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战事离告一段落尚远，Thranduil因为家族事宜不得不回Greenwood，与Elrond关系正火炽却被迫要分开，虽是心不甘情不愿，毕竟要顾全大局。半个月间Elrond竟去过Greenwood两次，每次都没什么大事，然而思念之苦还是要解的。Legolas再没有去过Rivendell，因为Arwen回家住着了，他过去会让Aragorn难做。他们的关系，连同战事一起冷了几日，尚未重新拉上，又听见枪声。这次的目标却不是精灵了。几乎和Elrond同时接到消息，Moria被Sauron攻打了。Thranduil在房里恨恨呼出一口气，尽管精灵矮人关系素来紧张，然而毕竟有同个敌人，几十年前也与Durin矮人一同对抗过昙花一现的强大势力，如今见Moria矿坑将被血洗，也不是滋味。Legolas从小就对矮人感兴趣，听闻消息后去了Thranduil的房间，满怀期待地一声不吭。Thranduil睨他一眼又望向窗外，他说：“我们救不了他们，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

Legolas不言不语，听Thranduil继续低声道：“Durin血脉自Thorin去世就尽了，我亲眼见他死的。矮人……还是太弱小了。”他伸进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时看了Legolas一眼，问：“站这儿干吗？”

Legolas理了理思路道：“我是觉得，我们有必要出手相助。这个时候，多凝聚点力量总是好的。无论弱小与否，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况且上次去救Arwen时并没动用多少人力，也无所谓要休养生息了。”

Thranduil挑了挑眉，道：“你是首领还是我是首领。”

“您是首领。”Legolas低了低头，“但……”

“好了，我的继承人，”Thranduil笑着打断他，“现在就出发，但别抱太大希望。”Legolas也笑了，点头走出房间。Thranduil是真觉得自己救不了他们，他们被称为传说中的Valar之子也毕竟不是神祗，即使天空在头顶碎得面目全非，他们也休想补哪怕一块。

就像Thranduil说的那样，Legolas赶到时已经晚了，Moria成了一个空旷巨大的坟墓，沿路血迹一直拖出几米外，干在地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救了几个奄奄一息的伤者，能带到Rivendell的都已经带了过去。Elrond大度，对于矮人的突然来访也没说什么，径自安排病房让他们养伤。Legolas本来不打算在Rivendell久留，但Elrond请他留下一起吃饭，他推脱不得。Aragorn伤没好全但总算可以拄着拐走动，晚饭后他希望Legolas去房间喝酒叙旧。Legolas淡淡看他一眼，答应下来。进他房间发现再无他人，连Arwen都不在。Legolas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来给自己倒酒。Aragorn有点手足无措，先从矮人聊起，问他Moria的事情，再问到Greenwood近日如何，Legolas都平静地一一讲过，再不挑起话题。Aragorn坐在一边，用手指敲着玻璃杯上几道纹路。他清了清嗓子，道：“Legolas，我觉得……你在躲着我。”

Legolas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断言道：“我没有啊。”

“……也许吧，是我之前说错什么话吗。”

“不是。”

“嗯，那是为什么。”

“……”Legolas这才发现对方无声无息给他下一个套，他还真钻了。眼神游离三秒，又仰头喝一口酒，仍止不住胸口狂跳。“没有什么，只是……我不想煞风景，你有你的事要忙。”

“我没什么可忙的，其实。我还想谢谢你带Arwen回来，谢谢你照顾她。”

“没什么，”Legolas看着自己的手说，并且突然心疼起自己的每一寸皮肤，“她就像我妹妹。”

“还有之前，谢谢你安慰我。”Aragorn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

“应该的……拜托，你到底想说什么。”Legolas有着和他父亲同样的直白，皱了皱眉头冲他一笑，似乎要化解话中的严肃。哪知对方反而也严肃了起来，Aragorn盯着自己的膝盖，像是在仔细审视自己的内心，终于他道：“Legolas，如果我和Arwen的关系让你困扰了的话……”

“你也没什么办法不是吗。”Legolas耸肩。

“什么？”

“我是说，”Legolas放下酒杯，“你总不能不爱她，就像我总不能……嗯。”

“不Legolas，你可以放下这种事情，我和你不一样，你有很长的生命，你会遇到更好的，所以你为什么不试着……”

“试着什么？”Legolas收起了笑容，天空被巨鹰的翅膀刷成阴霾，“我怎么样是我的事，就像你爱谁是你的事，我管不着。”

“……”人类突然噤声。

他们这样尴尬了好一会儿，直到Legolas又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道：“抱歉。”

“没有什么，Legolas，你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真的，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所以我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