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45)

作者:五枝灯 阅读记录

他抬抬毫无感情的眼,“朕的眼皮子底下,容不得对朕半分不敬之人。”

“李南淮自出狱后便安分守己待在府上,从未逾矩。臣正是知道陛下已经不再追究曾经种种,若还是这般箍着他,怕是惹人闲话,说陛下还不肯宽恕。”

顾濯编了这么一套说辞,头头是道,有那么一瞬正好对上了金座上那双眼睛,虽未笑,却似乎能感受到一种轻和,与说不上来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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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门前停了马车,院内进了人,是皇宫里来的。李南淮带着府上几个人跪接圣旨。只不过是与莫影、王宏三人,连个伺候的下人也没有。

只听嵇章德宣读完了圣旨,低头哈腰一番客气,“世子殿下,陛下给了您镇抚使一职,便是忘却了以往不快之事,还望世子殿下此后莫要辜负了陛下一番心意,为北明效力。”

李南淮接了旨,恭敬拱手,“还望副总管替我谢过陛下。”

“那是自然。”嵇章德笑笑,正欲离开,却被李南淮叫住。

“副总管要不在寒舍坐坐?”他将圣旨丢给身旁的莫影,淡淡一笑,道:“怎么着你我也算是老朋友了,如今我重得陛下隆恩,副总管怎么也得赏个脸,留下来喝个茶。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我的日子还长着呢。”

李南淮看着眉眼带笑,但却有一股无声威压,将嵇章德逼得额上冒汗。他急忙客气道:“世子的茶不是咱家这种奴才能吃的,咱家还要回宫伺候陛下,就不多留了。日后见面,还望世子能赏脸说句话便足矣。”

李南淮“哦”了一声,转而转身对莫影道:“找个时间买几个奴才伺候着,府上不干净了,总不能咱们当主子的打扫。”

莫影应了一声,嵇章德瞬间青了脸,眼睁睁瞧着李南淮进了屋,沉了口气,带着人便走了。

李南淮回了屋,也没多看那圣旨,直接坐了下来喝了口茶。莫影跟进来,道:“没想到圣旨这么容易便下来了。”

李南淮冷哼一声,“顾濯的本事大着呢,他说什么陛下都信。怕是日后他要皇位,陛下都能直接退位。”

“这样的人,殿下还要留着吗?”

“当然留着,有大用。”

第39章

李南淮进了宫, 领了腰牌和官服,见天色突然阴暗了起来,不自觉加快脚步, 却老远便见一人乘着轿子往这边来,与自己打了照面。

他不知是谁在里面,见轿子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便恭敬地立着拱了手。

里面人声和缓, 道:“外面是谁?”

李南淮一听这声音,瞬时变了态度,没了谦逊, “太后这么快便把我忘了?”

他这一说话, 立马把里面那人逼地哑了言, 说不出话了。这熟悉的声音, 裴太后就算是死也忘不了,她明明记得李南淮被放出了宫, 轻易是不会再与她遇见的。他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裴太后在轿子里没出来, 手上却早已掐出了血。一股怒火瞬间冲上了心头, 唇齿微颤, “哀家怎么知道你是谁?”

李南淮踱到了轿子面前, “太后忘性大, 不过太后不妨掀开帘子瞧一眼,应该就能记起来了。”

“哀家还有事。”

李南淮轻哼一声, 让到一边,“陛下授臣镇抚使一职, 臣特来谢恩。太后若是正巧也去阳神殿, 不妨与臣一道。日后臣常进宫, 见了太后, 总不能太过生疏。毕竟日后,臣还要仰仗着太后。”

轿中人身子一怔,脑中如千万只马蜂飞过,嗡嗡作响,她沉沉呼吸,道:“哀家怕是帮不了你什么。”

“现在说什么都不要紧,太后只要知道,我李南淮在帝京一天,便有的是机会再与太后相见。”

裴太后不愿再与他多待,便叫宫人赶紧抬轿走。李南淮抬了抬眉眼,虽隔着一层,却也能感受到里面人的焦灼,他微挑嘴角,“太后好走,别忘了,您还欠臣一命。”

