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建模在乱世荒年搞基建+番外(33)
凤翥岭的人瞧见她在此游荡,便招呼着她拿些自家酿的酱菜,她亦兴致勃勃地每桌都夹些,但子民的热情比她想象中要火热得多,不一会儿,她除去满碗的酱菜外,怀里亦被塞了一大堆饼子,甚至另一只手还捧着碗豆粥。
再被送吃得她就拿不下了,旋即快速逃离此地,跑到一半,抱在怀里的饼忽然被拿走一个。
盛荷蓱:???谁偷她的饼。
她猛然回头,发现牧今瑶正拿着饼笑眯眯地看着她,将饼递回,小水笑出浅浅的酒窝,脚丫子在凳子上一晃一晃,对面坐着聂柳和步越谦,也相当热情地同她招手。
盛荷蓱顺势在小水身边坐下,将怀中手上拿着的吃食分给众人,戳戳小水的酒窝,让她气呼呼地嘟起腮帮子。
逗过小水后,她好奇道:“你们怎么凑的一桌?”
聂柳道:“嗨,咱们不都没父没母的,反正也没有家人,就自己坐一桌呗”她又指着旁近几桌,都是当初失去家人被人贩子拐卖的小孩儿,以及一些逃难过来的,他们独占一栋房子,自己照顾自己,好在领地内设有食堂,白天干活,饿了便去食堂吃饭,日子倒也过得不赖。
盛荷蓱颔首,按理说她也是同他们一样的遭遇,坐一起倒也无妨。旋即她又探头去寻凌绛苏的身影,上次他闹别扭她还没来得及关心基地内人的心理健康情况,这会子也不知他跑哪儿去了。
她刚一回头,凌绛苏侧着身子避开人群刚好从她背后路过,她旋即伸手一把将人衣摆揪住,往自己这处一拉。
这番举动把凌绛苏吓得汗毛竖起,他猛不丁回首,瞧见盛荷蓱冲他俏皮地眨了眨单边眼睛,唤他过来同坐。
“……下次可以直接用嘴说。”凌绛苏斜目眼底带着丝愠色,被人拉着衣摆终还是无奈地在她身旁坐下。
盛荷蓱单手托着下巴,唇线微扬道:“哟,这回愿意跟我说话了?”
凌绛苏被她这话激得险些又要炸毛,咬牙切齿地从齿缝中挤出声音:“我、没、有。”
盛荷蓱道:“啊对对对。”
凌绛苏刚想反驳,旋即被步越谦打断施法,他颇有些无语地看着二人,“我说你们怎么每次说话都别别扭扭的,就不能正常说吗?”
两人异口同声:“谁闹别扭了!”
这怪异的默契后便是沉默,纷纷将头别到一边去不说话了。
牧今瑶噗嗤地笑出声,此时摆菜的厨娘已走到他们这桌,该到动筷之时了。
第30章
吃饭当然是天下第一大要紧事,饭桌上的珍馐美馔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爽脆的蔬菜配着各类鲜滑的肉类在口中舞动。酸酸甜甜的糖醋排骨十分适合小朋友们的味蕾,肉质弹牙还保留些脆骨,嚼起来嘎吱嘎吱响。
猪蹄炖至软烂脱骨,“滋溜”一吸便尽数滑入嘴里,松散到一抿便化,丰盈的油脂香满口,再夹上少许带着酸味辣味的酱菜配着一同吃,恰好中和了蹄膀肉的寡淡。
最浓郁的要数放置中央的猪肚鸡汤,稍有韧劲的猪肚搭着软嫩鲜的散养老母鸡肉,稠得仿佛用汤勺舀起一勺便能拉丝,汤上漂浮着几颗甜得沁人心脾的红枣,更添一份色彩。一碗汤下肚,在凉如水的夜里整个人都暖融融的。
众人吃得头都不愿抬起,先前的闲谈皆因此中美味断了,都在竭尽可能地往口中塞肉。
盛荷蓱从前在现代时可不太敢如此过瘾的专注于饭菜,部门聚餐时不时的敬酒与吹嘘着实惹人厌烦,如今她当了领主,自然对这种酒桌文化深恶痛绝,也不要求大家需得有什么特别的形式,吃便好了。
好好吃,她吃吃吃吃吃!
