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无忘目光微转，斜眼瞥着应安清极力掩饰的异样，唇角微笑，略带痛快。

像是明知故犯，甯无忘的嘴唇与应安清的耳廓距离越缩，最后竟是嘴唇贴上了应安清的耳垂，仿若轻吻一般，越发暧昧而不可收拾。

“应弟怎么不答为兄？”

甯无忘低沉的声音略带迷离，说话时嘴唇微动，时不时地擦过应安清的耳垂，像是厮磨；混着他吐出的气息，又像是微含应安清的耳垂于唇齿间……

一种酥麻自耳垂，蔓向应安清全身，仿若有无数名为缠绵的蚂蚁在他全身肆虐。

应安清不由得一阵细细发颤，身下的异样越发丢人，令他不得已地只能用手紧紧压住。

偏偏甯无忘好像不得到应安清的答案便不肯罢休，他又唤道：“应弟？”声音也越发低哑。

“我知道了，我、我答应，我答应，甯大哥……”应安清想说“甯大哥你别再贴着我耳朵说话了”，可是还不待他说完，甯无忘又贴着他耳朵问了句“什么？”。

是错觉么？

耳垂湿热热的，简直、简直……简直就像是被人舔了一下。

应安清打了个激灵，一双手紧压着的那处丢人地溢出一阵湿热。

明白过来这短短一瞬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后，应安清的脸简直像被火烧一样。

应安清猛地一跃而起，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捂着那只备受“摧残”的耳朵惊慌地从甯无忘的身畔逃到了甯无忘的对面。

应安清激烈的反应惹得厅里的人尽看向了他们这桌，可他此刻哪里顾得上别人的目光。

应安清只是兀自羞恼地瞪着甯无忘，他想指责甯无忘为何戏弄他，以至于，以至于他……

谁知甯无忘却只是惊讶地望着应安清：“应弟，怎么了？”他一脸无辜，反像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方会引得应安清这般大反应。

这下却教应安清想指责，也不知该如何指责了。

应安清吃了哑巴亏，一肚子的气恼只能憋回肚子里，双腿间湿湿的，感觉不舒服得很，更丢人得很。

这样光天化日的，他却、却……

应安清闷闷地坐到长凳上，羞愧难当，只觉得没脸见所有人，真恨不得就地挖洞，将自己埋进去再不见人。

*

忍耐着两腿间的不适，应安清好不容易吃过一顿饭，见离夜还有些时间，他便忍不住地想要沐浴更衣，最重要的是清洗一下腿间的污浊。

却不待他提议，甯无忘一边看着小二收拾桌子，一边向小二问话道：“小二哥，这附近的澡堂子在哪儿？”

“两位现在就去呀？不等晚上花娘伺候？”

“不了，我与弟弟风尘仆仆的，身上脏污，尤其是我弟弟……”甯无忘一边说，一边别有深意地看了应安清一眼。

应安清这一听，身子不由得一僵，他战战兢兢地抬头，对上甯无忘含笑目光，他只觉得心虚，忙不迭地又移开了目光。

自己那丢人的事儿，是被发现了？还是没被发现？

应安清想想总觉得没可能，他又是衣服又是手盖着，即便甯无忘再厉害，也不可能看见他裤子里的情况。

定是自己做贼心虚，方才这样草木皆兵。

倒是现在，这样偷摸鬼祟，一副心虚的样子方才会惹人联想吧？

这样想着，应安清定了定心神，他佯作无事发生般地抬头，甯无忘的视线已自应安清身上转向了店小二。

甯无忘说道：“青楼中的鸨母多是看人下菜，我们若是邋里邋遢地过去，只怕也要被人轻视。倒不如趁天还未黑，拾掇拾掇。”

“您这话说得是。不过咱们这儿别的不多，青楼多，竞争别提多厉害了，所以鸨母态度较之别的地方呀也好得很。哦，不过我说的是‘在水一方’以外的店。”

未免事后惹人怀疑，所以应安清与甯无忘半个字没透露过他们的目的地，而今这小二主动提起，倒是个好机会。

应安清连忙问道：“‘在水一方’？青楼却叫这个名字，倒是有意思。”

“‘在水一方’在咱们这儿，还有不少达官贵人那儿可出名了。据说里头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美女，绝不是其它青楼能比的。只是人美，这价格也贵得很，那鸨母也相当势力就是了。若是当官儿的，拿出腰牌，若是五品以上的便能免进场费；若不是当官的又或是五品以下的官员，那入场费便要一百两。若再吃喝、包个姑娘，一夜下来少说都得五六百两，寻常人可是连大门都进不去。当然，偶尔也会有两个胆子大的偷溜进去，可里头守卫实在严，进去的都得被捉住，一顿好打不说还要移送官府呢。”

只是抓住偷溜进去的人，便要移送官府这样严重？应安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