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81)

作者:五枝灯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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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点缀着大理石铺成的路,来人脚步轻盈,立在顾濯身后。顾濯往池子里撒了一把鱼食,只听韩承凑近声音轻淡,“陛下把受忠帝身上的枷锁撤了,准许他在宫苑中走动,主子不打算过去看看吗?”

“许久没来这里,这鱼竟瘦了些。”顾濯瞧着池中看不清的鲤鱼,“你再去拿些鱼食。”

韩承一怔,随后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顾濯眸子生冷,从前他从未感觉到李南淮对他有过这样的态度,似乎自从是身份地位一换,今时与往日便再也不同了。李南淮若要试探他,何必要用谢熠秋,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视为玩物。

眼下李南淮的心思已经不仅仅在于北明了,他把顾濯算计进去,就是把莽蒙算计进去。他对北蛮人的恨意无法消弭,更有意拿捏莽蒙,如今的一心所求,怕是要吞并山河。

顾濯知道李南淮是什么样的人,他的野心无人可抵,竟叫所谓的“暴君”谢熠秋也比不上半分。

风平浪静的池子扑通一声巨响,随即便传来几声叫唤。

“救命!我不会……游泳!”

“有人落水了!”

顾濯冲着小太监们急忙奔过去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误之在水里挣扎,便直接拔腿往那边去。

小太监们怕是也都不识水性,只知道在岸边上打着灯干着急,有几个跑去找宫里的侍卫,人刚走,便见一个黑影跳进了水里,将人捞了上来。

第66章

误之被从池子里捞出来, 在岸边软成一滩烂泥,大口大口呛着水。

定睛一看,竟是韩承救得自己, 瞬时像是在水里憋红了脸,一言不发,直到顾濯脚步匆忙赶了过来,才一下子摊在了顾濯身上, 委屈着哭了出来。

方才顾濯那边倒是亮堂,但这里却是灯火阑珊,昏昏暗暗, 看不真切, 周围也不是什么正经路, 是一座崎岖的假山。

顾濯急忙招呼人去请太医, 要扶人起来,谁知误之似乎已是精疲力竭, 昏昏沉沉地闭了眼。旁边的韩承一瞧, 将人接过手, 像是承着什么小玩意一样, 道:“主子, 这些事情交给属下做就行。”

殿里掌着灯, 韩太医将误之口中杂物都清了出来,开了点药膳, 道:“顾大人不必忧心,他失足落水, 难免惊惧, 才昏了过去, 用不了几时便醒了。”

顾濯道:“深夜请韩太医前来, 麻烦你了。”

顾濯是李南淮留在皇宫的,他身边的人落了水自然很快就传入圣听,于是遣人来问。

顾濯叫人送韩太医一程,顺便回禀陛下没有什么大事。

顾濯把门一关,瞧了韩承一眼,道:“误之待在殿中未曾出门,怎么会落水?”

韩承瞬间冷了脸色,只见顾濯逐步靠近,淡淡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属下不知。”

顾濯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笑笑,“你确实不知,我让你去拿鱼食还不足半刻钟,若要拿也拿不回来,但也不至于离那池子这么近,近到他才刚落水,你便能闻声赶来。”

韩承一怔,急忙谢罪,“属下,还没来得及去拿。”

顾濯淡淡睨了他一眼,“那你这半刻钟的时间便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韩承不语,顾濯便直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更是端出了一副主子的做派。

“韩承,你与我共事多年,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什么?帝京之中本就是虎口,稍不留意便身首异处,如今局势诡谲,我尚且半句不敢多言。你若不是听了废帝侍卫的话,怎会屡次三番试探我?”

“主子。”韩承急忙抬了头,“您都知道。”

顾濯道:“你与司少仓都曾是受忠帝的御前侍卫,受忠帝将你赐给了我,你与他见面的机会也不在少数。如今受忠帝深陷穷途,他着急,你却没有资格着急。即便是他找你,想让你说通我,让你引着我与他见一面,这也不过是痴人说梦。你应该让他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如今的皇帝是谁?若叫陛下知道了这里还有一个前朝废帝的御前侍卫在皇宫中苟且偷生,不仅是他会被乱棍打死,就连受忠帝也会受他牵连,深受其害。”

“主子,属下是见了他,属下知错!”

