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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九千岁反攻略日常(86)
作者:呕花深处 阅读记录
“可是, 可是……”裴音嫦回想他着三个月的种种, 想提起半分他的温柔来反驳他, 却发现蒋世泊从未待她好过。
蒋世泊仿佛看不到她的失魂落魄与掉落的泪珠, 继续道:“你我本就是被迫绑在了一起,蒋某只是为保欢欢的平安,而今欢欢不在了,我们也该结束了,耽误公主这么长时间,又让公主误会,实在是蒋某的不对,只是蒋某想告知公主,强扭的瓜不甜,公主莫要为蒋某伤神。”
“七出与三不去又当如何,子玉,我们如何和离,你心中究竟还有没有王法?”裴音嫦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声质问道。
“王法?”蒋世泊低低地笑了一声,他这幅模样实在太过癫狂,望梅不由地后退两步,“而今大殷唯谢谨庭马首是瞻,哪里还有王法,他谢谨庭就是王法。”
裴音嫦死死咬着下唇,随后小跑出去。
她不明白,分明她的一生顺遂,怎么会碰到这种事。
她跌跌撞撞地闯进书房,不顾身后流耳高声唤她,就这般回了正厅。
蒋世泊捏着杯盏不做声,她将手中玉簪高高举起:“玉簪已然做好了,子玉为何不拿出来,是因着先前的事同我置气吗?”
“我们不置气了好不好……”裴音嫦几近卑微的道。
她从出生便是一轮明月,何曾这般过,她一味自己此般作为蒋世泊会心软。
“……欢欢喜玉,我为她做了衣冠冢,这东西本是要给她的。”蒋世泊抬起眼眸,对上妻子泪水涟涟的脸,“公主,便是今日你打骂,臣也毫无怨言。”
裴音嫦脱力的放下了手,掌心那只被汗浸湿的玉簪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好,”单这一个字像是花光了她的力气,裴音嫦撑着桌案道,“如你的愿,和离吧。”
“多谢公主。”蒋世泊道。
杨府。
沈卿欢斟了一盏酒,心事重重的独酌着。
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分明如今解开了误会,心中理应是高兴的,可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小姐,消息确认无误,驸马的确要和公主和离了。”桃之疾步来报。
沈卿欢捏着酒盏的手僵在那处。
她知晓子玉哥哥对公主没有男女之情,两人在一起亦不会有什么结果,可那日碰上他时,却不想他的变化如此之大,原本下颌乌青的胡须给他带来了几分沧桑。
他们都说,子玉哥哥心中念着她。
可这段情谊注定是要无疾而终的,他们情如兄妹,她早将他当做了哥哥。
且谢谨庭若是知晓他此刻的心意,定是要将他抽筋扒皮,她知晓了谢谨庭让他尚公主的用意,便不会再让他身陷险境,做那个被众人耻笑的人。
子玉哥哥为她做了太多,可她亏欠他的,一辈子都还不上。
她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却听门口有人道:“小姐,裴安公子等候多时了。”
沈卿欢拭了唇角的一丝酒渍,道:“快快让他进来。”
方才她过于出神了,竟是不曾听闻下人来报,亦不曾知晓裴安是何时来的。
裴安是带着一张案卷来的,他方一进门便大喇喇的倚在门旁抱怨:“沈小姐这事可是当真难办,我好容易避开掌印的眼线,您怎么想起调查这些事了?”
沈卿欢抬眸接过他手中的卷宗:“我就知晓裴安最能干了,这些事舍你其谁。”
裴安讪笑两声,暗自嘀咕道:“怎么像是被夸了又像是被骂了呢。”
沈卿欢让他去皇宫调出蒋世泊当年从官时的东西,像这种瞒天过海得来的被夸,他倒一时间真有些不适应。
沈卿欢将手旁的桐花灯盏拿的近了些,小金剪朝着火焰中剪了些,这才看着案卷道:“就这些,可全了?”
