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82)

作者:五枝灯 阅读记录

“但是还是不能出宫门。”

顾濯眸子微垂,“不能出才是最好的。”

他不愿让人瞧见自己难看的样子。

韩承喉咙微微一哽,道:“听闻受忠帝刺了眼睛之后没及时医治,如今......见不得光,也从未出房间。”

皇宫之中不许流传受忠帝的消息,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退了位之后在养身子。若说韩城是“听说”,顾濯也不会相信。

只怕是偷偷去看过。

但是顾濯没直接说出来,只道:“陛下让人去医治了吗?”

“陛下不许人治。”

顾濯不语,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璇玑宫送过晚膳了吗。”

韩承道:“还没。”

顾濯起身,随手抽出了韩承腰间的刀,掀起衣衫,在自己腿上来了一道。

韩承一惊,“主子!”

顾濯看着腿上流了血,忍着疼出了门,韩承也跟了出去。

他随手拾了个硬土块,回到屋里,又照着伤口喇了几道。

直到看着那地方流出来浓黑的鲜血,周围冒出了红丝。

“你去请韩太医过来,就说我今日在马场不小心伤着了,身子也有些发冷,只怕是白天吹了风。”

顾濯说着脱了衣裳,只留一层单薄的里衣。正脱着,一块牌子掉了下来。

韩承一瞧,急忙捡起来,疑惑道:“工部的牌子。”

“陛下要拆了京郊的那做庙,今日与我马场赛马就是为了这件事。”

“陛下将这差事交给了主子?”韩承一惊,“主子当真应了这事?那可是金庙,里面供奉的是佛祖金身,即便是个雕像,也拆不得!主子若要做,恐怕没那么容易。”

顾濯道:“这差事没人敢接,实打实的金子到了自己手边,少了一分一毫都是掉脑袋的罪名。他们不敢,我敢,他们还要感谢我替他们拦下了这道杀头令。”

韩承道:“既是杀头令,主子为何要接!”

顾濯冷哼,“这本就是陛下给我的杀头令。”

他开了窗子,寒风一吹,沁人心骨。

璇玑宫外守着人,来人步子沉重,亮了一下奉命送饭的腰牌,侍卫便让开了道。

冷风伴着开门声一同灌进了谢熠秋的耳朵里,他一身清寒,看不见韩司尘在自己面前拜了又拜。

“臣来给陛下看眼睛,陛下莫慌。”

谢熠秋不语,只静静待着,直到嗅到了一股血腥气,淡淡开口道:“太医受伤了。”

韩太医慌了神,给旁边那人使了个眼色,“臣深夜赶来,不小心摔着了,只是擦破了点皮,不妨事。臣多谢陛下记挂了。”

“夜路难行,太医小心。”谢熠秋缓缓开口,“你身边这位也要小心。”

第67章

韩司尘道:“臣替小徒谢过陛下。”

待两人走后, 韩司尘与顾濯隐在了黝黑小道中。

韩司尘道:“陛下的眼睛坏了有些时日了,只怕没那么容易治好。”

“不急,只需慢慢疗养。”若是一下便好了, 倒是会引起旁人猜测。

给谢熠秋的眼睛上药,连同着送些缓解蛊毒的药,不是一次两次就可以的。

御膳房做了新鲜的果子,都是平时宫外吃不到的, 韩承端了些给误之。

误之虽不乐意搭理他,但这送到嘴边的东西总没有不收的道理。顾濯刚到门口,便见韩承被活活轰了出来, 与自己打了个照面。

韩承急忙拱手, “主子。”

顾濯不自觉好笑, “堂堂侍卫, 竟落得这种地步,被轰了出来?”

韩承垂了眸, 满脸写着“自愿”, 垮着脸, “是主子要我看着他, 侍……侍奉着他。”

顾濯嘶了一声, “我说过这样的话?”

“大概是说过吧。”

顾濯:“哦, 那我帮你说道说道,得让他看清自己的位置, 总不能生个病就把自己当成了主子,将你使唤来使唤去, 该罚。”

“倒也不用罚, ”韩承冷冷说了一声, 随后拱手离去。

屋里的人吃着倒是自在, 就是莫名其妙生出一股无名之火,一边吃一边骂。“该死的韩承!别以为几个果子就能收买我!”

