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84)

作者:五枝灯 阅读记录

“是你!”裴诗冉的手颤抖着被引着指向他的心脏,唇齿模糊,“是你痴心妄想,令秋玉一生孤苦无依!你忤逆他,欺骗他,背叛他!你如何对得起先帝!是先帝养育你!”

李南淮眸子冷冽,“他是养育我,还是利用我胁迫我父!威逼青甘!”

他冷哼一声,“你不是觉得是朕耽误了你和你的秋玉吗?朕现在便告诉你,若说曾今对太子的敬意,朕自始至终都有。若说某种不该有的情谊,朕自始至终都没有。”

裴诗冉一怔,长吸了一口气,“不可能。”

“不可能?老皇帝利用朕,将朕关在帝京,朕若不与他的儿子私交,整个帝京哪里会有朕的立足之地?朕从小护他,他是个废物,其次三番身处险境。可朕若不护着他,朕的项上头颅还会在吗?老皇帝早该将朕千刀万剐!”李南淮朗声一笑,“朕的年纪比他小,他是太子,朕也曾是青甘王的儿子!你说朕凭什么在帝京做一个低贱的质子!”

他一摆衣袖,将这锦绣绸缎铺了一地,“朕为他戍边打仗,开疆扩土!可这些都是朕打下来的,不是他谢熠秋!裴诗冉,你凭什么觉得朕一定要对他俯首称臣?”

裴诗冉颤抖的手被捏的刺痛,像是要断了一般,咣啷一声清脆的响声,匕首随着泪水一同掉落。

她的眼里冒着红血色,在这张早已骨瘦如柴的惨白脸上增添了一点颜色。

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她恨了李南淮一辈子,只知道自己卑微的感情在这三人中一文不值,像一条孤舟一样在汪洋中流浪,最后看到三个不同的感情,原来都是错的。她只从口中冒出几个字。“他在哪……”

李南淮起了身,睨视着她,“他是前朝废帝,你说他该在哪?”

殿门敞开,暖阳照在她凄冷单薄的身子上,裴诗冉跪在地上,忽然从齿间笑出声,缓缓捡起地上的匕首,仰头望了一眼这金丝做就的牢笼。

“秋玉,原来是你会错了情......你误我一世啊……”她把匕首架在了脖子上,用力自刎,鲜血滑落。

倒在地上之后,不管早已凌乱不堪的华服,强含着最后一口气,笑着说完,“今生,你我一别两宽……来世……再不相遇了……”

滑下的血在地上绽出了浓红泛黑的花,将自己埋葬于权柄相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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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濯靠在椅背上,不自觉抚着腰间挂着的并蒂莲玉佩,对面的余苗为其斟酒。

“晚辈本欲早些日子寻先生饮酒,却没想到被一些事耽搁了,拖延至今。”

自北明没了“玄师”之后,平常人改口称顾濯为顾大人,唯独余苗称其为先生,时常与他相聚吃喝饮酒。

顾濯一笑,“锦衣卫本就公务繁忙,你更是坐着北镇抚的位置,能腾出时间已是万幸。只是我听闻你前些日子便忙,我倒是想知道到底何事能将你困扰这么久。”

“一些糜烂之事。”余苗捏着酒杯,“是教坊司里死了个乐师。”

教坊司是帝京中数一数二最为奢靡的地方,里面养着许多乐师与妓子,但乐师只是演奏乐曲以取乐,而妓子则是卖身的。北明的教坊司不论男女都可进,里面的乐师与官妓也有男子。只因受忠帝时候人人都称赞受忠帝的品味独特,此后帝京中便流行起了男风。

若说教坊司为何会变得这样普世,不论男女都可以进去享乐,也不论男女都能相合相鸣,其中应该有顾濯的一份功劳。

这也怪不得余苗会说糜烂。

顾濯道:“教坊司可是朝廷的,里面若是无缘无故死了人,确实难办。”

“并非无缘无故,是她替一个人拦了一刀。此事已奏明陛下,只是陛下也还无定论。”

顾濯疑惑,“什么人还需要奏明陛下?”