盛荷蓱抱着要连桌子都啃完的气势,捧着碗大吃特吃,同桌人不知为何,皆被她这副好像八辈子没吃过饭的模样振奋到,遂挥筷加入抢菜活动中。
此事的后果便是大吃大喝后她积食了。
捧着吃到凸起的小腹,不停地打着饱嗝,感觉食物堆在喉咙口随时便要涌出。
她实在撑得难受,不便再在桌上坐着,遂拉着刚放下筷子的凌绛苏跑去消食。
凌绛苏显然正亦沉浸于这饭间的美好氛围中,刚细细回味舌尖还残存的那丝甘美,便被她拽离了坐席,踉踉跄跄地跟着往前小跑。
她保持着身体尚且能接受的速度一路快走,两人掌心与腕部相触的地方缓缓生出温热,凌绛苏愣愣地任她拉着,视线不由自主地汇聚于体温传来之处。
盛荷蓱走至一处蟾光较明之地,旋即停下。凌绛苏一怔,遂意图将手从她手中抽出,但盛荷蓱却先他一秒将手轻轻放开。
霎时间,那股子暖意消失,重新归于月夜中,空落落的。
盛荷蓱倒没在意这个,她侧身回首瞧他,抱着双臂面色澹然道:“说吧,又怎么了。”
后者略有些不自在的摸摸自己的手腕,本想随口糊弄过去,但与她双明眸对视后,遂叹了口气:“你似乎很善于把自己置于险境,总是独自去干最危险的事情,把所有人都护在你的羽翼下。”
盛荷蓱挠挠脑袋:“呃……”的确如此,然后呢?
凌绛苏继续道:“但你每次能脱险的先决条件是,一切都按你的计划来,若是突生变故该如何。旁的人便不说了,连护卫队都指望着你一人冲锋陷阵,倘或是有人领着几万精兵来攻城,独你一人可挡千军万马?若你出了任何差池……”
他说到一半,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目光。
盛荷蓱闻言一愣,摸着下巴细细思忖,言之有理,她目前的建模系统尚未解除所有限制,要是碰上这种情况,她就别想以后疯狂提升科技过上享受类似现代生活的好日子了。
但她仍有些不爽,明明来兴师问罪的该是她,怎地被他抢了话头,遂道:“那你下次可以直接同我说就行了,何必老是避开我,反而要我去找你才能问清楚?”
倏然,回想起他的未尽之言,盛荷蓱面上挂起玩味的笑:“莫非苏苏其实是在为我担心,只是不好意思,一见我就说不出话?”
“抱歉。”凌绛苏苏听了她前一句话,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语气过硬,随后盛荷蓱又补了一句,面颊发烫,殷红从腮边透至耳尖,说出的话语无伦次,“谁担心你、你、我……”
看着盛荷蓱脸上越来越浓的笑意,他遂破罐破摔,却仍是有些嘴硬道:“是啊,没了你大家都活不下去。”
“哎呀,领地里在意我的人多了去了,大方点说出来没事,你父母平日也跟你说有话直说吧。”
她调笑完,却见凌绛苏倏然失色,剑眉紧蹙,腿脚一软,抱着头险些要倒在地上。
盛荷蓱不知发生了何事,忙去扶住他,只见凌绛苏状似正承受着十分煎熬的痛苦,少顷,眉眼舒开,胸中闷气尽去。
“你没事吧?刚刚怎么了?”她疑惑道,前阵子不还生龙活虎的,怎地就快躺地了。
凌绛苏捂着额头,亦是一脸茫然,又咳了几声才徐徐开口:“我不知道……好像我每次试图去回忆以前的事情,就会这样。”
这倒让盛荷蓱忆起捡到他的那段时光,在一个被家人抛弃了的孩子面前谈论父母,好像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抱歉啊,我下次会注意点,你看我也是孤儿一个,跟你差不多哈哈哈。”
凌绛苏将双眸眯成一条直线,嘴角微抽。
安慰得很不错,下次别安慰了。
尽管凌绛苏觉着身体已恢复,但盛荷蓱仍放心不下,遂带着人夜闯领地内唯一当过大夫的一户人家屋内,把人薅起来,查问过方作罢。
*
翌日清晨,盛荷蓱便被楼下的巨响给吵醒了,她揉着惺忪地睡眼从松软的大床上挣扎着爬起来,站到窗户处往楼下一瞧,只见领地内一群人正在她的一楼给她被炸得破烂的屋子修补,方钉与铁锤敲得铃叮当朗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