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校草的小公主[古穿今]+番外(2)
临分别了,聂梨将一罐茉莉花茶塞进她手里:“你陆阿姨今天在医务室值班,中午有空了替我拿过去给她。”到底是舍不得女儿,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跟妈妈说,知道吗?”
宋颂明白她在担心什么——这班主任跟她母后是一类人,功利心强,最擅将人分三六九等,极不好相处。
她点了点头,旋即就被陈培然领着往高二七班走,第一堂早课尚未开始,课间休息时分,原本还在走廊打闹的学生,一见到陈培然,就“咻”地一下往教室里钻,显然都是怕他的。
待陈培然在教室的前门口站定,连坐在座位上吃零食早饭的学生,都开始装模作样地翻书看题。
陈培然:“你叫宋颂吧?”往教室里唯一的那个空位上一指:“那边倒数第二排,你先坐在靠窗的那个空位上。”
顶着教室里大半的目光,穿过走廊讲台,在第三列倒数第二排站定。
她的未来同桌是个男生,没穿校服,上身一件浅灰色的运动卫衣,正垂着眼帘,旁若无人打游戏。
下颚微动。
他在嚼口香糖。
挎包斜挂在椅背上,大喇喇地敞着口,没有任何教辅书籍,反倒是塞满了校规禁止的游戏机、漫画小说,以及……
她假装没有看见里面金属的打火机和烟。
“同学,能不能让我走一下?”温温软软的声音。
可游戏屏幕上激烈的打斗声,显然是战到正酣,少年连丝余光也没给她。
宋颂求助的目光转向门口。
陈培然皱了皱眉,沉着嗓门喊了声“颜睿”。
嗯?
宋颂的大脑忽然当了一下机。
颜睿?
哪个颜,哪个睿?
坐在少年附近的几个学生开始低声嬉笑着起哄。
“睿哥,快让人家进去,都上课了,陈老头是不敢收你的东西,可我们的手机,是会跟着遭殃的!”
“噗,是啊,可怜可怜兄弟,救救孩子吧。”
“闭嘴吧李东,要是你的游戏机被没收了到时候千万别来祸害我的!”
少年这才从switch上懒懒地掀起眼皮,灵活的手指却半点没停。
微凉的目光撞上她视线。
少年英挺的剑眉平直如刀,狭长的眼型,眼尾略垂,薄窄的唇瓣抿出不耐烦的弧度,他有胡部血统,自然是五官深邃,曈色偏淡,更关键的是,就连左耳上那颗黄宝石的耳扣都与梦中毫无差别。
宋颂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梦里那道喷涌的血柱下,那颗凌空飞起的头颅,再次圆润地滚到了她的脚边。
她张了张唇,话未出口,眼眶已经先热了。
……是被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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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睿一抬头,看见面前那个眼睛已经红成兔子的少女,吹出的口香糖泡泡,“啪”地一声,就破在嘴边。
第2章 亲两下
其实她对于颜睿的恐惧,除了民间流传的八卦以及那柄染血的长刀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当年,西巡回京的路上,她就是死在颜睿手里的。
她在将军帐内颁完母后的懿旨,几位副将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颜睿曲着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扣在桌案上。
“笃笃笃”的声音,像一把钝刀,磨人地切割着她脆弱的神经。
良久,他才缓缓道:“将在外,昭令有所不受。”
哦,这是拒不受赏,也拒不领责的意思了。
“至于封赏,不如等末将班师回京后,亲自向太子殿下讨要。”
哦,你这是打算杀到京都抢我皇位了。
有几个胆大的内庭侍卫太监已尖声骂了句“大胆”,岂料副将们“刷刷刷”拔刀出鞘,半点也没含糊。
将军帐内一时之间气氛剑拔弩张。
但显然,是宋颂这边势弱,她叹了口气,怂嗒嗒地将懿旨收了回去:“行吧。”
颜睿冷硬的眉眼这才微微动了动,做了个请离出帐的手势,傲慢道:“太子殿下舟车劳顿,不如及早休息,待末将处理完军务,再来太子营中一叙旧谊。”
同窗之谊她是不敢跟他叙的,毕竟她现在看着他,小腿肚都在发抖。
封赏闹得不欢而散,她在三日之后起程回京,却没想到在燕野关里遇到了刺客。
长剑自后贯胸而出的时候,她的车帘被人一把拉开,宋颂用涣散的目光最后辨认出,那逆光而立的年轻将军到底是谁。
临死前,脑中闪过了唯一一个念头——
母后,我就说不该听廖总管的话,去摸老虎胡须的吧?
