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埋下头，沉默了片刻，对卡洛琳说：“其实，我们已经断掉了。”

克里斯蒂亚诺还是从报纸上才知道卡卡已经宣布退役的消息。新闻配的正是卡卡怒砸照相机的图片，那样的卡卡让克里斯蒂亚诺觉得非常陌生。

顾不得自己仍然没想清楚该如何与卡卡说话，他还是迅速地拨通了卡卡的电话。

“你退役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电话接通后没有寒暄，克里斯蒂亚诺直接就抛出了问题。

“我也不是事先就知道会伤得那么重的。”卡卡回答得很平静，让克里斯蒂亚诺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你真的放弃了吗？还记得那年给你做手术的比利时医生吗？要不要联系一下他？”

“不必了。”卡卡仍然很平静，“伦敦的医生也很不错，最重要的是我真的不可能完全康复回到球场，也不打算再回到球场了。”

“你怎么能这样？我记得你当年很坚强很乐观的啊。。。”克里斯蒂亚诺有些不可置信地低喊起来。

“克里斯蒂亚诺，那是当年，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卡卡握着电话闭上眼睛。那时他还年轻，还对足球有很多野心。而且那时他身边有克里斯蒂亚诺，回到球场上和他一起赢得冠军，是支撑他走过那段艰难时光的最大动力。如今，青春、热望和爱，都已经偷偷地从他身边溜走了。

“你真的决定了吗？”克里斯蒂亚诺仍然不死心，“要不要我来伦敦看看你？”

“你来干什么？”卡卡突然古怪地笑了，“来劝我改变主意？我想你做不到。来帮我治疗腿伤？你又没那个本事。而且我记得你说过，你讨厌TMD伦敦的酒店。”

克里斯蒂亚诺一下子觉得喉咙被哽住了，沉默了几秒钟，无奈地对卡卡说：“那好吧，你自己保重。祝你好运！”

第27章

2016年，夏

从去年深秋到现在，克里斯蒂亚诺的日子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刚来马德里的状态，训练、比赛、出席赞助商和媒体组织的活动，还有就是和不同的朋友聚会。

马德里的树叶黄了，落了，有一些在泥土中腐烂，还有一些被垃圾车运走。接着白雪飘下来，堆积在街上厚厚的一层，不久之后又悄无声息地融化了。然后新绿色重新回到树枝上，一日兴盛过一日，直到某天整个城市重又笼罩在绿荫之下。克里斯蒂亚诺不知道，此刻正在炫耀着满身翠绿的大树，是否还记得去年死去的那些落叶，只知道对于从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他已经不那么愿意频繁地记起了。

联赛已经结束，稍嫌沉闷的欧洲杯也已经结束，这时大家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皇马队长，西班牙国家队队长，多年来全世界最优秀的门将，卡西利亚斯，决定在今年夏天退役。

克里斯蒂亚诺听到消息顾不了太多，开车直奔卡西的家。到了之后发现大门是虚掩着的，隔着门也能听到卡西在讲电话，“不用劝我了，大卫，我已经决定了。不，我不是一时冲动，我已经想了很久了。。。你别想太多，这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真的觉得够了。现在我心里很安宁，感觉很好。。。”

等他挂断电话后，克里斯蒂亚诺才小心地推开门。卡西见到他有一刹那的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呵，我居然忘了关门。”

“既然连他都改变不了你的决定，那我也不用废话了，对吗？”克里斯蒂亚诺单刀直入，旋即又笑了起来，“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每次都被我偷听到。。。还好那些小报出的价码打动不了我。”

卡西笑着摇摇头，“以后也不用再小心了。。。退役之后我会马上结婚的。”

“什么？你要结婚？你跟谁结婚啊？”克里斯蒂亚诺不可置信地问。

“我已经跟萨拉小姐，就是那个电视台的女主播约会一年多了，难道你一点都不看新闻的吗？”

“那个。。。”克里斯蒂亚诺眨眨眼睛，“我从来就没有当真过。”

卡西微微一笑，“我已经向她求婚成功了，九月份就会结婚。”

克里斯蒂亚诺愣着不知该说什么好，过了好半天才说：“可是结婚也不影响你继续踢球啊？皇马需要你，我们都需要你。”

“这我相信，可是我自己觉得已经足够了，一切都应该结束了。我离开之后，拉莫斯会接任队长，阿丹会成为正印门将，而皇马也会继续前进。你们再回忆起我时，想到的是个从头到尾都顶级的家伙。。。”

“够了，伊克尔！”克里斯蒂亚诺很受不了地打断他，“你才35岁而已，哪怕再坚持两年，还能再参加一届世界杯。”

“也要给巴尔德斯一些机会嘛。。。”卡西笑了，“再说35岁还不够吗？卡卡才33，不也说退就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