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110)

作者:五枝灯 阅读记录

“哦?”郑覃侧着身子,“那是为何?”

“不过是京中妻儿想念,陛下特许本将回京探视。”

宴上舞女妖娆多姿,个个俊俏,郑覃扫视着它们,时不时微微眯眼。“妻儿在你我这种人身上一贯都是负累,若是一生不娶,不论如何闯荡都不会记挂着什么,像我这般,若是哪日死在沙场上,家中不必留一人寡居。”

几个舞女舞到了郑覃身侧,像蛇一般缠在他身上,他便随手端起酒杯灌进她口中,惹得她脸红口辣,他便放声大笑。“不过宁大帅定然是与我不同,像宁大帅这般死里逃生,与家中夫人的更该是彼此珍惜,恩爱非常。”

宁枕山与宁夫人成婚十几年,而他在京中时日却是少之又少,自然十分珍惜。

郑覃抚摸了几下几个舞女的脸,道:“不过,当初宁大帅险些被诬而保不住一家老小,幸好受忠帝愿意记得你为北明立下的战功,才保住了你一家人。如今宁大帅戍守西北,即便是不回京,京中也有人替你照顾你夫人与孩儿。”

宁枕山手中握筷,没吃几口东西,却因这句话而停住手。“陛下对本将恩重如山,京中家人仰仗陛下才得以安宁。”

“当然是陛下替你照顾宁家。”郑覃摸着细滑的脸蛋哼笑,一只手不自觉箍住一个舞女的腰往自己怀里带。“当年陛下还是青甘世子,李文弘将世子丢在帝京,带其余族人在青甘驻守,不就是仰仗皇帝对世子的照顾吗?朝中皆道李文弘会反,可有世子在帝京为质,他当真能反得了吗?”

郑覃怀中得女子被挠得哼出声音,宁枕山不愿看过去,便自己喝着酒。

郑覃的脸像是喝酒喝多了而通红,喘着粗气道:“树大招风,李文弘就是一个例子。当年朝廷最怕的就是李文弘带兵回京,因为他手中的兵足以掀翻整个帝京。如今的你我回不了京,回不去的。”

“你是通州观察使,本就该驻守通州,有苏家在帝京便足矣。”

郑覃手劲忽然打了,捏的怀中的娇女疼得叫了一声。郑覃声音粗犷道:“真他娘的放屁!苏老将军老了,不足为用,身在帝京享的福,靠的不都是我在外一刀一枪的搏杀?”

宁枕山从郑覃话中听出了他的意思。京中有质,将军在外便不需回京。京中无质,将军自己便是质。

郑覃一口饮下一杯酒,“宁大帅,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名唤重善,可帝京中的人并不知道你是重善,你若回京,除非是西凉关的孤魂野鬼回来了!”他大笑,“若非如此,就是你根本没死,你身死的消息是假的。你不仅活到现在,还带着陛下在西北的军队回了京。你说京中人是否会想,陛下当初顺位也是假的?”

他眼神瞥向那边的宁枕山,“若真是顺位,留你何用?若不是顺位,而是篡位,帮你瞒天过海倒是有用处的。”

郑覃一语点破,让宁枕山忽地神色一怔,捏着酒杯沉沉道:“不该回京。”

郑覃醉于香怀,喃喃道:“不该,当真是不该。”

宁枕山知道,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若是就此驻在西北,再也不会京,大概会安然一生,哪怕是死于沙场。如若回了京,李南淮便不得不替他安排,让他以一个新的身份回来,到时候想瞒也不容易。

他是不该回京的。

宁枕山沉声喘了口气,见宴中笙歌艳舞,不自觉皱了眉。

这时候外面来了通传,侍卫急急忙忙进来了,道:“将军,外面来了位帝京的人,说是朝廷命官顾濯。”

郑覃醉着大喊道:“管他娘的顾濯李濯!今日我这里有宾客,叫他明日再来!”

“将军,已经在门外了。”

郑覃一拍桌子,将怀中的人推开,只闻宁枕山道:“这个顾濯确实是京中人士。”

郑覃瞬间清醒了一些,问道:“此人如何?”

