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83)

作者:五枝灯 阅读记录

王弼高忽然被这一语惊醒,沉思片刻。

只闻顾濯又继续道:“尚书大人在这位置上待了许多年了,自受忠年间便已任尚书一职,若是做成了什么大事,自然会继续升迁。如今新帝登基不久,要提拔的人很多,不过都是要信得过,而曾经旧臣自然慢慢就会说不上话,甚至被替换下来。”

他喝了口水,“不过像尚书大人这样为朝廷鞠躬尽瘁之人,定会再得陛下重用。”

曾经的北明甚是奢靡,皇宫大殿建的漂亮,园林也建的好,无不参照着北明最好的画师的图,说是照着天宫建造的。那时候的工部才叫一个风光,不仅深受受忠帝重用,也受裴钱重用。裴家那大宅子也是由如今的工部尚书王弼高接手的,以及现在的金庙。

他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绝非儿戏。

曾经顾濯是裴钱的义子,是受忠帝的近臣,受忠帝在位时便是整个北明最风光的人。如今裴钱已死,多少人受其牵连,王弼高能苟活至今,凭借的就是谨小慎微。受忠帝又退了位,按理说没了这两个庇护,顾濯的处境不应该这么好,可他不仅活得好好的,还被新帝赐了宅子,给了肥差。

王弼高在心里琢磨着,在青菜与肥肉之间权衡。

“王某年过半百,早已不求再升,只愿为北明效犬马之劳。若顾大人瞧得起王某,王某便不好再推辞。”他举杯道。

顾濯缓笑,举杯,“尚书大人识大体,来日不可限量。”

“还是顾大人有魄力!若非顾大人点拨,王某至今想不明白。”

“想吃肉的人可不少,这本就是工部的事,为何要让他人觊觎着,倒不如咱们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既是肥差,就要做好成败参半的准备。”

“王某手里的事,从来都是成大于败。”

酒饱饭足,两人离别,顾濯独子留在秀春楼里。韩承不解,问道:“陛下既然将这事交给主子,与工部尚书不过公事公办,主子何必要请他?”

“这金庙是他建的,若要直接拆,得到的不过是一推废铁,有了他,便能得到一堆票子文书。”顾濯淡淡喝茶,“黄金万两对裴钱而言不过尔尔,九牛一毛罢了。区区金庙为的不仅仅是牢牢留着这笔金子,更是为了掩人耳目。”

韩承忽然恍然大悟,“主子的意思是,庙里还有别的?”

“地契、铺子,裴家的产业难道就只有银钱吗?若要留住一家产业,即便身死也不被人搜刮,那便只有那些东西了。他不敢放在惹眼的地方,却也不能藏的太隐蔽,便只能找个足以让人误以为只有金银的地方,且这个地方即便是惹得旁人有多眼红,也丝毫动不了。那便是金庙。”

第68章

韩承道:“主子要裴家的产业。”

“你知在帝京最难得的是什么吗?”顾濯淡淡望了一眼窗外, “活着,不择手段地活着。要么有权,要么有钱。若这两样都没有, 终会成为案板上的鱼肉。”

“他养我一场,我不要他那点废铁,我要整个裴家。”

李南淮心思颇深,自登基之后, 便暗地里几次三番试探顾濯,派人暗探,若非顾濯晓得他的心性, 此刻怕是已经暴露无遗。

顾濯能想到的事情, 李南淮不一定能想得到, 但是李南淮能想到的, 顾濯一定全都知道。

他虽无所不能,却终归是由顾濯的笔所写。

待夜色降临, 顾濯才起身离开。

夜风缓拂, 冷露无声。

顾濯的马车行至灯火昏黄处, 马匹忽然惊叫一声被拉停。

韩承的声音在外面厉声问:“谁!”