裴安听她这般问,如临大敌道:“裴安做事自然左权,只是不知晓着宫中之人存的东西是否全,若是他们擅自将这些东西藏了去,怕是要肺上几天功夫才能查到……”
结果都已然放在了桌案上,他原以为沈卿欢不满意,会让他重新去搜查。
不曾想,她攥着案卷的手紧了紧,低声喝道:“等等,这是何意?”
裴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消息,能让一向温和自持的沈卿欢这副模样。
他凑上前看着案卷,颔首道:“没问题啊。”
沈卿欢指着案卷上的几个字,皱眉道:“我怎么从不曾听闻有这样的规矩?”
她在宫中做皇后多年,从未听闻丞相留在宫中的事,案卷上记载,东厂掌印与丞相分别留宫一月,按照卷宗的算法,则是单月谢谨庭留在宫中,双月则是蒋世泊留在宫中。
裴安并不意外:“沈小姐去哪得知这些事,除了皇帝也仅有掌印与蒋公子知晓了。”
意识到说错了话,沈卿欢缓缓松开案几下抓着襦裙的手。
她原以为事情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却不曾想,还有这么一番。
回想前世她倒在雪地之时,正是小年前夕,为双月,这么说来,当初为她收敛尸骨之人又是谁?
“不对,”沈卿欢细眉皱起了些。
万一是谢谨庭那日正巧有事,回了宫中瞧见那一幕,随后出手帮了她。
可这些跟头脑中的东西对不上,若是早前,这些想法她或许还信,可现在知晓谢谨庭究竟是怎样的人之后,她根本不信谢谨庭会出手。
一介废后,能为他带来什么价值,依着他过于洁净的性子,何必要做这等脏污之事,脏了自己的手。
即便现在,她仍觉得出两人只见还有许多事瞒着对方,此事又该从何下手。
或许,或许是她认错了呢。
她自小便有识人不清的毛病,便是子玉哥哥如此的气质出尘,她都能错认成旁人,为此没少被子玉哥哥笑过,若是她将子玉哥哥人做旁人……
“沈小姐?”裴安见她这副失神落魄的模样,出言唤道。
沈卿欢猛然回神,看着他道:“倘若子玉哥哥在时,掌印也突有事前来呢,这些案卷只记载了每人入宫月份,却不曾记载细致的。”
“可这些东西很重要吗,”裴安不解的问,“掌印与前丞相皆是大殷权臣,这等的身份与地位,在皇帝昏庸奸臣当道之际,若是他们想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即便记录在册,也随时可更改,又有什么用呢?”
听他说完这话,沈卿欢默了会。
裴安说的不错,不论是当年的局势还是眼下的局势,两人依旧是大殷的权臣,若是两人想,什么案卷不案卷的不能改呢?
可偏偏就是因为这些,而今这件事越发的没了头绪,她只觉自己重活一世简直像个笑话。
尚书府的确是护住了,却是险些累得父亲不能为官,又将子玉哥哥拖累成这副模样。
她欠子玉哥哥的,且再也还不清了。
可她最介意的便是当年收敛尸骨一事,原本她已然认定了是谢谨庭,可如今她同谢谨庭到了眼下的地步,却有人来告知她,你做的都是错的,你兴许认错人了。
沈卿欢不知晓是怎么稳住身形的,她将一盏酒灌下,裴安浓眉微皱,似是想阻拦,却低声道:“喝酒伤身,小姐少喝些。”
“掌印来了。”门口是桃之欢呼雀跃的声音。
裴安匆匆朝着后门走去,沈卿欢却抓着案上的卷宗一盏接着一盏。
心中空落落的感觉实在不大好,她不由得想,倘若当年收敛尸骨之人并非谢谨庭,而是子玉哥哥,那又该当如何?
京城人言,即便她嫁做人妇,子玉哥哥待她依旧是那般,兄长的心意她并非不知,而是不能。
她待兄长仅有兄妹之情分,断不能为兄长正妻,他理应娶一个顶好顶好的娘子的。
可不曾想,这些年他非但放不下,前世甚至还就这般过了十余年。
他不能继续这般下去了,既然他不愿同公主做一对怨偶,她便为他寻一个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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