轿中人额上冒了汗,心虚一样摸了摸腹。她欠的这一命,这辈子都不愿想起。

李南淮记不起当年那碗汤的滋味,却记得实实在在让自己昏了头。若这药不是下在自己碗里,也终究是要到谢熠秋的肚里。怎么想都不会有好结果。

他是昏了头,青甘传来了兵败的消息,他便慌了,无数次询问谢熠秋,他何时能回去看一眼李文弘的尸体,他更想上战场替父报仇。

谢熠秋还未将他送出帝京,没想到他竟被裴诗冉害了。她还是寻机告诉了谢熠秋,他那时多么信任李南淮,终究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有人上奏说李文弘辱没皇恩,辜负的朝廷期许,该死,连同这所有李氏血脉全都该死。谢熠秋一时气性上头,下令诛杀了李氏,李南淮远在青甘的母亲、下人,甚至出了五服的旁支,只要是姓李的,全都难逃厄运。

谢熠秋亲自批红,将李南淮送入诏狱。

谁能想到,竟是因为区区一碗下了药的汤药。

天色阴沉,上天下了雨,打在宫中夹道的石板路上,高墙中间夹着的人影瞧不见多少情绪,背影却显得极为酷寒。

水波一圈圈绽开,在茶盏中央荡气回肠。北镇抚司敞开的大门进了人,来人身着飞鱼锦衣,却行事粗鄙乖张,一脸的络腮胡,冒着细雨急忙奔进来,道:“一会儿来的可是青甘世子,是从诏狱里活着出来的死囚,怕不是阎王爷转世吧?”

刚刚倒茶的人往一把太师椅上一坐,随即喝起茶来,道:“阎王爷还用得着转世?在地府里一手遮天多好,怎会来这人间走一趟。”

“虽说当年他青甘世子的名号传遍大江南北,可如今青甘没了,叫一声世子不过就是给他的面子罢了。陛下不是说了,只是随便派个人坐镇咱们北镇抚司,不至于乱成一锅粥,至于派谁,那都不要紧。要我说啊,你们没必要那么怕他。”

“是啊,咱们怎么说也是陛下钦批的锦衣卫,日后若成大器,便能被派往边关当个将军。”

“若是有帝京饭可吃,谁愿意去边关啊,我当初来参加冬猎不过就是想混口饭吃罢了,如今混上了,便也没心思去什么边关了。”

几个人说这话,身上虽然已经换上了飞鱼服,却依旧如个平民百姓一样的作风,极为随便,躺着坐着的都有。

屋里人说着说,却不小心瞥到了靠在门边的一个少年,正对着院子与大门。

屋里人朝他喊了一声,“余苗,你赏雨呢!”

余苗没理他,只是径自站着。

旁人立马开始嘲笑,“他怕是过惯了当初沿街乞讨的日子,一时受不住这尊贵。”

“余苗,过来喝茶!”那倒茶人叫他。

门外那少年郎被人叫了半天,烦躁起来,冲着身后瞥了一眼,惹怒了他,“呵!你瞧什么?别以为老子教训不了你,我爹可是安河县县令!如今就算你与我平起平坐,也改变不了你的叫花子命!我如今请你喝茶都是抬举了你!”他虽坐着,却是趾高气昂,像是整个北镇抚司都是他的了一样。

有人看不惯了他这句话,“县令的儿子啊,怎么敢跟我们这群普通百姓混在一起?”

那人拍案而起,“有本事你就撂挑子走人,回家种地去最好。”

那冒雨进来的络腮胡一时分不清形势,却能看出来这是起了内讧,便连忙挡在中间,带着好脾气说话,“咱们都是各凭本事进来的,何必对着自己人剑拔弩张呢?”

“我跟这小崽子是自己人?往日他沿街乞讨,若是遇上我,不还得靠我几个铜板活着?”

众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余苗以往却是是个混迹街头的,但怎么着也用不着他一个外地小县令的儿子来接济。

余苗不愿听这伙人吵吵嚷嚷,便径直走进了雨里。县令儿子不乐意,便在后面追逐,也不管外面是否还下雨了,还未追出北镇抚司的大门,便见一个人影拐了进来,他来不及停下,眼看着要撞了上去,却被迎面一把伞糊了眼睛,险些戳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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