那人影慌张跑进了巷子。

顾濯闻声掀帘望过去, 瞥见了不似寻常人的影子, 对韩承道:“没伤着人吧。”

“那人像是喝醉了酒, 只要他不故意往车上撞,就不会有事。”

顾濯不自觉摩挲了指尖, 又看了一眼那巷子,放下车帘。“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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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淮手边的茶水冒着氤氲热气, 望着手中锦衣卫传来的密信。“辜泽宽如今竟混的如此地步了, 没了手臂, 还有一双腿能到处闲逛, 当真快活。”

一旁的王宏与之对坐,“辜泽宽闲职一年,早已将积蓄耗尽,却还是为了体面时常奢靡无度。”

李南淮不自觉发笑,“当初朕砍下他两只手,留他苟活至今,不过是想看他苟延残喘,生不如死,他倒是挺会享受,成了教坊司的常客,竟也有女子肯伺候他?莫不是以为他还如从前那般风光。”

“陛下令其在家疗养,给足了体面,按说一个残废的旧将领不该有此殊荣,旁人自然会觉得他还如曾经那般。”王宏道,“如今他在教坊司犯了事,闹出了人命,陛下还要留他吗?”

李南淮讪笑,“自然是留着,一个何曾风光的将军,没了双臂之后流离烟花柳巷,还让一个小女子救了他一命,说出去是何等的佳话啊!这要是写成话本子,在北明广为流传,朕也会拿来看。”

王宏道:“那陛下便留他一命。”

门外来了人,莫影一进来见着两人,便拱手道:“陛下,裴氏求见。”

王宏起了身,“陛下私事,臣不应插嘴。只是前朝太后,就连受忠帝都不待见,陛下是如何打算的?一众为祸,一人更是祸。裴氏既除,就连天下也变了天,若只留此一人,恐生事端。”

李南淮忽然淡漠了脸色,道:“王叔,朕自有打算。”

寿康宫不复从前,更显清冷,若说是宫殿,倒不如说是囚笼。

人影在脚步迈进宫门的那一刻被拉长,厚重的华服拖着尾,绣着龙纹。

裴诗冉被忽然照进来的日光耀得睁不开眼睛,又被一道阴影笼罩,看清了李南淮的脸色。

她扯着喑哑的嗓音,“李南淮,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李南淮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一摆袍子坐了下来。

她忽然冷笑,“你把人都散出去,不怕我杀了你。”

李南淮傲视着她,将袖口里的匕首丢到她面前,道:“你若有那本事,不妨试试。这刀淬了毒,一击致命,不比你手里那东西强?”

裴诗冉藏在袖中的簪子忽然掉了,掷地有声。

李南淮无声的呵了一下,歪头凑近她,道:“裴诗冉,你胆子不是大得很?怎么就不敢杀人了?你是不敢捡,还是要朕亲自送到你手里?”

裴诗冉面色无神,轻抖着手将匕首捡了起来,冷冷地对向李南淮。

李南淮一笑,抱臂看着她,“这才对。”

外面日头甚好,透过窗子照的屋里极其亮堂,似能看见飘浮的尘埃。裴诗冉忽然瞪大了眼睛,“李南淮,你心术不正,谋权篡位!若事情败露,你还能坐稳你的位子吗?是那顾濯助你!我早该料到,他潜在秋玉身边,并非良善,偏偏秋玉被他迷得先荤八素!定是你指使!”

李南淮放下手臂,审视一般看着她,“你如今知道了,又能怎样?你那太监爹给我养了个好帮手,他至死都想不到,自己进了顾濯的局,被自己的义子所害。而你的秋玉,也是因为他,落入朕的手里。”

李南淮的声音有力,似是冒着寒气,“你还想知道什么?朕通通都告诉你,等你全都知道了,好上路。”

裴诗然被这股气焰压得喘不过气,眸子赤红,冷冷盯着那人,道:“该上路的是你。”

李南淮笑出了声,不禁一喝,“对!该上路的是朕!朕就该走这条不归路!朕非善类,是亡命之徒,从受忠帝登基之日起,便一心除掉裴氏,更有心取代你的秋玉。”

“你从那时便有此意,其心可诛!你为何不死在边疆!”裴诗冉粗喘着。

“朕若死在边疆,你的秋玉便疯了。哈哈哈,”李南淮紧握着裴诗冉指向自己的匕首,似要戳向自己的心脏,“若我死在那里,你便好过了吗?你的秋玉就会看你一眼?你是太后啊!是你自己选择了做尊贵的太后,金尊玉贵,做他的母后。你自己心里不干净,想着自己的儿子,罔顾纲常伦理,怎配指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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