这一幕正巧被顾濯撞个正着,误之嘴里塞着吃食,瞪着眼瞧着顾濯过来。

“他给你送果子吃,你却在这里骂起人家了?”

误之瘪瘪嘴,倒是没想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他本就该骂。”

“到现在你都还不待见他吗?”

“主子,我可从未待见过他。”

顾濯看得出来这俩人的性子水火不容,即便是不得不看在他的面子上装的相处融洽,实则就差拔刀相向了。

“那日你落水,可是他救的你。你非但不感谢人家,反倒没良心起来了?”

“明明是他没良心!我落水还不因为……他。”误之脱口而出,随后又哑了言,“他……他疏忽职守,不好好待在主子身侧侍奉,跑去角落里与小侍卫蝇营狗苟!”

顾濯蹙了眉,一字一句道:“蝇营狗苟?”

误之瞬间憋红了脸,语气松垮,闪烁其词,“就是……那个小侍卫!以前做御前侍卫的时候就时常和韩承厮混,如今他都什么样子了,还有满是心思在他身上,竟也不觉得丢人。”

“那侍卫惹到你了?”顾濯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故意缓笑。

“没有。主子问这个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他。”误之吞吞吐吐道,“只是......他可是受忠帝的人,若是被人瞧见他跟咱们来往,那岂不是连累主子!韩承他可有想过?”

顾濯没再继续问,道:“身子养好了吗?”

误之似是松了口气,“差不多了。”

“宫里的果子好吃吗?”

“好吃啊!”误之虽有点疑惑,但也瞬间精神了,“我从前就爱吃宫里的果子,哪里的都比不上 。如今也许久没吃过了,早就馋了。”

顾濯爽快地起了身,“既然还想吃,那就多病几日。”

误之愣了,“啊?”

顾濯挂了工部的牌,只暂领拆庙这一差事的主事。朝中无一人敢言,却各怀心思。

顾濯见了工部尚书王弼高,正约在秀春楼。

隔间早已备好了饭菜酒水,来人一进门便拱手,“顾大人,真是久闻不如一见呐。从前只听说顾大人仪表堂堂,如今才知传言不比亲眼看的真切啊!”

顾濯伸手请他入座,倒了酒水,“从前我与尚书大人没什么交际,眼下陛下给了差事,这才不得不叨扰了大人。”

王弼高拉开椅子坐下,声音浑厚敞亮,“欸,你我都是为朝廷办事。咱们虽聚在一起吃喝饮酒,却终归是公事公办。顾大人若有什么要说,尽管提出来,王某自会有话说话。”

“与尚书大人说话果然毫不费力。”顾濯举杯,“眼下新帝登基不久,边境局势动荡,又遇国库亏空。当年裴氏搜刮民脂民膏,朝廷的血也都差不多被吸食干净。受忠帝虽已彻查,却弥补不了国库的空虚,眼下京郊的庙宇过于奢靡,陛下才不得不下令拆除。”

王弼高咋舌,一挥衣袖,“国库亏空,早已有之啊!放着金碧辉煌的地方给那群和尚住作甚!那庙早该拆了!”

“这事落到你我的头上,若做好了,升官发财少不了,若做不好,掉脑袋也少不了。”

王弼高忽然哽了,本就是因为顾濯自己接下来这事他才松了口气,如今怎么又成了“你我”?

他笑笑,手里的筷子往自己面前夹了块青菜,“顾大人说的什么话?这可是陛下亲自指给顾大人的差事,哪里有我什么事?眼下工部正忙,陛下即位没多久,有的是要修缮的地方,如今我也忙得不可开交,腾不开手啊!”

顾濯夹了块肉丢进嘴里,淡淡道:“那倒也是,陛下将工部的人分给我,令其听我差遣,到时候尚书大人手里的人就不多了,分不到多少人手,自然会忙得不可开交,凡是还是要尚书大人亲力亲为。你我手里都是工部的人,这块肥肉掉不进你的口中,自然就到了其他人碗里。来日金庙拆尽,尚书大人眼瞧着曾经自己手里的人个个升官发财,应该也会感到欣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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