“是朝中武将,辜泽宽。”

顾濯神思一顿,忽地想起那夜见着的不似寻常人的身影,正是辜泽宽。

他故意蹙眉问:“辜泽宽竟也有别人替他拦刀的时候?他曾是朝中大将,即便是没了手臂,如此……未免令人瞠目结舌,怕是连名声都不好了。”

余苗见顾濯杯空,又为其斟满,道:“他自手臂断后,便一直闲职在家,没了俸禄。先生曾令晚辈调查他,晚辈查出他的财产几乎全部都早已转到裴氏名下,只是不知去向。他要靠裴氏提拔,裴氏要拿稳他,自然要靠这些财物捆绑。如今裴氏没了,财物也没了消息,他虽有意维持,却也无济于事。眼下他在教坊司留了情,因欠了教坊司许多银两而被逼迫,起了口角。他是武将,就算没了手也有余力与那些人打斗,但终究是比不过手里有利器的,险些丧命,幸好与他交好的那个乐师替他挡了这一刀,只是可惜当场身亡。”

顾濯那夜只看见辜泽宽行事匆忙,似乎是慌里慌张,没想到竟还有这么一件事。他放了筷子,拿帕子拭了嘴,“他的钱都在裴钱手里,而如今却不知去向。你可有查到什么?”

“想必是早已被朝廷搜去。”

顾濯淡淡一笑,摩挲着玉佩,道:“不论在何处,对他来说,那些东西已经是身外之物了。将死之人,何必再劳心劳神寻那些废铁。”

第69章

“余苗, 我若想要借你几个人,你肯借吗?”

“先生想借多少?晚辈自会挑些身手矫捷的给先生用。”

顾濯一笑,眸子阴冷, “十二三个足矣,不要身手好的,蠢笨些、拖拉些,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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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的秋风逐渐带了寒气, 枯黄的树叶簌簌掉落。

顾濯领着借来的锦衣卫去了裴府,任他们在其中搜寻,自己个找了个地方坐着。这时候韩承过来, 俯在他耳边道:“辜泽宽已经知道了。”

“那便等着。”顾濯扫了一眼这寂寥的庭院, “陛下曾经见他一面只是要他一只手臂, 我不一样, 我会要他一条性命。”

手下的锦衣卫里里外外翻了半天,着重翻了裴府的书房与裴钱的寝室, 顾濯等的乏了, 不自觉打了个哈欠, 靠在椅背上喝着茶。

韩承也实在受不住, 忍不住道:“这些人当真是锦衣卫?主子怕不是被诓了?”

顾濯面无神情, “余苗借给我的还能有假?不是他们不行, 而是裴贼的东西藏得太深。”

顾濯要金庙的建造图纸,裴府一定有, 但若要找定是不容易。可这世上并非只有一种途径,裴府的找不到, 王弼高手里的那张同样有用。

那日顾濯已经与王弼高打了照面, 寻了那图纸过来, 本不需要再在裴府折腾。但他要的不仅仅是那张图纸。裴钱死了, 他就做一次自己口中的“裴贼”。

又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安江南前来回禀,将图纸呈了上来,道:“大人。”

顾濯接了过来,展开瞧了一眼,道:“图纸既得,若要找那金庙里的东西,必然简单。”

安江南惊诧,道:“大人,这是金庙的图纸?为什么不直接拆,寻这东西作甚?”

顾濯心叹,他让余苗给他找几个蠢笨的,果然是没让他失望。

他还未回应,便闻簌簌风声冲进庭院,浮云遮住了碧空。

周遭锦衣卫连同着韩承瞬时感觉到了不妙,顾濯立马起身,手紧紧扣着腰间的刀柄。

红日西落,寒风呼啸,如撕裂的布帛刺激着每个人的耳朵。韩承急护在顾濯身前,“主子退后!”

刀剑出鞘,无数黑影从房檐落下,一道道寒光噌的一声冲出,直直地指向顾濯。

顾濯猛然拔刀,只闻刀刃交错,摩擦出锃亮的火花,韩承立在顾濯身前将来人逼退。

顾濯沉重地吸了一口气,扫了一眼这群贼匪,喊道:“来者何人,为何不露面!”

很显然其中并没有一个身残之人,更没见着失去双臂的辜泽宽。

清寒的落叶在脚底被踩作细碎,成了悬在半空的碎末,如鬼影重重。

顾濯的一声喝斥并未起到任何作用,来者恶狠狠地盯着他,刹那间,一道冷光闪过自己眼前,顾濯急忙后退半步,握刀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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