“你与他见面,被误之瞧见了?”

“……是。”

“他藏不住事,又爱与你拌嘴,怕是会拿这说事。”

“那属下……”韩承眸色深沉。

“陛下知道我的一言一行,你应该知道暗处的探子不少,且不是我们能想杀就杀的,更无法逃过他们的眼睛。”顾濯思索片刻,“只是不知道是否有人也在探查你。”

“主子放心,属下会小心谨慎,就算是有,也不会牵连主子半分。”

“我不担心你会牵连我,反倒担心我牵连你与误之。他落了水,只怕是因为撞见了你的事情,心里害怕。陛下心思缜密,难免会有意注意,你要看好误之,别让人趁机对他下手。”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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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马场备好了东西,李南淮叫人给顾濯挑了匹骏马,一看便是莽蒙来的种,极其高大。

顾濯没骑过几次马,唯独那年冬猎忍着害怕骑了一次,还是个温顺的马,与今天这匹凶神恶煞的相比简直不足挂齿。

李南淮二话没说便上了马,俯视似的笑了笑,露出那久违的尖牙,“衡之,你若不会,便不要勉强自己。不过这可是你们莽蒙的百岔铁蹄,朕还想着若你受用,朕便赐予你为坐骑。”

顾濯一咬牙,翻身跨了上去,拉着马绳,强忍着冷汗,道:“既然陛下要赐给臣,那臣便一定要上来了。”

李南淮缓笑,“好。”

语罢,便一夹马腹,策马飞驰。顾濯在后面紧赶慢赶才赶上去。

马场引起一片尘土飞扬,却能看见帝京不远处的山上立着一座庙宇,乍看不足为奇,细看却似乎是金砖磊成的。

李南淮道:“当初受忠帝命人抄了裴家,最后不过抄出了金银万两、珠玉九车、锦绣千匹,于裴家不过是九牛一毛。那庙宇是裴家所建,说是里面供奉着佛祖,听闻连佛祖的金身都是耗费数万两黄金,百名工匠铸成的。裴贼心思深重,自知不能留太多在自己手里,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顾濯不自觉叹为观止,“用金子建一座庙宇,即便是有人敢觊觎,也怕佛祖不会原谅,遭了天谴。”

李南淮一笑,“这可是庙宇,拆不得。况且由百姓供奉香火,人人都相信自己能得到佛祖庇佑。这是真的金身佛祖,对于百姓而言不仅仅是一个可以参拜的石头,更是真心守护的神明。”

“裴钱即便是死了,也由不得谁动他的东西一分一毫。”

李南淮带顾濯来马场,怕不是只是为了骑马。当初抄裴府的是他,即便金银全部收入国库,如今也都到了他的手里。

且不说潜龙之时靠了多少人,这些人不能只用一时,而是必定要升迁吃俸禄的。

苏家舅父是通州观察使,手握重兵。靖云军与清宁军皆为李南淮手里的利刃,但也是要吃粮饷的。

眼下北明有收复青甘之意,又要分出兵力助莽蒙以抵北蛮。前朝挥霍奢侈,又有阉党乱政与官员腐败,现如今都要填补亏空。这桩桩件件算下来,有多少钱能给前线的兵用?

李南淮想要拆了这座庙,却不想自己当罪人。

顾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那地方,道:“但死人用不着花钱,倒不如拆了以奉社稷。”

李南淮道:“拆倒是容易,只是朕忧心的是朝中无人可用。这庙宇已被人觊觎多年,无人动它的时候谁都不敢动,可若有人做了第一个,其他人便按捺不住。且谁能保证,这风一吹便起金粉的地方,有谁的手是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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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误之身子还弱,又需要太医的照拂,李南淮便没着急放顾濯出宫。

顾濯回了房,便褪了外袍,由着韩承将今日皇宫中的事讲了一遍,缓缓喝了口茶。“受忠帝身子不好,若是一直拴着,怕是活不了多久。若是死了,陛下的趣味可就没了,陛下自然不会把他拘得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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