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19)

作者:五枝灯 阅读记录

顾濯道:“你是没见过他真正狂妄的模样,他已经够谦卑了。”

马车踏着雪,偶有几阵微风拂过车帘,顾濯身上挂着谢熠秋赏赐给他的并蒂莲玉佩,在腰带上一摇一摆。

因为下雪的原因,车行得很慢。顾濯本不该在大雪中乘着马车出来,只是李南淮选的地方距离皇宫实在远。

不知怎么的,马车停了下来,只闻误之道:“玄师,前面好多人聚在那,咱们怕是过不去了。”

顾濯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忽觉一阵寒风飘进了领子,“这条主道离皇宫最近,绕道的话……”

谢熠秋这个狗东西,虽然是放他出来,但是时间还是把控在自己手里的。若是他晚回去了,谢熠秋怕是会不乐意。

误之道:“那奴才过去看看。”

“不必。”顾濯跳下车,正好他也不想在车里待下去了。虽说天气严寒,但前面聚集的人确实不少,两人走近些去看。

刚从人群中挤出一个缝,便见一个少年狠狠摔在了自己脚边,周边人一阵唏嘘。

那少年颤抖着撑起身子,发髻也早已凌乱不堪,歪到了一边。顾濯看这少年心高气傲,颤颤巍巍爬起来,雪白的地上留下一小片红。

少年胡乱擦了一把鼻子流出的血,对着前面那身着黑色飞鱼官服的人露出恶狠狠的神情,道:“再来!”

那官员似乎毫不留情,一把将腰间的佩刀摘下,丢到了一边属下的手里,脚下猛踩,激起一大片雪。

顾濯竟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在雪地里打架,打的脚下的雪成了掺杂着血水的泥,当真是有趣。

这少年看着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样子,那官员却看着像是有三十多岁了。那人轻笑,“小子,你可要想好了,我这一拳下去,你不死也能残废。现在要么老老实实进去给店家赔罪,然后去官府衙门。要么,我下手不知轻重,你若伤了筋、动了骨,跑都跑不了,咱们还是得老实去衙门。”

少年一身破破烂烂,脸上手上冻的青紫,还是攥着拳,咬牙道:“狗日的店家诬陷小爷我!自己手下的人看不住偷了东西,就赖在我身上!我凭什么给他赔罪,我一身的淤青谁来赔?!”

“那你就到衙门里慢慢想好了。”

那人面露狠色,手上丝毫不留情,一拳重重地抡像那少年,少年虽然身上不少伤痕,刚刚也被打的不轻,但是还是极其不服,表现出宁折不弯的姿态,抽身一躲,随即用那比对方小上一倍的拳头狠锤在了对方的肋骨。

那官员直接被逼退几步,喘着气狠狠盯着少年。

两人打的起劲,周边的看客看的也起劲。顾濯本来也觉得挺有意思的,但方才那官员对着少年说的话,似乎……有几分熟悉?

少年的身姿比较小,也很灵活,虽然躲过了那官员的几记重拳,但终究是比不过那人的身材魁梧高大,又被狠狠地放倒在了地上。

高大的身材遮住了微微露出一点的阳光,少年摔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仰头看了一眼,又艰难地想要爬起身。

顾濯还是记不太清,难道是文里一个重要的人物,要么他怎么感觉似乎有点印象?

顾濯绕到了少年身边,从那个角度看见了那官员不屑的面孔,猛然惊醒。

当初他刚穿越进来的画面终于浮现在了自己眼前,那时他还迷迷糊糊的,是被人从家里抓进诏狱。而当时来逮捕他的人就是这个人!

