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建模在乱世荒年搞基建+番外(95)
对于此事,凌阳皇却未曾有太多表示,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嘱咐下臣大操大办,当晚遂去了其他妃子宫中享乐。
二皇子,乃是原先的皇长子,凌阳皇自觉对不住他,遂头一个给他封了王,他遂成了誉王。
国母的丧事自然是交给皇子们操办为好,誉王恶趣味地挑眉,他向来看不爽这个一回来便夺了他位置的太子,如今可算是有趣事儿给他瞧了。
誉王见平日里四平八稳的太子难得的失态,勾着嘴角道:“太子殿下,难得你有机会孝敬你那病秧子娘,小弟就不跟你抢活儿干了,哈哈哈。”
众皇子素来习惯了这场面,杂活都是太子干,还常被誉王不咸不淡地嘲讽两句。他们遂也跟着打哈哈闪人,独留下凌世青一人留在御书房。
凌世青将刚才那副不甘心的模样隐去,眸色深深地看着藏于袖中的信件,此物正乃小池子弄丢的凤仪宫信件,那上边的内容无甚重要,更没有什么狼子野心,仅仅写着一位失去孩子多年的母亲对亲子的思念。
里头单只向他讲述了他幼时尚在凌阴侯座下,所遭遇的一切事情。
长公主本就是被凌阴侯强行掳来,她有自己公主的高傲,一直不肯对这个所谓的夫君低头。但这也连带着自己的儿子亦不被生父喜欢,她自己无所谓,只是对儿子相当愧疚。
凌阴侯底下儿子多,他作为他最不受喜爱的儿子,经常被安排一些死士才会接受的训练,再给他灌输些思想,目的便是让他做他兄弟们的垫脚石,用性命为未来的继承人保驾护航。
他给他起的名字亦是如此,凌阴侯为了维持自己忠君爱国的形象,以收拢有志之士。表面上,他是不会给儿子起太古怪的名字。
但恶意全在谐音里,“世”谐音石,意味着他生来便是踏脚石。“青”谓轻,在言之他的性命轻如鸿毛。
当凌阴侯在长公主的面前说出此意时,长公主险些发疯跟他拼命,但于事无补,她只是个被关在笼子中,无权无势的花瓶罢了。
所以她给他起了个不一样的名字,叫作绛苏,与青色截然相反的大红,她希望他能走上同自己夫君规划的全然不同的道路。
在凌世青昨夜瞥到长公主开头写的“绛苏”二字时,他遂想起了自己忘记的一切,是的,他才不叫劳什子凌世青,他的名字是母亲起的,叫凌绛苏。
他原想找机会将母亲救出,谁知这些小人下手竟如此之快!
凌绛苏眼神晦暗不明,这些迫害他与他母亲的人,他要他们通通付出代价!
*
盛荷蓱被自己脑子里忽然冒出的想法给惊讶道,抓着身旁的一棵树疯狂撞着脑袋,直到头上出现了红红的印子方才停歇。
她忽然觉着,自己莫非是喜欢上凌绛苏了吧!