看吧,现在你连傀儡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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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睿懒散地起身,给她让了道,却见面前的少女仍然一动不动,木讷得要命,不免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冷着脸问:“你到底进不进去?”
如同再次看见了那个猛兽巨口似的将军帐,以及长刀的寒光,宋颂本能地回头望向教室门口,却发现陈培然早就已经走了,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板书准备上课。
回过神的宋颂低着头吸了吸鼻子,只好硬着头皮坐了进去。
……只是长得像而已,并不是颜如玉。
饶是自我安慰了一通,但实在架不住腿软。
上课铃声响,班长喊“起立老师好”。
教室倒数两排的学生稀稀拉拉例行公事,安静了没几分钟,就开始压低了声音聊天。
数学老师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对这帮学生太严厉了,课堂上还会跟你闹得无法无天,干脆也就懒得管,偶尔聊天声音响了,咳嗽两声,还知道收敛收敛。
讲话最肆无忌惮的,还属宋颂所处的这两排位置。
李东拿笔戳了一下颜睿的肩膀,朝宋颂的方向努了努嘴,低声道:“阿睿,你刚刚是不是把人家凶哭了?”她回神看他的那一眼,眼圈都是红的。
宋颂一听到对方提她的名字,翻书的手都僵了。
坐在李东左手边的傅浩斌:“可能这女生,喜极而泣?毕竟跟他做,做同桌,这是一中多少女生的,的梦想?”
李东:“跟只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你确定这是喜极而泣?”
颜睿将手机屏幕暗扣在桌上,掀起眼皮,不轻不重地刮了宋颂一眼——鹌鹑宋颂将整个身体最大程度地缩成一团,几乎都要贴到墙上,就差没把“我超怕”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宋颂早被他这一眼定得头皮发麻,如同梦里他在将军帐前的审视,心惊肉跳。
傅浩斌:“还真是,颜睿他干了什么啊,能把人,吓成,吓成这样?”
颜睿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重新将脑袋枕回肘弯补眠。
鬼知道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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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三节课开始,颜睿和李东以及小团体里几个学生就不见了。
老师哪怕来上课,看见课堂上空着的那几个座位,也只是皱了皱眉,眼不见为净。
没有颜睿这个“现实版恐怖提醒”坐在身边,宋颂倒也乐得自在。
高二的课业对她来说并不太难,之前休学的一年时间,聂梨给她找过很多辅导老师,她悟性极佳,举一反三学得也快。
知道这个世界有个“高考”,是跟“科举”一样的存在,对所有学子而言,都是最重要的,所以也不敢浪费任何时间。
课间休息时分,坐在她前排的女生转过头,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告诉她自己叫林相芜。
“相芜?是取自‘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谐音吗?”
林相芜微微一怔,旋即笑了出来:“很少有人第一次就能猜对我的名字出处的,你怎么知道?”
宋颂心说我以前立志做个文韬武略的皇帝,背这种东西可背了不少。
“我还有个弟弟叫林惜音。”
“我靠,男生取这种名字啊?”林相芜的同桌叫王琪琪,是个体育特长生,长得大马金刀,闻言转过头满脸吃惊,“之前都没听你提过。”
林相芜无奈地耸了耸肩:“没办法,爷爷给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