情过于烦杂,宫廷中压抑的气氛一直没有淡去,那次祭祀天地的大典过去之后,太医看了我的病,却说我这一段时间身体恢复的很好,只是心情不是很明朗,出去走动一下不但不会伤了身体,还会对复原有很多的好处。

我从来没有真正走出过大郑宫到外面的世界中,繁华的京城与我毫无关系。我的生活从来只有禁宫中几间堂皇的宫殿,御花园中几朵孤独的花,如果到外臣的家中,则是隔绝于真实生活的御辇。而这些就像一个巨大的水晶照,将我围困在其中。

如今坐在酒楼上,看着下面大街上人来人往,我的神情竟有些兴奋,看来还是出来逛逛不错。

「五公子,下面的街是京城的主要街道,这街是南北走向,北面是大郑宫,南面接着外城的城门。一些王公大臣的官邸也在路的两旁,所以这边的房子比较宽敞富贵。城南那边是一些平民百姓住的地方,房子要矮小一些,不过瓦的颜色都差不多,都是青色的,这和宫里用的琉璃瓦完全不一样。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名叫谪仙楼。」瑶光在我的对面坐着,他在为我介绍着。「要是逢年过节的还可以在一些地方看见庙会什么的,卖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吃的也有玩的,很热闹的,比现在还要热闹。」

「如果不是出来看看,真的很难想象出京城的繁华。人是很多,……」我喝了一口酒,皱了眉,说道:「不过就是这里酒的味道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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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

「自然比不了您的极品江南春,这些只是百姓可以享受的凡品。」包厢中走进一人,在我的旁边坐下了,我不认识,可是瑶光的手已经按住了剑。那个人却不在乎,神情自若,甚至有些轻浮的看着我。「好美的人,不过我相信,可以将天决第七剑迷的神魂颠倒的人一定不是凡夫俗子。」

眼前的人有些文弱的气质,但身材是那种精瘦而强悍的,这样使他的文弱不带一丝的脂粉气。白天,摘掉面纱的脸有一些苍白,他看上去有一些病态,可是眼睛却依然晶亮。

「早该想到是阁下了,阁下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阁下果真已经丑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吗?」他是有关瑶光的重要人物,并且他会易容术,单是这一点,他就有鬼神莫测的能力,他可以易容成他想要的任何人,真是危险。看他的样子,想必他和瑶光私下已经有很久的纠葛了,可是上次让我遇见似乎是一场意外。

「不是,」他笑了,声音很悦耳,「在下行走江湖,树敌过多,易容是为了防止给公子您找麻烦。」

「那还得感谢公子的好心?」

「莫非公子不信?」

「那不重要。」

「痛快,我讲明来意。有瑶光在您的身边,想必我们的关系他已经向您说明清楚。您的决定呢?」

「少主,公子不知情。」瑶光拦截了他的问话。

「哦?瑶光,你对他的心意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嫉妒了。」那个人眉一挑,到是有几分好看的味道,就是不知道,他的眉毛是真的,还是粘的。

「少主,请相信我,我会给您一个交代的,但是您或是天决门伤了公子,我不会善罢甘休的。」瑶光的态度很强硬。

「瑶光,你真是让我很意外。」那人嘿嘿干笑了几声,声音枯涩难听。「那你的交代的时限呢,我并不想漫无目的的等待下去。」

「一年。」

「好,我等了,到时候,我希望可以满意。」

「我会尽力的。」

「五公子,」那个人看向我,「我先告辞,我们有缘再见了。」他抱拳起身。

「这位公子,两次的相遇,阁下不告知在下您的大名吗?」我没有起身,只手握住酒杯,看向他。

「公子莫要责怪,只是在下的名字不足挂念,既然公子这样说了,在下自当遵从。在下天决门慕容觞情。」

「当」我手中的酒杯掉到了地上,摔了粉碎。瑶光赶紧过来,抓起我的手,问我:「可有划伤?」

「不碍的,」我安抚了他紧张的情绪。他把地面上的碎杯子收拾了,我问那个人,「可是曹操诗句中『主人当行觞』中的觞吗?」

「是,在下贪杯,正是此字。」

「慕容公子过谦了。」我感觉到,他的要求也许瑶光不容易做到,一年后,也许是瑶光的绝路。

他却没有走,反而重新坐到我的旁边。「五公子何以如此的惊慌。」

「见笑了,酒杯滑,没有握住酒杯,一时失手,还望慕容公子不要责怪才好。冒昧的问一句,慕容公子的名字一直没有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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