“乃陛下肱骨,”宁枕山喝了最后一口酒,搁下酒杯,“不过,此人阴险狡诈,当年陛下从狱中活着出来,是因为他,后来陛下在帝京为官也是仰仗着他,再后来陛下南征,手握重兵归来,还是因为他。他蛰伏在受忠帝跟前多年,乃受忠帝近臣。”

“曾经的受忠帝近臣,如今的朝廷肱骨。”郑覃若有所思,“请人进来。”

宁枕山起了身,道:“他与我相识,我若在此处,怕是不方便你们交谈。”

郑覃派人将宁枕山带了出去。

郑覃微眯着眼,撑着头伏在桌上,见来人身姿挺拔,蜂腰猿背,看着平常,倒也看不出来是个狡诈的人。顾濯身边跟着一个身姿细瘦的人,衣着素朴,郑覃不自觉顺着那人的脚往上看,却只见一面将脸挡得严严实实的帷帽。

“这是哪家的娘子,为何不露面?”郑覃故意玩笑道。

“郑将军不是先看见本官,倒是先看见了本官身边的人。看来这酒喝的不少啊。”

第89章

郑覃张着手臂, 叫人给顾濯安排了座位,道:“烈酒!顾大人今日可要陪我喝一杯。”

顾濯瞧见了对面还未来得及收拾掉的残局,道:“将军今日家中有客, 看来本官来的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也已经来了,大不了我将那客人赶走就是。哪里的客人也抵不上顾大人尊贵。”

那位置是宁枕山坐过的地方,郑覃将宁枕山虏来,却好吃好喝地待着, 果真是如顾濯猜想的一样。

侍女给三人斟了酒,纷纷退到一边。郑覃举杯敬顾濯,道:“往日便听闻顾大人仪表堂堂, 今日一见, 确实不凡。”

“本官与将军从未见过, 将军能识得本官也是不容易。”

郑覃姿态放荡, 肤色黝黑,脸上黑中透着红, 明显就是已经醉酒的样子。

“欸, 我虽身在通州, 却并非在帝京毫无人脉。我苏家虽然不算家世显赫, 却有闻家这等姻亲, 若我想识得顾大人, 应该也不算难吧?”

“闻家在帝京虽有根基,但到底是闻家的。”顾濯瞥了一眼迷糊中的郑覃, “本官来通州自然不是为了闻家,而是将军你。”

“通州势弱, 帮不了你什么, 当然, 也不缺什么。”郑覃撑着脑袋, “通州仰仗的是陛下当初的恩惠,闻家算什么狗屁东西?”

郑覃与闻家虽是姻亲,但他一贯看不起闻家。闻家有权有势,便能随意指使苏家为他做事,郑覃早有不满,但只能忍着,直到李南淮即位,郑覃趁着那机会广纳将士。

他手里有当年受忠帝送往青甘的军械,那是一批帝京的工匠做出来的军械,有能够百步穿杨的强弩、削铁成泥的利刃、多筒火铳,多的是边境将士没有的东西。

是以,他当然敢在任何人面前编排闻家。

“闻家确实不算一个值得放在心上的,”顾濯轻笑一声,“这世上谁有兵,谁便是主子。闻家当初靠的是裴钱的提拔,后来裴钱死了,他做了缩头乌龟,侥幸保住一命,不过这条命不过是苟活而已,他与裴钱的牵扯终究会报在自己头上。”

若说与裴钱有牵扯的不只是闻家,他郑覃也是其中之一。曾经是为了能在北明有一个立足之地,后来转而跟了李南淮,也是为了自己。跟着谁有好处吃,他自己掂量的清楚。

郑覃道:“闻家苟活于世,靠的是我外甥女做了他家儿媳,更靠的是苏家手里的兵。若我苏家在朝堂之中有立足之地,还用得着闻律这个王八羔子!”

“在朝中有一立足之地并不难,有兵,有钱,足矣。”

郑覃往前撑着身子,“那我要是没钱呢?”

顾濯笑了一声,“对将军来说,钱的事情轻而易举吧。”

“通州甚穷!一不打雷二不下雨,通州虽背靠帝京,可一座山便将所有油水都拦在了帝京。你说我有钱?怕不是在说梦话!”

顾濯道:“本官是带着钱来的。”

郑覃猛然一顿,略带小心地瞥着顾濯。他知道顾濯阴着呢,他带来的钱能给谁,是真是假都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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