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壹行礼道：“谨遵师命。”

等初壹走出院门，陆无才现身。

哈特斯看着陆无，“他刚才只是看似在全力与你对打，实际却是在试探。”

陆无有些惊讶，单膝跪地，“属下……”

“你还是不是他，”哈特斯皱眉道，“只是像，是不够的。”

“是。”

初壹走在府中花园里的小径上，思索着刚才的一切。

是我之前看错了么？后面一系列猜想都是错的？可那人的确只是很像很像陆无。

他细细得回想着今日见到陆无前后的每个细节。

今日的那个陆无，就不是我认识的陆无。

初壹还记得唐倾当初教他的易容基本常识、如何正确分辨一个人是否易容之类的，自然，当初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他不至于完全认不出刚到家还没来得及卸掉易容的唐倾，最终造成不必要的院落或者家具维修支出，所以教得不免就偏了点。

师父……

初壹心中叹了一声。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可疑的人实在太多了，缺人手啊，但是他们又必须解决，这些年他们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起码廿柒就知道的太多了，都知道我家的大概位置了，这还了得？既然要将过往全都埋藏起来，那就得埋干净些。师父是个避免不了的算是知晓很多事情的人了，其余的还是免了吧。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毕竟，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不是么？

“师父！”陆淼守在初壹的院落门口，开心得冲初壹使劲挥着手。

细雨绵绵，黑云压顶，这天仿佛随时都能塌下来，空气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只想为何这雨不能更大一些？不时间一道闪电破碎了黑云，划破天空，照亮黑暗，为这片漆黑的森林带来了光明，却随即又被黑云吞没，消失不见。那隆隆的雷声仿佛是在为闪电哀鸣。

“在此修整片刻。”初壹站在雨中对身后的属下道。

“是，首领。”廿伍等五人齐声称是。

初壹听着雨声，心里默默算着时间。应该是快了，他们当是要经过这里。

春雨蒙蒙，模糊了人的视线，林间影影绰绰，很难看得清究竟远处晃动的到底是人还是被风吹动的树木灌丛？

廿伍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郎君为何会在此处修整，这般的雷雨如何能在林中停留？合该抓紧赶路回去才是。

“首领……”廿伍刚开口，就被初壹的手势止住，只见初壹摇了摇头。

廿伍等人懂了，首领哪里是在让他们修整，根本是在等着“捕猎”，这就说得通了。

几人安静得站在原地却没有放松休息，只等初壹一声令下，便能立即行动。

雨，淅淅沥沥得下个不停，穿梭在空气中，打着叶上，发出沙沙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突然，初壹睁开了微阖的双眸，紧盯着一个方位，瞬间暗尘弥散隐去身影。廿伍等人见状，也即刻全部暗尘弥散，消失在原地。

时间一秒秒过去，四周沙沙的声音似乎有一丝增强。

不多时，几个黑衣人隐约出现在初壹的视野，那几人轻巧得在林间穿行，十分隐蔽。

初壹缓缓举起右手，廿伍等人皆将刀握在了手中。

待那几人靠得近了，初壹轻轻挥了下手，廿伍等人突然从四周窜出，将那几人团团围住，拼杀在了一起。

此时初壹也抽出双刀，毫无声息得跃至那领头的黑衣人身后。当得一声，那人将初壹的刀挡了下来，只见初壹不仅没有气恼，反而是勾起了嘴角，仿佛是来了游戏一二的兴趣。

空中的阵阵雷声完美得遮掩了这场林中截杀。一时间，林中刀光剑影，血雾弥漫。

廿伍一个不察，被其中一个黑衣人捅了个透心凉，他紧紧抓住那黑衣人的手，将手中刀送入了那人的心脏。

细雨刚歇，此时的战斗其实已经接近尾声，初壹反手将领头之人的头颅斩下，干脆利落，是他真正惯用的手法。甚至，初壹身上衣袍都未沾上半朵血花。

剩下几人也结束了战斗，所有黑衣人全部身亡。廿陆探查了一下廿伍的脉搏鼻息，单膝跪地，道：“首领，敌人皆以诛杀，廿伍已经去了。”

“那你就是廿伍了，后面依次补上就是。”初壹翻找着领头之人的遗物，头都没抬一下，语气随意。

“谢首领。”四人齐声道。

在那人胸口附近的衣物处，初壹摸到了类似于纸的东西，他将其取出，是一封信。

初壹站起，仔细检查着这空白的信封，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正要打开，只听廿捌唤道：“首领！”

初壹瞥了他一眼，“何事。”

“当心有诈。”廿捌低头道。

“无妨。”初壹打开了信封，那信满满写了两页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