顾濯盯着那人,惊叹出声:“真他妈冤家路窄啊……”

身边的误之完全不知道顾濯在说什么,但是他很着急,毕竟时间不早了。“玄师,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走吧。”

顾濯现在恨得牙痒痒,当初把他抓进诏狱的人在这里当街跟人斗殴,原以为又是两个无名炮灰,他还看得津津有味,现在看来,原来是老熟人。

他还真不打算走了,这少年被打的挺可怜的,那官员……不对,穿着飞鱼服,应该是锦衣卫。这锦衣卫又不会听人辩解,这少年怕是凶多吉少,生死难料啊。

误之见顾濯不动,以为他没听见,又问:“顾玄师,咱们该走了。”

那锦衣卫本是要将艰难爬起的少年按倒在地,忽然手上一顿,似乎听见了什么,缓缓抬头望向了顾濯这边。

第17章

这一眼,既乍然又惊悚,顾濯一看到他的眼神,像是心里身子凉了半截一样。虽然他现在没什么好怕的,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更何况他现在遇到的是他刚来到这个世界咬了他的大毒蛇。

顾濯侧目而视,只见那人来了个一指禅,便将少年按趴下了,然后缓缓直起了腰,高傲地仰着头,道:“带走。”

少年被他的属下给拉起来的时候骨头都软了,但是嘴还是硬的,一直叫唤:“你让他给小爷我出来!看我他妈不打死他!”

“小小年纪,张口闭口就是小爷。”旁边的锦衣卫押着他,用眼神指了一下刚打完架正擦手的那人,“看见了吗?这才是你爷!以后爪子放干净些,别老是偷东西,嘴也放干净些。”

这刚刚打完架的是这群这些锦衣卫的头头,看着老成,表情也是一贯的肃然,让人不寒而栗。他只淡淡道:“不必与他多说。”

说完,那双眼睛又看向了顾濯,他眉间紧蹙,几步大脚印就过来了,正站在顾濯面前。

“顾玄师?”

原来这人认识自己?!顾濯惊了,突然又想到,自己现在是“名扬万里”啊,就像李南淮说的那样,人人都能称道出“顾玄师”的大名,却几乎无人见过顾玄师正脸,就算是顾濯混在人群里,他们估计也认不出来。

但是,这人能认出来,也就是说,他还是记得当初是他亲手把顾濯押送到诏狱的。

顾濯装作不认识,其实也是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这人叫什么,便莞尔一笑,道:“不知阁下何名?竟然认识我。”

那人还是如往常一样,仰着首,看起来比顾濯高出半个头,顾濯盯着他,甚至能看见那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然后从嘴里轻蔑地吐出几个字:“北镇抚司总旗,杨贞。顾玄师大名,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一个爬龙床的人,谁敢不敬?”

杨贞讥讽一笑。

“总旗大人敬不敬的无所谓,主要是陛下让谁敬,谁就得敬。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你说是吧。”

杨贞声调高昂,“是。”

他凑近,一股由上至下的压抑袭过去,“咱们公事公办,听的都是陛下的命令,我更是唯陛下为忠。我还有小贼要处理,顾玄师这么挡着,我怕会脏了您一身泥。”

顾濯站在路边的位置,又不是什么宽敞的地方,更不是该走的地方,这杨贞明显就是摆架子,故意找茬。

“总旗大人,正道不走,偏要走歪路,本来身上就不干净,走这儿,怕是会更染一脚的泥。”

杨贞面色难看,冷着眼,“我愿走哪里,便走哪里。带走!”

杨贞正要从顾濯身边闯过去,顾濯抬手拦下,“总旗大人,过些日子陛下要举办‘冬猎’,招募选拔有勇有谋之人,不知大人可敢一试?”

“我为陛下钦点的北镇抚司总旗,顾玄师说的这些,怕不是找错了人。帝京的锦衣卫怎可参与这些武斗之事,”杨贞轻笑,“难道拼死拼活打斗一场,是为了离开帝京,然后去那鸟不拉屎的西北戍边?”

“总旗误会了陛下的意思,去往西北并非是为了戍边,而是收复青甘。‘冬猎’谁都能参加,并不是锦衣卫或者南北镇抚司就不能参加了,即便是乞丐或是奴才,只要智勇双全,有才能,都能参与其中。”

“哦,青甘,”杨贞抬了抬眼皮,很是不屑,“那地方满是断井颓垣,赤地千里,即便是不要了,又能怎样?北明养着那群没用的废物,如今他们自己落到了西奴的手里,还要等着北明前去收复?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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