本想将这个念头赶出大脑,可她越是如此,想法越和她作对。
凌绛苏生气时候的样子,微笑时微微上翘的嘴角,和他被她逗得面红耳赤时泛着水光的美目……
一切皆历历在目,盛荷蓱被他那张惊艳卓绝的脸迷得两腮酡红,她抱着树干,慢慢滑坐在草坪上。
可是现在又能如何,凌绛苏不在了。
他不在了。
盛荷蓱的心仿佛被从九天之中狠狠地抛下,随后坠入深渊。
她捂着脸,弥漫起止不住的伤悲。
为什么,她总是等到失去了才醒悟呢……
*
这天是凌阴皇给长公主举行国丧的日子,为了不落人口舌,皇族们尚且给面子地穿了白色的丧服。
连凌阳皇都正襟危坐,不过他的眼神还是黏在昨晚共赴云雨的姜夫人身上,二人时不时相视而笑,完全不尊重死者与礼仪。
他二人尚还装一装,誉王却更是离谱,喝得醉醺醺的,凌阳皇看见了也仅是警告性地瞪他一眼,甚至连一句狠话都不说。
凌绛苏走在队伍最前端,对凌阳皇室一行人奇葩的行为视若无睹,他自顾自本本分分地主持着葬礼。
待皇后的玉体下葬完毕,他将凌阳皇唤至一处密室,“父皇,儿臣有关于逆贼谢家的要事与您商谈。”
本在逗弄着新进姬妾的凌阳皇顿时来了精神,匆匆甩下人赶至密室。
近日来凌绛苏略带怯懦和真诚的表现,令他对他放松不少,虽说此子聪慧,但到底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孩子,不像他的誉王那般有胆识。
因此凌阳皇十分满意他作为一颗棋子时尽责的表现,以为自己早就拿捏了他,此时他说什么遂下意识地信了。
凌绛苏让他在那儿暂且稍等,说是要去拿什么密报。
密室中光线昏暗,外头尚有虫鸣不断。凌阳皇不悦地眯起眼睛,也不多叫人点几盏灯,让父皇连路都快瞧不清,等他回来他要好好教训一番!
在这千钧一发之刻,凌阳皇忽感身后传来剧痛,仿佛被长刃戳进血肉,他死死地瞪大双目,不可置信地低头一看,自己的肚子被长剑捅了个对穿!
“哈哈哈,凭你也想勾引我的爱妃,不就是长了张狐媚子的脸,就算我把你杀了,父皇也……”
凌阳皇嘴角渗出黑色的血,回首道:“你……”
站在他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受他万千宠爱的誉王!
誉王此刻也终于是借着那幽暗的烛火看清了来人的脸,他吓得剑也握不住了:“父、父皇!怎么是您!小六子明明跟我说他在这儿找东西,儿臣真不知道啊父皇!”
凌阳皇此时也不免有些绝望,他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狠人,自己将手伸到背后把剑抽了出来,霎时间热血似喷泉般涌出。
他昏昏沉沉地想着,若不是因给凤翥岭下时疫将法力耗空,他断不会落入如此境地,但只要这剑上无毒,他尚能借着残存的一丝法力活下去。
凌阳皇低声念着咒语,原本血肉模糊的腹部伤口开始不断愈合。
誉王亦松了一口气,还好父亲有法力,不然他近日便被那该死太子摆了一道!
“别费力气了,你可知剑上涂了什么毒?”凌绛苏终于从阴影处现身,柔光落在他冷漠的侧颜,美得让人惊心。
但此二人皆无暇去欣赏这美景,凌阳皇甚至被他的话激得吐了一大口黑血,旋即跪趴在地!
誉王忙低身去扶:“父皇!”
旋即他又恶狠狠地瞪向凌绛苏:“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你一来便抢了我的太子之位,宫宴时招惹我的爱妃,现在还对父皇痛下杀手!我们一家招你惹你了!”
“哼。”凌绛苏将眸子抬起,“你这爱妃可是自己贴上来的,本太子可什么都没做。顺道一提你猜猜我涂在剑上的毒是打哪儿来的?从你母亲的寝宫里搜出来的!”
“不可能!”誉王皱眉,他母亲向来温驯,乃是后宫中性子最和善一位,怎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凌绛苏继续道:“凌阴侯,这毒可真是一剑封喉,一个晚上就要了我母亲的命,你磋磨她那么多年,现在也算能尝尝她的感受了,滋味如何?”
“对了,今天是她的忌日,正好,她作为长公主,可不能没有活人面首陪葬,你就老实下去,好好伺候她吧!”
凌阳皇听到他这个称呼,便知他应该是想起了过往的一切,眼神凶恶:“你果然发现了,逆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